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能容自己休息,想来也不会太为难自己。
正这样想着,乳娘从门外走了进来,她在屏风外面站定说道:“女郎,刚刚族伯谢苍派人来了,说是要你下午去一趟议事厅。”
谢芳华刚刚便已经听得分明,此时也不用乳娘多做解释。
她回道:“我知道了。”
就在乳娘要退出去时,谢芳华又叫住了她,说道:“乳娘,派人去看看大兄在哪里,若是大兄有空,便叫他来见我一见。”
乳娘看了屏风一眼,应了声“是”后走出房间。
洗沐过后,用过膳食,等了许久也未见大兄前来,谢芳华心里有些烦躁莫名,久久不能平复。
今日天气很好,虽说已经进入冬季,却难得是一个晴天。
想想,自己好似很久都没有练剑了,她是记得的,那时从豫城来时,为了能给父兄一个好的印象,她没有随身带着自己惯用的佩剑,同时也是不想给人一个粗鲁妇人的不好名声。
但是,此时她的心难以平静,前世时,在孙府每当觉得要过不下去时,她都是以练剑平复心情,练剑已经成为了她习惯的一部分,现在她更是手痒难耐。
从榻上起身,谢芳华直接走到房里,从木盒里将一柄佩剑拿在手里后,她转身出了房间,来到小花园中。
“咻”的一声,寒光一闪,她已经把剑从剑鞘抽出,然后一个反手将剑鞘往一旁一扔,刷刷刷的在小花园中舞了起来。
剑身如行云流水般挥舞着,别看她的动作简单,可是,如果不是常年的练习,就凭她一个没有人教过的女郎,是很容易被自身的剑伤到的。
最初,在豫城时,她手里拿着佩剑也只是做做样子,并不真的懂剑。
到了后来,嫁给孙易后,她则是将满腔恨怨全都发泄在练剑上,起初,每一次练剑,她都会伤痕累累,渐渐的,她也找到了一些窍门,才不至于每次都被伤到。
到了后来……
后来,孙易外出游历,带回一个女人,说是要纳之为妾,只是,女人死在了自己的剑下……
才想到这,谢芳华手中的剑狠狠的挥出,似乎想要借着这股力量,将这段不愿回想的事狠狠挥出一般,她的眼神也瞬时变得凌厉。
呆滞了一会儿后,她闭上眼睛,尽量使自己的脑中变得空灵后,她才慢慢地又开始挥舞着手中佩剑。
这一次,谢芳华舞得极慢,如舞蹈般优美的舞动着,她的动作灵巧而又具有强劲,刚与柔之间竟是控制得恰到好处。
这是她前世时百般无聊时自创的,也从未在人前施展过。
一个旋转过后,她蹲着身,剑身已经被她收到了身后,以一个优美的动作结束了这次的练习。
此时,谢芳华已经觉得心里不是那么狂躁了,她左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慢慢地站起身来。
才一抬头,她便愣住了。
“大兄……”
刚刚她舞得太过专注,竟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大兄是什么时候来的?
那些婢仆,竟是没一个前来告知她的!
谢芳华知道,大兄最是不喜她舞刀弄剑了,而且时下人们都不喜女子太过强悍,而她刚刚还表现出了这一面……
她眼神有些躲闪,忐忑的解释道:“大兄,我……我只是……”太无聊了。
“哐当!”
谢芳华的话还没解释完,手中的佩剑已然掉落在地。
孙易,他,他竟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