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开天眼,结果真的开了天眼。这件事情让虚禅大为受惊,怎么会被人打了以后就能够开天眼了呢?这倒是让灵虚笑了很久,“这是因祸得福呀!”灵虚是这样说的。现在他能够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在人间有句话说的好:“你以为你是谁,鬼还有工夫吓你?”人间就算开了天眼,不在特定的环境里也没有什么鬼乱窜。对于虚禅的影响到是很小。
这一年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因为开了天眼,被师傅打着灵童的称号到处给人看看有没有妖邪。这一日,城外有一家就找来了。他家以前有个公子,不过从小多病死了有一年了。现在家里人总是觉得看得见鬼魂,所以想让他们去看看,如果是公子的魂,求他们给他个安息。
对于虚禅,这是件很紧张的事,毕竟上会遇到黄芪的鬼魂时,看他鬼魂的破败,太惊悚了,现在又是一个病死的公子或是别的,他也是很紧张。
灵虚让他拿着灯和一种可以让鬼现行的粉,晚上在闹鬼的地方一直走,直到遇上,扑上粉的鬼就能在除了虚禅的面前也显象了。“您不去吗?”虚禅看着师傅一副懒散样子,问道。灵虚说:“我又看不见,你也要学着坚强,要知道,你可已经十岁了!”
虚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师傅给卖了。
晚上小风飕飕的,挂的虚禅直树汗毛。颤巍巍的手将灯提向身附近,幽幽的喊出一声:“有人吗?”没有人回答。大晚上在没有人的家里,他家人今天因为“驱鬼”,都去住逆旅了,连奴仆什么也都不在府上。师傅更甚,让他锻炼胆魄,一个人在小院里睡大觉。
“有人吗?”他大声了些。突然,面前府上供列祖列宗的祖庙门被风或是什么推开了,“吱呀”一声,老旧的木门发出了不满。虚禅心中不禁想起了师傅的话,就是练胆子的,干嘛躲,而且,人家也许是苦主,需要超度????????不对,是帮助。(呜呜呜,虚禅也和师傅一样学杂了。)
宗庙门口,正对着一群灵牌,他连忙行礼,告诉他们不要责罚他这个外人,然后大步走了进去。“妈呀!!!!”虚禅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灵牌旁边正有一个人跪在地下。“别叫唤。”青年回过头,低声道,“灵堂不能喧哗。”
“你是人是魂?”虚禅颤巍巍的说。青年笑了,说:“不好说吗?我自然是人,你就今天来探访鬼魂的?”虚禅点点头,看着面前华衣俊俏的青年,说:“嗯,嗯??????????人不都走了吗,怎么还剩下你?”青年起身过来拉他,说:“我也是仆从,不过家里人都走了,还是有人要守宗庙的,我走,我不放心他们。”虚禅看着他,道过谢,说:“你为什么不走,你不怕鬼吗?”青年一笑,说:“我自由体弱,好在有宗庙他们保佑我长大,所以我一定要守着他们。鬼、魂、妖?不过都是心有不善。有善了,就不是了。”
虚禅突然觉得面前的青年跟他师傅说话一样一样的难懂,不禁咽了口口水,说:“郎君,您能不能陪我走?我怕??????”“你是找他的,你怎么会害怕呢?”青年奇怪了。虚禅说:“我就十岁,还是怕一些。”青年乐了,说:“可以,不过找到时可别抱着我哭。我反正不怕。”虚禅一撇嘴,说:“我才不怕呢!”“那我不不去喽。”“别别别,好儿郎,陪我去吧,我错了????????”
