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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空间

言真再度躺进被窝,努力了很久,终于迷迷糊糊又陷入了沉眠。

小姑娘这一次睡的时间并不长,梦也有,只是纷纷扰扰,待她醒来的时候,已然忘了所有情节。但她在睁眼前的一瞬间,还是猛然记起了此前的诡异。这么一想,她反倒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睁这个眼。

只是再纠结,再惶恐,总要有面对的一刻。于是,磨蹭了半天,言真终于把自己那小半生里所有储存着的勇气统统调了出来。然后,毅然决然地睁开了紧闭许久的双眼。

然而,她没有料到,这一次,眼前的情形远比她之前看见的更离奇——她甚至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这是一个圆形的空间,正中是一个不规则的水池,池中空空荡荡,唯有一个紧闭的花蕾。那花蕾孤零零地长在池底,池中没有半滴水,只有一缕白雾绕着花蕾慢悠悠地飘荡着。

言真没怎么注意那个奇怪的花蕾,却是盯着白雾发呆。这白雾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却不知道是不是她梦中见过的那缕。

小姑娘思索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丢开思绪,去观察这个古怪至极的地方。

圆形的空间看上去并不大,但她走了几步却发现,自己与眼睛看到的墙壁之间的距离是恒定的,仿佛永远不会缩短。可如果转头,一切又变回了最初的模样,仿佛她一直留在原地不曾动弹。

若是她试图靠近水池,便会发现自己一瞬间就到了池中。那缕白雾也转过来,在她的脸颊边蹭来蹭去,像是极力表明自己的讨好之意。

“果然是你么?”言真喃喃,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把两者都看成是梦,还是将当下与此前都算作现实。

随着言真的靠近,花蕾微微颤动,整个水池的形状变来变去,池壁一会儿呈现出羊脂玉的质感,一会儿又幻化出翡翠的纹理。

言真张口结舌地看着这个活物一般的水池,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如果言章在就好了,说不定就能解释所有这些莫名其妙的状况。

仅仅是一个念头罢了,言真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有心想事成的幸运。但这一刻,她真的意识到,正是她的意念,让言章出现在了她面前。那么突兀,不论是她,还是言章,都没有半点准备,仿佛是言章凭空被一只无形的手拽过来了似的。

而那衣衫半掩的胸膛,那迷迷糊糊的眼神,那连天的哈欠,无一不证明,她的这位“小叔叔”好梦正酣,却被她生生打断。

言章眯了眯眼,见了言真,下意识地张口:“真真,现在几点了?早饭做好了?”

但他猛然间就察觉到了异常——这间屋子,他太熟悉了,那个书架,那张书桌,那个圆窗,那个梅花插瓶,还有那本临到一半的字帖。

然而,这个房间,他究竟有多久没有再见过了呢?千年?万年?他已经忘记了时间,却无法忘记在这间书房里渡过的日子,还有曾经陪在他身边的那个人。

言章的表情太复杂了,愣怔,欣喜,怀念,伤感,林林总总,最终化为一片黯然。

言真在看见言章从天而降的时候无比惊讶,以至于她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自己周围的情景再度出现了变化。直到言章的表情提醒了她。

但,一回生,二回熟,尽管这间屋子她无比陌生,然而不要紧,她已经能够淡定地面对一切诡异的变化。

淡定,不代表不需要解疑。何况,她并不愿意看见言章那总是笑意吟吟的脸上出现如此落寞的神情。于是,她决定将对方的注意力从这间突如其来的屋子拉到自己的身上。

“小叔叔,这个地方好奇怪啊,总是变来变去的。刚才这里还空空荡荡,只有一个奇奇怪怪的水池。”

言章被这骤然响起的声音唤回了神,他看着眼前的小小少女,神情渐渐变得温柔起来。

因为言安和言乐从不喊他“小叔叔”,连带着言真也随了大流。事实上,言真和她的兄弟们一样,甚至不怎么称呼他。而在他的纵容下,有时候她会叫他“阿章”。当然,言庆对此很不赞成,觉得这样真是太没大没小,没上没下!可言章是谁,只要他愿意,就算言真踩在他头上,只怕也没人敢把小丫头轰下来。

当然,言真干不出这种事儿,她太乖了。额,不,应该说,她太懒了,甚至懒得仗着他的宠溺,他的纵容去狐假虎威一番。不得不说,这是言章的一个遗憾。

而每每言真喊他“小叔叔”,都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兴致逗得没办法。可眼下,没有人逗她,她却主动开了口。

小丫头是在担心他么?如此一想,言章的心情就很迅速地阴转晴了。毕竟,千年也好,万年也好,终究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是言真,是他的小心肝。

男人的脸瞬间从黯淡变得灿烂起来,看得言真一阵无语,心里直犯嘀咕,莫不是自己太多心了?其实这个年龄成谜,经历成谜,能力成谜,一切统统成谜的妖孽叔叔根本不需要她担心?

言章心情一好,就有了逗弄小萝莉的恶趣味:“真真,那个池子怎么奇怪了?来,说给小叔叔听听,小叔叔帮你把它给填了。”

话音未落,周围环境又是一变,墨香萦绕的书房顷刻间成了阴风阵阵的鬼屋。

“啧啧,你这小东西还生气了?这么久不见,就这么欢迎我?”言章下意识将言真往怀里一搂,生怕这阴森森的地方吓到了他家小心肝。

言真倒没有被吓到,虽然那块印着血手印的墙壁在言章说话的时候狠狠抖动了一下,又示威似的添了个血骷髅。但她从这种变化中,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一种傲娇的情绪,就像那棵卖萌的柳树,和耍宝的水池一样。

看来,她果然没猜错,这个空间是活的。

它有思想,有情绪,而且,它认识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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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一年没开文,新文的点击、推荐和收藏比刚来起点的时候还要惨淡得多,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最新人的那段时间。虽然现在远比那时候要淡定,但还是忍不住会想,到底是书名太不起眼,还是一直没有封面,或者是内容实在无趣?又或者,大环境就是这样,一年比一年艰辛?虽然没有什么人看文,也会一直写下去,但多少觉得意兴阑珊。问一下,有没有人是每天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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