薇薇有点不信,“不可能吧,什么都没说吗?”
“说了,你们真的想听她怎么骂我吗?”林菲显然不愿意再去复原当时的情景。
“那除了骂你,再没怎么。”薇薇又问。
“要给我钱,我不要。”林菲如实说。
“天,给你说,你是富贵命,看我们一天到晚忙得团团转,也没见别人给钱。”生意人洋子略带羡慕
“好了好了,快打住吧。连你们也看我笑话。”
“谁看你笑话,这是我的人生体会,真话。”洋子坚持自己的观点。
保姆说饭好了。
林菲就说,“你俩就将就着点,等我出清后,咱们好好聚个餐。”
“就家常饭最好,我最喜欢吃家里做的饭,一年四季,在家真是吃不上几顿饭。”也是,雷洋子长年做生意,哪有机会呆在家里做饭。
正吃着,裴依然回来了。
裴依然最近也不是每天都来。可一看到家里的客人,还是有点惊讶。
林菲赶忙给介绍,“这是我大学同班同学冯薇薇,这是我上大学时的师姐雷洋子。她俩今天来看我。”
“哦,你们好。欢迎过来。”裴依然连忙伸出手对两个人表示衷心欢迎。
“这是裴依然。”
“你好,裴总。以前都听别人说过。”洋子其实才不知道裴依然是宏泰置业的老板呢,她只知道他的公司开发的楼盘城市春天、夏日里等较著名的楼盘而已
“哦,不用不用,叫我老裴或裴依然就行。“
叫老裴吧,听着这谐音不太对,叫裴依然吧,他的年龄比他们大了十岁,而且是个大老板。薇薇提议,“那我们叫你裴老师吧。”
“也行。”
洋子和薇薇让裴依然一起吃饭,但裴依然说他吃过了。裴依然话不多,闲聊了几句,又觉得影响她们聊天,就说了声,“慢慢吃”就到了客厅看报。
洋子说,“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房地产老板。”
“我也是呢。”薇薇附和。
“林菲,加油!”洋子挤了挤眼。
林菲瞪了洋子一眼,“再别取笑我了”
“真的,不错。”
“得了得了,快吃饭。”
可裴依然回来后,洋子和薇薇明显拘谨起来,再不像刚才的畅所欲言了。
三个女人和保姆一起吃完饭后,洋子和薇薇知趣地表示告辞。
“哦,林菲这次不太方便,下次你们来了,我请你们吃饭。”
“谢谢,照顾好林菲。”宾主各自告别。
保姆洗了碗休息去了。
林菲靠在床上,裴依然摸着她的肚子。
“她们就是你的闺蜜啊?”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
“胡诌吧?”
“哪个是何广安的前妻啊?”
我就说你怎么知道呢,原来是听何广安说的,那个雷洋子就是她的前妻,比他优秀十倍。“对了,那混蛋都说我什么坏话了。”
“坏话?没说几句。”
“就凭你刚才说的,我就知道那家伙肯定没说好话。”
“具体说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你,不简单。”
“我怎么不简单啊?”
“你说怎么不简单了?”他反问她。
她不确定他是什么意思。“到底怎么不简单了?”
“经历丰富。”
她明白了,他指的是她的婚姻经历。这是她自认为并不光彩的经历,听到他这样说,不免觉得有点自卑,顿时静了下来。
他看出来,凑到她耳边说,“可我不嫌。”
她心里一动,但只微笑了一下。
但他又补充了一句,“但你今后只属于我。”
她没有回应他。
“广安这家伙还挺有艳幅,老婆都一个赛一个。”
林菲说,“那不是他的艳福。而是他的——”林菲没有把造孽两个字脱口而出,因为裴依然现在这样难道不是和何广安有相似之处吗?她不愿意让这个词衍射到他。
“是他的什么。”
“是他的不知福。你跟他看起来关系还挺好。”
“那是我的小兄弟。”
“那你们想必有共同爱好。”
“什么爱好。”
“何广安以前总爱寻花问柳找小姐,你应该也那样吧?”
“怎样。”
“找小姐啊什么的。”
他靠在床头上扭头白了她一眼,不置可否,转过身休息。
她还不停,“就知道你们是臭味相投的人,低级。”
“无聊。”他没有转身,说了她一句。
“我怎么无聊了,我才不愿意跟你们这种恶心的男人在一起呢。”说着,起身下了床,就要出去。
他在床上没动,“你去哪?”
