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验证一下,说着,就只顾自己的满足。林菲似乎习惯了这样,推是推不开的,只好认输。可裴依然又不止于此,她不,他硬来,他在一步步解除她的警觉。
但他拿她也没办法,其实他也能感觉到林菲对他的厉声厉气,有时真像只小刺猬一样扎得他心疼。
他进了这个家门,什么都得自己来,比如有一次收拾屋子,她把拖鞋都洗了洗,晾在阳台上,虽然不是故意的,但裴依然找不到,就问她拖鞋呢。
“在阳台。”
“放在阳台干吗?”
“我想放在哪就放哪?这是我的家。”
他忍着气把拖鞋拿了出来,看到拖鞋,气又消了,“洗得很干净,穿起来都舒服。”他只随口说说而已。
“我洗拖鞋并不是为了让你穿的。”她申明。
他没吭声,不想再听一些他更不愿意听的话。
甚至有一次,她因在厨房做饭,房门反锁着,裴依然敲了半天她都没听见,打电话,她也没听见。
裴依然有点气,等她开门的时候,裴依然带着质问的口气,“敲了那么长时间,你都没听见吗?”
“油烟机开着,没听见。”
“打你电话也不接。”
“都给你说了,没听见,手机机在客厅放着,怎么听得见,再说谁让你今天来了,门没开就说明这里不欢迎你。”
他气得简直没办法,有时只能用他的吻去堵她的嘴,而那样,她才能略微收起锋芒。
目前让裴依然唯一感到欣喜的是,在床上的林菲却正在变得温驯听话,不仅没有了拳打脚踢,有时甚至会变得配合。
“想不想我?”
“想。”
“要不要我?”
“要”她迷离而又喃呢。
“欢不欢迎我?”
“欢迎。”
“怎么欢迎。”
“你是这里的主人。”她甜密起来毫无原则。
只是令人可气的是,这个女人往往会在睡醒时忘记这些,强度似乎在减弱,但还是有。
林菲也知道自己是在玩火,可这火苗她没有熄灭的主动。她不得不承认,她在被他带得迷离失所的时候,她只觉得她是他的附属品而已。她自陷其中已不可自拔。
可是警告随之而来。林菲的例假都停了三十六天了,她一向都是二十八天到三十天,顶多不超过三十一天的。
不可能的,但她用药店买来的验孕棒分三个时间段测了三次,都是两道线。她才相信这是真的。这简直如五雷轰顶。
林菲自从生完小宝后三年时间,没有避孕,心想再生一个,当时她已经是全职太太,没有身份和经济压力的羁绊,可就是这样,寻医问药都没用,后来她也就放弃了。
所以,这次,她压根就没有想过避孕的事。天哪,这可怎么办,林菲头一次面临是否流产的抉择,心乱如麻。
如果她和邱军凯婚姻存续,那她只能认为这是天大的惊喜。可讽刺偏偏在此。邱军凯让孙小冉怀了孕,而她却偏偏没怀上邱军凯的孩子,怀了裴依然的孩子,命运真是弄人。
林菲自从进入婚姻之后,一条主线就是怀孕。可现在偏偏是在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情况下。
一天时间,她都在徘徊犹豫,她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向自己最信赖的人也就是母亲牛淑梅倾诉这件事,却万万不能。
一个说怀就怀的女人是无法理解林菲现在的心情的,她之所以犹豫,是因为这个生命跟她的缘份比别人的似乎更难得。而让她把一个生命就这样去拒绝了,她于心不忍。
而如果生下这个孩子,她早已预知和裴依然之间应该不会有结果,她也不是那种会用要挟等手段逼婚的女人,裴依然显然也没有跟她进一步的想法,在这一方面,不要说裴依然的老婆了,论算计,她根本就不是裴依然的对手。
她一天上班都魂不守舍,甚至分错一个文件,被裴依然批评了一句“粗心”。
回到家,她继续着魂不守舍和优柔寡断。半靠在床上发呆,喝着水发呆,洗手洗脸也发呆。正在这个时候裴依然却在开门。他也看到她似乎有心事,但是并没多问,脱了衣服就躺着她身边。
看她不高兴,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背过身去,她有意逗她开心,可她今天冷淡极了,显然不愿理他。
她现在还不想让他知道,马上掩饰,你没看现在都在宣传,现在都让用***呢。
“我没病啊?前年才做的体检。”她简直听得无语。
“好吧,你没病,我有病。”说着盖了条夏被扭过身去。
“你有什么病?”裴依然根本不相信。
“你管我什么病呢?”
“她,我不管。”
因为肚子里的生命的缘故,她马上推说自己今天不舒服,表达了彻底不想的意思,他没再过分,只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了。自己也无趣地躺在边上。
大家起床后各自不提昨晚的不愉快。
又是一天的心不在焉的工作。裴依然有点愕然,破例第一次在上班时间问她私事。
“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
“不高兴?”
