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领命,急急地跑了出去。
那婢女走后,奴仆中有人说道:“将军那里或许有医者,何不请之?”
乳娘思索了一下,点头道:“女郎病势凶凶,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去请吧!”
说完,她转身回到马车内,坐在塌边为谢芳华擦着额间的汗水。
不一会儿,马车外传来一阵喧哗声,却是染闵带着几个侍卫过来了。
可是,他没有带来医者。
五千精锐已经提前出发,去和大军汇合了,军中军医也在其中,现在他的身边也只留下了几个侍卫。
他常年征战在外,早已经学会了一些基本的治疗之术,或可一看。
他上了马车,眼前立马出现了一个虚弱的身影,她正面色惨白的躺在塌上,不时还有几声似呢喃的嘤嘤低语,额间不停的冒着冷汗。
白日里那个坚强,有些张扬的她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个病弱无力的人躺在塌上。
冉闵的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又拆开她额头上的纱布观察着她的伤势,然后命令道:“没有大碍,只是有些惊吓,侍卫那里有药,去熬一碗安神汤来。”
然后,他往谢芳华的嘴里塞了一颗药丸,之后头也不回的下了马车,骑上了自己的高头大马往回走去。
那个女郎,还以为她有多了不起,只是见了一点点杀戮就吓成了这个样子,一点谢老将军的威仪都没有,他还真是高看她了。
月已经西沉了,在乳娘等人的照料下,谢芳华已经没有做噩梦了,只是仍是虚弱得紧,正沉沉的睡着。
乳娘和婢女见她已经没在发烫了,才松了一口气,各自回去休息。
转眼,天已经大亮了。
雾气蒙蒙中,一个孙氏仆人来报,说是染闵已经走了,临走时嘱咐孙氏照看她,让她跟着孙氏车队一起入城。
接到消息时,谢芳华已经醒了,她面色一怔:“染闵,他走了?”
“女郎昨夜可是吓坏老奴了,要不是将军,女郎还没那么快好呢。这染将军,其实也是个热心肠的人,下次如若还能遇见,女郎可得好好感谢他才是。”
在谢芳华呆愣时,乳娘在一旁滔滔不绝的夸赞着染闵。
一开始,乳娘是很怕染闵的,可是现在却是赞不绝口,这……
为了阻止乳娘的滔滔不绝,谢芳华转移了话题:“乳娘,等到了吐城再说吧,早膳便在车内用吧,其他人也是,万不可耽误了孙氏车队起程的时辰。”
不是她不领染闵的情,而是那人太高深,实不是她能应付得来的。
乳娘道了一声“是”便退出了马车。
不一会儿,众人吃过早膳,孙氏便有人来报,可以起程了。
马车轱辘轱辘的转动起来,谢芳华只从与孙氏车队汇合后就一直以有伤为由,不曾露面,如果没有染闵的嘱托,她是如何也不愿与孙氏一道走的。
有了染闵的嘱托,孙氏也不好太过敷衍,直接就将她安置在了孙氏车队前边的位置,与孙氏女郎们在一道。
只是,有女人的地方,总是有很多的话题。
谢芳华正在打盹,忽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以前,我还以为冉闵那厮就是个粗野匹夫,实是没想到,他也如世家儿郎那般英武俊俏呢。”
她的话才刚刚说完,接着,一个嗓音略尖的声音不屑的传来:“哼,你争得过谢氏芳华吗?”
谢芳华眼睛一睁,怎么扯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