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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水底余生

刘聪笑道:“那聪儿就谢谢李姐姐赐药了!”李师姐笑道:“现在怎么又开心了,要这解药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在京城,一颗这样的解药值二百两银子呢?”刘聪笑道:“值得,值得,五百两也值得,不知门中还有多少,弟弟都要了!”甘倩听了不乐意,插嘴道:“就数你有钱吗?你要这么多解药做什么?”刘聪笑道:“我把解药都买了来,以后把教中的姐姐妹妹都娶来就是了……”

“哼,无耻!”甘倩恨声道。

“唉,真有这么多就好了……其实门中到底还有没有,我们这些人都是无从晓得的。”李师姐突然叹了口气说道。

“啊?姐姐你是说……”

“哈哈哈…开船!乐师妹,恕姐姐不告之罪。你的聪儿师姐要带回京城去,如你想与他成婚,那解药是必不可少的。只是门中还有没有得回去问问师傅,你也得回京帮着办完这趟差事,明年便可回来!”李师姐终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这解药回京也不一定有,这分明是耍阴谋!岸上的乐思敏才知道上了师姐的当,气急而笑道:“二师姐,你真的不想让师妹我好生地过日子吗?我的脾气你也知道,惹急了什么事也做得出来!”李师姐道:“师姐我也没什么办法,师傅这次一定要你回京,你去趟京城问师傅去。至于聪儿,我们会好生待他,看在师妹的脾气上,我也是不敢得罪的。”说话间一手抓了刘聪塞给甘倩,边扑出去抓起缆绳,卷起岸上的船工拉上了船,一连串的动作让刘聪不禁身上冒汗。“这女子的武功真不是盖的!”

“不行,我不去,我还有自己的事呢!”刘聪急着喊道,却让甘倩拉着动弹不得。听得她轻声道:“别动,不会为难刘公子的,二师姐早有打算!”岸上一阵忙乱向正向解缆的船只奔来,最前面一个影子飞也似的,正是老婆梅香,大声叫道:“姑爷,你不能去!”乐思敏骑在马上,突然发现梅香这丫头功夫也是不弱,定下心来,大声道:“师姐,看来你也别想走了……你们别碍手碍脚,快去找条船准备去追。”喊鲁兴他们去找船,跟着梅香扑向河边,跃身向船上跳。

李师姐手中缆绳飞舞,左遮右拦,口中喝道:“快开船!”几个船工方才清醒,大喊着撑船掌橹。乐思敏和梅香似两只燕子一般在缆绳了另一端上下翻舞,似站在绳尖上跳舞,煞是好看。乐思敏边左冲右扑边咯咯地笑着,道:“二师姐这些年武艺长进了不少……梅香,你的身手也不一般,吃了不少苦吧?铰她的绳索!”梅香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两把短匕,寒光闪闪,上下翻飞,只见绳索尺尺寸断,两个娇健的影子向船只慢慢接近。

船渐离河岸,刘聪在船上干着急,甘倩看似柔弱的小手,抓着他的手臂却不能脱身。不住地叫道:“女孩子家的抓着男人不放,也不害躁,快放开……梅香小心!”见梅香一个不稳,真怕她掉到河里。甘倩恨声道:“对你客气别不识好歹,如不老实去京城有你好看……梅香是你的丫头吧?看她着急的……”刘聪笑道:“她是本公子的二夫人,武功不赖吧!将来娶了你这小美人回去,看你听不听话!”甘倩气道:“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想娶谁就娶谁吗!嘿,嘿,只怕娶了我二师姐,你房里的美娇娘一个也活不成!”刘聪嘿嘿笑道:“既然有解药,本公子一定会找到的,到时连你也一并娶了……小丫头,看着还上眼……你的眼珠子真漂亮,什么时候你到我手里,先把这对眼珠子挖出来……”刘聪嘴里瞎扯,心里却想着脱身之计。

这小丫头力气可真大,看着船渐渐离岸,船工已掌起了橹,两个人忙着撑转船体,船将正式起航。近十个盐枭在船上找不到橹,用一截短篙撑着船,边喊边上前,根本无法追赶。刘聪看着心里着急,真的要去京城逛一圈吗?这一走几个老婆不急死才怪。看着河面忽然计上心来,只要跳进水里,这几个丫头只能傻傻地看的份。便大声喊道:“梅香,敏儿姐,你们别管我了。去京城逛逛也好,到时再娶个老婆回来,你们可别笑话……倩儿姐姐,打架不好看,我俩进舱说说话,看看今晚歇哪儿?”此时那李师姐却又有新招,一手舞缆绳,一手慢慢拔出剑来,斩断了缆绳卷着向梅香乐思敏两人甩去,笑道:“聪儿答应去京城了,你们也别着急,我会让人好生照顾他的。”

