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欣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狂奔着。
她来到了自己班的门前。临走前,应是徐佳忘了关门反锁。
她进入教室后,立刻从里面把门锁上,随即关上窗户,拉起窗帘,靠外侧的也不放过。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瘫软在了地上。
还没等她喘上几口气,身体就发生了些许变化……
……
“砰砰砰——”窗户突然响动起来。
“竺欣,是我,谢航。”
竺欣翻了一圈,从地上爬起,把沾满灰尘的窗帘拉开了一条缝。文质彬彬的谢航正站在窗前。
两人四目相对。
谢航看见竺欣已经恢复正常,高冷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
“让我进去。”
竺欣把门拉开了一条刚好足够一人进出的空间,谢航挤进教室里,随即重重地把门关上。
“你恢复正常了。”他欣慰的笑容有些打动了竺欣。
“你怎么来了?”
“如果我不来,你的秘密不就泄露出来了?”
竺欣没有说话。
“我答应你的,不会忘记。”谢航也蹲了下来,用他那双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眼睛看着竺欣。
“谢谢。”竺欣早已没有那种看见男神的激动,而是充满着对朋友的感恩。
“你受苦了。每天都要经受身体和心理上的折磨,还会被人当做神经病。”谢航拿出纸巾,擦擦竺欣即将滑落的泪珠。
一瞬间,那股暖流涌上竺欣的心头。
她看着眼前的这个拥有一副高冷面庞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你的病,我找了市里一个老中医。我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解决方法。”
竺欣知道自己觉醒的灵魂系魔法可以治好自己的病症,但她终究没说出来。
尽管才与他相识不足一个月,但他俩的温情回忆她都记在心里。之间的小摩擦仍然不能掩盖她对他的好感。
竺欣准备站起来,向他道谢后一齐回到礼堂。
“咔——”一不留神,她还没站稳,脚忽然崴了一下,重心不稳的她直直向前倒去。
“啊——”正当竺欣以为自己的脸将要重重砸到地上时,两只手托住了她。
她翻了一面,恰好看见谢航那充满担心的脸。
“没事吧?”他放低了音量,仿佛有千万把丘比特之箭扎在她的心头。再一看谢航的姿态,似乎是在,单膝下跪?
“没,没事。”
“来,我扶你起来。”谢航一只手托着她的背,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小腿,将她搀起。
“谢,谢谢。”竺欣紧张得不知说什么,只是一昧地道谢。
“没事。反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了,不必说谢谢,这是我该做的。”
“哦……嗯?你说什么?”竺欣脸色大变。
“你是我的。”谢航对她温柔一笑。
竺欣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你这番话,什么意思?”
“我,喜欢你。”说着,他张开了怀抱。
竺欣的热泪顿时涌出眼眶。她直扑上去,谢航也把她抱得紧紧的。两人就这样相拥在一起。
……
大礼堂。
“到底怎么了?怎么这俩人前后脚都跑出去了?”
“情侣吧。”坐在沈槐旁边的一个女生说道。
情侣?
沈槐大感不妙。
“谁去找一下谢航和竺欣同学?”陈御柳显然还没有从惊慌失措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手还在抖动着,导致说出来的话通过麦克风放大后像是颤音。
“我去!”沈槐大声地回应道,把手举的超过了后一排人的头顶高。
“这么主动啊,那就你去吧。”陈御柳让其他人给他让一下空间,好让他尽快出来。
“小心安全!”沈槐飞出大礼堂后,陈御柳把手做成了扩音器的形状,朝着远处的他呐喊道。
“知道了——”隐约的回应声传来。
……
谢航听到了敲门声。
似乎是从最远处的5班传来的。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5班的人进教室的习惯,但敲门声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近。
是有人在敲着每一个班级的门。
事已至此,谢航顿悟是陈御柳派人来寻找他们的踪迹。
他一把推开了竺欣,随即拉着她坐到了班级的后门后边。
“别发出动静。”在竺欣将要责问她为何对她如此粗暴前,他对竺欣做出了“嘘”的动作。竺欣也只能顺从。
“砰砰砰!”那个人敲响了谢航所躲藏的这扇门。
谢航和竺欣都捏了一把汗,谢航的头上甚至已经开始出汗。
“没人?”一个模糊的男声传来。他们分辨不出是谁的声音。应该是别班人被派来吧。
听脚步声逐渐远去,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而此时,谢航的那件白衬衫已经湿透了。
他来到窗帘前,拉开了一个口子。
走廊上空无一人,楼梯间也没有人在左顾右盼。
“走了。”他长舒一口气。
竺欣深呼吸起来。她的头发因为汗液而黏在了额头上。
“快走,要不然等会再有人来就麻烦了。”他把竺欣拉起,对她耳语道。
“嗯。”竺欣此时仍然对男神向自己表白难以置信。但为了这层窗户纸不被捅破,她也只能这么做了。
谢航把门栓往一边拉,但多次尝试后仍然不能将门打开。
“这门怎么开?”他不得已求助竺欣。这学校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尽管竺欣也不例外,但她至少知道怎么把门锁上,也应知道怎么开门。
“这里有个旋钮,把它转一下。”竺欣身上已经完全没有那种戾气,被谢航感化的她开始变得淑女起来。
“嗒。”一声轻响,门缓缓地打开。
“快走,要不然等会被发现可麻烦了。”随着谢航这番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竺欣说的话,谢航拉着竺欣的手,狂奔起来。
竺欣显然有些跟不上。
但在旁人看来,颇有一种“我带着你,你带着钱”的浪漫故事style。
……
两人渐渐往大礼堂的方向跑去。
楼梯间后突然闪出一个人。
是沈槐。
他一直躲在楼梯口后边,是一个盲区。
借着一条不宽但也足够的缝隙,他能够看到教室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他托着脑袋思索着。
“一切,越来越难办了啊。”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