“哦,没有,快把你批过的文件给我。”
“你到底有什么病。”他真以为她是有什么病了。
“唉呀,我没病。”她不耐烦。
“要不我下午带你去医院看看。”
“我只是胃不舒服而已,不用你管。”
周五晚上,他回他家了,没过来,
而林菲用这一晚上的时间才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不要这个孩子了,毕竟,她要在这个社会生存,父母、小宝、亲戚、同学、朋友,她得考虑别人的眼光和想法。而这或许也不会对孩子的将来造成困扰。
第二天就是周六,林菲怀着悲壮的心情,一早就到了医院,挂号都到29号了。产科门诊孕妇如山如海,整个侯诊大厅充满了人,陪同产检的男士们被隔在大厅外面,但仍有个别男人不放心地以说一句话为由进来帮助老婆查看情况。轮到林菲的时候,都十点半了。
医生产检完后问她,“是考虑好了。”
“嗯。”
“那给你开住院证,你下周一到住院部。”
“大夫,我想今天就做。”
“今天明天都不行,没床,周末一般都不安排手术,除非你是急诊,再说,你到下周一再做,时间更有利于你的手术,这个手术还是很受罪的,还是到最佳的时间去做。”这个医院的医疗技术算是一流,林菲不得不再等两天。
裴依然周末有点不放心,周日忍不住过来,她还是那样子,他顿生疑云,这个女人可比玉琴难以捉摸得多了。
他问话也带理不理。
“哦,我想明后天请个假,胃不舒服,想做胃镜。再系统做个体检。”
“行,我陪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裴依然很忙,他没再坚持。
林菲周一去的时候,出院的产妇半天腾不出床来,最早的也可能在十一点才走,她不得已在产房和病房之间楼道里的椅子上等着,他打电话过来,问检查了没。
“还在等,排队的人多”。
可就在这时,一个刚从产房出来的婴儿嘹亮而又急促的啼哭声从她这边传到了裴依然那边。
“怎么有小孩哭声。”
“哦,有人带小孩看病。”
“哦。”
可为人父已两次的裴依然显然知道这是新生儿的啼哭,再回想这几天林菲的种种奇怪的表现,他震惊了。直觉让他慌了。
他马上拿起包,一边往车库冲,一边打电话过去,“你在哪家医院。”
“你不用过来,我自行。”
“少废话,快说——”声音里是怒吼。
林菲还没想到他会猜到。“真的不用过来,我一个人可以。”
“快说,要不然我发动公司所有人去医院找你。”
他能做得出这种事,“市妇幼医院。“
“哪个科?”
“产科。”他脑子里轰的一下,全身都在紧张地跳着。
“林菲,我警告你,你现什么都别做,乖乖等着我。听到没有。”
“嗯。”
“把我惹急了会杀人的。”他恶狠狠地警告。
裴依然一路摁着喇叭,跌跌撞撞地开到市妇幼路边上,停了车,几乎是跑着到了产科,产科门卫根本不让进,他打电话让林菲出来接他。等啊等,林菲终于从病房出来接他进去。
他的脸阴沉急了,眼神好像是要吃人似的,“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刚刚。”
看着同室的产妇都在输液,“输液了没有。”
“还没。”
他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个该死的女人,”他心里骂道,但他没表现出来。刚才,他的心脏遭受了最强烈的打击。
“把东西收拾好出院。”
“可我刚进来。”
“不要让我重复。”他声间低沉,但坚决得要命。
她迫不得已收拾好东西,他要了过来提在手上。。
护士站的护士喊着59房3床的要出院。出院也有手续,得等查房医生过来。他焦急地等着。
“你又不做流产了。”
她看了看裴依然,又看了看大夫。“不做了。”
大夫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脸色难看的裴依然。
见惯不怪地说,“那好,我通知护士给你办出院。”
直到下午两点,裴依然在路上没说一句话,她都怀疑他等会儿会不会动手打她。回到家里,她开了空调,他坐在餐桌旁的高椅子上一言不发。
她给他倒了杯水,放在他旁边,他没有接水,挥手推开她的手,水杯掉在了地上,她呀了一声。取了笤帚打干碎渣子。她偷偷看他,他仍然一言不发,此刻,他是这么恨这个显得楚楚可怜的女人,她竟然要扼杀他们爱情的结晶。他的拳头紧握着,看似盛怒,实则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他必须给她教训,但这个女人现在不能打也不能踢。
林菲这会儿又累又饿,拿了几块饼干垫了垫肚子,就从冰箱里取了菜,很快做好了西红柿鸡蛋挂面。各盛了一碗,端给她,她不敢坐在他对面,她坐在茶几边上,看他没动筷子,她也不敢吃。裴依然电话响了,他根本就不接。
“快吃吧,一会就放坨了。”说着把手放在他的肩头,心想他可能会过来拉她的手,可他无情地把她的手推开。
“对不起,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吗?”林菲说着,竟然头一次主动地搂着他的脖子坐在他的大腿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