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真下了车,还有点迷迷糊糊的,因为封域在她的强烈要求下,终于勉强同意让她开始加大训练量。结果头一天就搞得精疲力尽,差点爬不起来。
但尽管如此,小萝莉还是眼尖地看到了站在校门口的言笑。她微微挑着嘴角,随即飞快地放下,仿佛那是一个多么辛苦的动作似的。
言真的表情变化微乎其微,可一直关注着他们的言笑还是看见了。也因为这似笑非笑的一个神情,他那颗备受打击的心才终于有了被治愈的感觉。
少年快步向前,迎向他的堂弟堂妹们。他先是和车中的封域打了声招呼,接着准备给言真一个热情的拥抱。只可惜,这个打算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言乐一下子甩得老远。
这一幕不但震惊了周围的所有人,也让言笑这个当事者的脑子半天反应不过来。
一时之间,有太多的感想涌上心头,可仔细辨辨,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言笑跌在地上一直不曾动弹,于是不少认识他的同学纷纷上前,准备将他拉起。也有一些原本就对他颇有好感的女生以为他伤势严重,立刻对三胞胎横眉冷对。
言真一开始并没有发现异常,毕竟,这一个月,他们三人在道场的对练远比这一下要激烈得多。就连她自己这么脆弱的小身板现在都对这种程度的摔打视若无睹,因此也就没有想起来,其实在他们三人之外,普通人比比皆是。哪怕是从小接受言家教育的言笑,与他们亦不相同。
一念及此,她不由得对言笑产生了一丝愧疚,于是快走几步,站在少年跟前,替言乐道着歉:“乐乐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儿吧?”
虽然身上是有点痛,但言笑之所以一直坐在地上不起来,只是因为没有反应过来。同时,他也在思索,言安和言乐为什么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这种变化和他们的身手有没有关系?
待他发觉周围的同学都以无比同情的目光注视着他,并且有不少人已经向他伸出了手时,他忽然有种冲动,想看看,如果自己真的受了伤,三胞胎会是什么反应?
当然,事情的发展和他猜想的也八九不离十。言真的心自然是软的,虽然她总是不太关注其他的事情,可一旦让她发觉到什么,就绝对不会置之不理。
而言安和言乐并没有什么表情。言安素来如此,他清楚。可是言乐怎么也变成了这副死样子?看起来还真是不爽啊!
说到底,真正担心言笑伤得重不重,痛不痛的,只有他的爱慕者们。言真不过是因为言乐的所作所为,心生不安罢了。至于别的,不好意思,天生一把懒骨头,偏生又有些缺心少肺的小姑娘,还不懂得安慰别人这么社会化的举动。
言笑看到了他想看的,顿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可他又不能埋怨什么,毕竟,他一直都知道这三个家伙不是什么正常人。而自己也不就是因为担心他们与新的环境格格不入,这才早早等在外头准备接他们的么?
不过没想到,自己非但没有化解这种格格不入,反而因为自己一时心血来潮,加剧了一中的同学对三胞胎的敌意。
罢了罢了,少不得由他以后慢慢调和。
言笑的身体虽然被摔得挺痛,所幸没有大碍。他麻利地站起身,瞬间挂上了谦和的面具,一边对周围的同学道谢,一边安抚那些因为自己而向三胞胎怒目而视的女孩们:“我没关系的!我们是一家人,只是很久没见面,我堂弟一时激动而已。”
言乐的嘴角一抽,他很想反驳:什么一时激动,我跟你之间根本没啥可激动的!
但言真一直冲他摆手,他只好憋屈地任由那些女孩们审视的目光在自己全身上下细细扫过。
言笑摆足了学生会长的亲民样儿,又委婉地提醒大家,上课铃马上就要响了,这才让那些女孩放弃继续纠缠。
周围看热闹的同学陆续散开,三三两两朝着自己的教室走去。
言笑和三胞胎一起,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将一中的情况缓缓道来:“我已经跟教导主任说了,让他把你们安排到我的班上,我会照顾你们。只是我好歹是学生会长,不可能把事情做得太明显,所以先告诉你们一声,别太在意别人的目光。这里的学生都是凭自己的成绩考进来的,看不惯走后门的家伙。”
言真叹了口气:“太麻烦了!早知道还是来参加转学考试好了。”
言安无语:“是谁逞强,非要和我们硬碰硬,最后躺在床上起不来的!”
言乐也无语:“你这家伙越来越凶残了,还让封叔叔增加训练量,你到底让不让我们活了!”
言笑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这种对话是肿么回事儿?每一个字他都懂,可合在一起是神马意思?
太讨厌了,他们又排斥我!!
别看言笑的心里各种委屈纠结,面上却一点儿都不露,只若无其事地加了一句:“是么?你们这一个月都干嘛去了?怎么现在一看,各个都像变了个人儿似的?”
三胞胎们相互看了看,言真无奈道:“没什么,我们跟封叔叔学了点防身术。”
言笑的眼睛顿时闪闪发光:“封叔叔是不是很厉害?”
言真点点头:“非常厉害!”
言安和言乐在一旁默默吐槽:你这表情太假了!封域确实厉害,但是这话不该由你来说啊,姑娘!从你嘴里说出来,真的都像假的,绝对的反讽!
言笑没注意两兄弟诡异的神情,他被一股狂热的情绪所驱使,张口就说:“我也要去!”
言真无奈:“封叔叔训练的时候很恐怖的,你可能受不了啊!”
言笑一听,不乐意了,心想,你一个病怏怏的小萝莉都行,凭啥我不行啊!再说,咱们不都是兄弟姐妹么,怎么能让封叔叔单独给你们开小灶,光让我在一旁眼巴巴地看呢?这不行,太不厚道了!
言笑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一定不叫苦,不叫累。
言真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我回头跟封叔叔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