“我去楼上睡。”说着,真的去了楼上,躺在床上,有点难过。
他隔了十几分钟才上去。一进门,就略带笑意地陪笑道,“好好,小姐没你漂亮。快下楼睡觉。”
“你到底找了几个小姐。”
“我到现在都没摸过小姐的手呢。”他蹲在旁边,捏着她的手。
“我不信。像你们这种人,还不吃喝嫖赌占全了。”
“你只要想一想你的年龄就信了。”
“我年龄怎么了。”
“我认识的几个朋友,没人像我这样,他故意顿了顿。比我大的,老婆比你还小呢,更别说和我同龄的,那小情人比你还小十几岁呢。”
“哦,原来你嫌弃我年龄大了。”
“大就大吧,谁让我上了你的床呢。”他戏谑地说道。
“快滚。”
“你快下,要不,我可抱不动你,就我这瘦身板,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
她逗笑着下了床。
他也笑着,心里很得意,这女人居然虚拟着吃醋。
灯关了,房子里很安静,根本不像林菲以前住的房子里连绵不断的马路上的车声。他贴着她香甜地睡着了。
从林菲那里回来后,冯薇薇又从短暂的热闹中恢复平静,躺在床上,她静默了很久。想想她们三个好朋友这十几年来的生活,真是人生无论输赢,各有各个的不同。
和洋子和林菲相比,她现在仍有一个完整的婚姻,而她,也轻淡写着自己的当前心态,可听到林菲和洋子劝自己,她相信她们绝不只是随口说说而已,离婚对大多数女人来说都是沉重打击,她们俩深知其中利害,而为了婚姻而苟且,这种日子也很难过。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而李海冰睡得很深。
她想起以前的很多事,都觉得有点遗憾在里面,人生简直不敢回首,几乎件件都是后悔的事儿。
可按照时间先后想到冯震宇的时候,她才觉得有点不那么沉闷。她不能准确想像冯震宇的工作状态和工作环境,可一想到他在千里之外,在严寒天气里跟钢筋水泥泥土打交道,就有点心疼,觉得冯震宇和李海冰的生活简直是天地之别,虽然冯震宇收入能高一些。
她实在难以入眠,蹑手蹑脚地出去,拿了手机,给冯震宇发了条短信。
“还有多久?注意身体。”而另一边的冯震宇正为第二天的突破性工作刚参加完讨论会,看到短信马上回到,“快了。早点休息。”
她又发过去,“你还没睡?”
“刚开完会。”
“你也早点睡。”
发完短信,才觉得困了,睡了三四个小时。
第二天一早,李海冰出去以后,她在珊珊一个人吃饭的空档,就迫不及待地给冯震宇打了电话。
“还有多久?”
“再有二十天了。”
“哦,还有二十天?”
“已经很快了。昨天晚上怎么睡那么晚?”
“睡不着。”
“怎么睡不着呢?”
“没怎么,有点想再见到你。”
他沉默了一会,才说,“再等二十天吧。”
“那好吧。”她的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和着急。
珊珊叫她,她立即压低声音,“我女儿叫我呢,再见。”
一连几天,冯震宇都没给冯薇薇打电话。她第一次听到一个女人对她说想见到他。他的心在怦怦地跳着,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每到睡觉的时候,闭着眼睛全是冯薇薇的样子。
而她也没给他打电话,她除了想他之外不知道再怎么说。
过了一周时间,他才给她打电话,两个人绝口不提想与不想的问题,又恢复了嘘寒问暖的状态。可两个人的对话再没一丝客套,而变得亲切。
第十五天的时候,他打电话给她,“今晚就到郡安。”
她还在上班,兴奋而又沉静地说“你确定吗?”
“确定”。
“可明天是周五。”
“周末过来吧。”他说。
星期五的全天,冯薇薇都在紧张中度过,她完全地投入到工作中,可身心却不像平时那样平稳,她感觉到自己的嗓音都在颤抖,甚至登记处新来的小女孩小陈还问她,冯姐,你今天脸怎么有点红。
“可能是空调吹得多了。”她都有点不好意思。
回到家里,她一直没有笑容,内心一直在进行着斗争,去还是不去?
去和不去的结果她都知道。
当她看到珊珊时,她更犹豫自责。
周六的早上很快就来到了。可她却起得很晚,连女儿的早餐也做得晚了。
做完早餐,她带着珊珊去补课,下午,珊珊跟着李海冰去了奶奶家。
她心烦意乱地坐上了去新林花园的公交车,一路都在决定,要不要这站就下车往回走,可她最终还是坐到了新林花园。
她走得很快,但她却觉得脚步无比沉重。
当她敲开了冯震宇的家门时,他笑着看她,她的脸上却没有兴奋的笑容。他关上了门,她换好拖鞋。
“来了!”
“嗯。”
他从后面看着她的后背,她没转身。
“有什么事吗?看你不太高兴。”
“没有不高兴啊。”她略带惊讶地说。
“那怎么看着那么严肃。”
“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过来。”她的眼神还在躲着他。
他伸过手来拉住她的手,“你不是想见到我吗?”
她低着头。他的另一只手伸过来搂住她的肩,“我也想。很想。”
说着,这个从未有过接吻经验的男人把这个女人的脸一直拉近,拉近,直到他的唇对着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