缆绳出手,乐思敏和梅香边躲边跳上了岸,梅香喊道:“姑爷,出门别惹事,我会尽快来陪你的。”乐思敏气道:“我们也叫条船,一路打着过去,让她们清静才怪!”刘聪笑道:“敏儿姐,你受伤了,没事吧?你那小师妹答应嫁给我做媳妇了,就等着你来京一起行婚礼……”刘聪嘴里喊着,眼睛却斜着甘倩,盼望她松手来打。

“混蛋,再耍贫嘴,看我不收拾你……”甘倩果然上当,松了手向刘聪肩上打来,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啊,你要打老公?李姐姐快救我……”喊着向几步外的船舷退去,速度奇快。

“咯,咯,自己讨打哦……啊!不好!”李师姐得意地笑着,却发现不妙。

“我又不打你,逃什么逃……啊,小心!”甘倩见刘聪脸厚地大声喊,心中大窘。却发现刘聪要掉入水中,急忙快步扑出去抓他。

“哈哈,我走了……啊,小丫头,这么快!”刘聪估计已到船舷边,得意地正要转身跳下,却见一团白影一下子扑至跟前。这次已经学乖,再不等甘倩立稳,干脆环腰一抱向后滚入水中。刘聪知道练武之人下盘扎实,让她站定了便如钉子钉在船板上一般再难拖动半丝。只有趁其扑上抓住自己的一刻,顺势抱了,自己才能挪得了身子,跳入水中。

耳畔只听得众人半声惊叫,整个人已经没入水中,短暂的无竟识之后,发现自己已经深入水底。张开的手掌感觉到有鱼儿不停地掠过,河水冰冷,让袍子裹着很难用脚打水。估摸着已快到河底,刚一伸脚便碰到硬硬的河床,人却一下子坐了下去,发现那甘倩还在怀中压着。急忙坐了,想推开她,却怎么也推不动,原来甘倩正紧紧地搂着自己。心道:“糟糕,这丫头不会水,把自己当成救命稻草了!”挣扎着站起,一手搂着她,一手拔水,双脚一用力,向水面蹿去。

在水底还算乖顺的甘倩,出了水面却成了牛皮糖,紧紧地搂着自己的脖子,用额头抵着刘聪的脸,一下子又压入水中。刘聪刚想换气,却被几口水呛了,一时惊慌起来,急着想挣脱。可甘倩就是不松手,这样两人非淹死不可,刘聪知道自己犯了水中救人的大忌,忍着胸口的憋闷又一次挣出水面。这次有了准备,总算换了口气,又被压入水中。刘聪有了些力气,憋着气用力地推甘倩,想解脱甘倩这“自救”的搂抱。大声道:“快放开……我拉你……上岸!”根本推不开甘倩,而她倒很清醒,说道:“有蛇……”一开口便灌了水入口,呛着道:“别推我,我不会水……”说此话时自己的头露在水面,却将刘聪摁在水中。

刘聪被闷得大急,这次却学乖了,不在用力探出水面,而是放松了自己,憋着气悬浮在水中,等待别人来救。可不一会没在水中的甘倩着急了,抱着他的头想往上抬,刘聪趁势挣了出来,探出水面。看到身边的甘倩一下子似没了主心骨,在水中乱扑腾起来,怕被她缠上稍稍躲开。稍事休息,发现鲁兴他们的船已在不远,而李师姐的船也停在远处,船上船下都在大喊大叫。

拖着甘倩游到岸边时,鲁兴几个才跳下水来营救,心中不住暗骂,这些人太没心肝了。甘倩一上岸便倒在地上,刘聪也坐着倒在梅香身上不想动,看着乐思敏忙着掰开甘倩的嘴,见甘倩“哇”地一声哭了出,大伙才松了口气。乐思敏骂道:“这李桂香太过份了,出了人命看她如何向师傅交代!倩儿,没事了,没事了……”刘聪喘着气道:“敏儿姐,让她回京吧……我和梅香先回府了!”乐思敏道:“多怪姐姐大意了,这二师姐最会耍心眼,今日却着了她的道。幸好没出事,不然姐姐可真不知如何是好……”梅香道:“又怕什么,最多去趟京城。”

刘聪苦笑道:“今日差点没命了,这小丫头力气真大……”看到甘倩脸色苍白哭个不停便不再说她,道:“快让你师姐的船回来带上她,衣服都在船上呢!”乐思敏道:“这个样子如何回去?住几天再说吧。你也小心,别着凉了才好!问问那些和尚,有没有你可学的内功,没内功练武又有何用!”此时那些盐枭已经叫来两顶小轿,叫刘聪上轿。刘聪道:“不用了,少东家要跑步,不出身汗怕真生病了……梅香,你骑马跟着吧,回去别跟家里人说!”天已不早了,回去一说,大伙又得闹上大半夜。

洗漱完睡在床上,力气似被抽干了一般,心道:“要不是平时锻炼,今日真的要淹在河里了,在水中可真累人,那小丫头看上去倒轻松得多,看来是得练些内功了。”梅香越显得亲切,也够她心疼的,一直似照顾小孩般守在跟前,握着刘聪的手直到他睡去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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