两个人在府里漫无目的的转了很久,一同聊天。最后停在了家里的女儿屋前。
“知道这是谁的房间吗?”青年一脸自豪的对着虚禅问道。虚禅皱皱眉,看见了牌子,说:“大娘岑俶。”青年很自豪的望着房子,窗户,好像在想象着这个叫岑俶的姑娘坐在窗前梳理鬓发的样子。虚禅很不会说话的说了一句:“你喜欢她?”青年瞪眼要拍他,然后说:“我怎么可能喜欢她,她是我的???????这是欣赏和感激!懂吗?”虚禅想不出自己白天有没有见过这个姑娘,只觉得兴趣索然,然后就继续走。
又顿足在了这家死了的公子以前住的房间。青年抽出一把钥匙,将门打开了。“你怎么有钥匙?”虚禅奇怪道。青年一歪头,说:“我也是仆从,有钥匙很正常,你不是要捉魂吗?来吧,我们在这里看看,对了!别跟他们说你进来过,这里是岑老爷子最忌讳让人进的地方,他说睹物思人,不好;私乱闯入,不得。”
进了屋子,里面还沁这一股药香味,或是药苦味。屋设还像有人生活一般,就像昨天,或是刚刚,病人刚离开去上茅房一样。青年熟练的讲书案上的卷轴拆开,将里面的纸递给他,说:“瞧瞧吧,这个是以前写的字,这是画。”虚禅看着这些,字写的很洒脱,简直就是潦草吧!还临的是《兰亭集序》;画里画的是一个小姑娘。眼熟,但又不像。虚禅幽幽的说:“你们家少郎,不会有认识我母亲吧?”“是吗?”青年拿过画,一瞧,脸红了,说:“不是不是,拿错了,哎呀,少郎要是在,一定会责罚我的,他不让别人看这个。”赶忙慌乱的收了起来,突然又一顿,“你母亲?”“嗯?????看着像,猜的,县里好多人好像都认识她。”虚禅有些后悔问了,不会是冤家吧?准备画完了扎针用?青年笑了,说:“你有没有和你一起玩的小姑娘?”“像是苏汝?”“嗯,少郎就是和你母亲就和你跟那个的感觉差不多。”虚禅明白了:哦,原来是母亲死缠着这家的少郎玩。青年的眼睛里的目光因为黑夜而不清楚,他想这个孩子怎么会知道少郎和他母亲还有除了朋友更多的恩怨情仇?
青年胆大的卧在少郎的席子上睡着了,也在邀请下,虚禅也睡着了。
醒来时,四更了,天还是黑的,不过应该是快亮了,青年揉揉眼睛,看着外面,一翻身坐了起来,说:“你去看看吧,有没有魂,不然你也就白害怕了。”虚禅看着他将席子弄好,锁上门,然后两人又开始转了。
不知哪里来的,大厅的案上有一碗葱醋鸡。青年拿起鸡肉就开始吃,“不要吃,会不会有诈?”虚禅小声道。青年不理会,继续吃,面色土灰,说:“这是大娘做给她弟弟的,想要安慰他,给他做一碗最后的葱醋鸡。咱们给它吃了吧,安慰一下大娘,让他以为他弟弟来过了吧。”虚禅看着他,恍惚间,他也拿起来了,开始吃。他的确也饿了。“你们道士不是不吃荤的吗?”青年问。虚禅说:“没有,我师傅没说不能吃,可能是派别不同吧。不过,咱这样不会招来少郎的责难吗?”“怎么会?”青年面目呆滞,“少郎生前脾胃弱,根本不能吃这些,不过是为了支开姐姐,他觉得自己的死相一定难看,所以才叫她做的,其实他吃不了,我们在帮他。”青年好像有些不舒服,捂着肚子继续吃。
带到吃完,天蒙蒙亮了,也快敲更了。青年放下碗,微微一笑,说:“对不起,你找不到是不是没法交差呀?”他捂着肚子,冒着大汗。虚禅咽下最后一口鸡,说:“没事,明天再来。”青年有些痛苦的摇着头,说:“明天他不回来了,后天也不回来,以后他也不会再回来了,他要走了。”“为什么?”虚禅问,“你没事吧,看你好像难受。”青年笑了出来,说:“我已经难受了一辈子了,何差一会!”虚禅看着他,不知怎么的,有些心疼:“你是不是也脾胃不好。”自己的肚子明明因为饱餐舒服得很,怎么他会痛呢?“我本来脾胃就不好,又不是中元节,怎么可能能吃东西?”虚禅面色一变,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中元节??????“我姐姐太糊涂了,她怎么会希望我能够吃葱醋鸡,我从小脾胃就不好,她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也是,她怎么会希望我能够吃这个呢?”虚禅嘴张开了,但没有说话,原来这个一直陪着他的人,就是他要找的人。还没有说出来,青年已经有些困乏的缩在案边,说:“我想家了,所以回来看看,但我还有要走的路,我要走了。以后不用来找我了,你也就说自己没有找到,免得他们为之前的事难过,就说是幻觉吧。”说完就又睡着了。这时候外面的报晓的鼓声起来了,可却再也无法唤醒眼前这个儿郎了。虚禅走到门口江门推开,第一缕刚找了进来,照到了青年坐着的地方,那里现在只有空荡荡的地板,和吃的狼狈而掉落的鸡骨头了。
“拜托,怎么会?我将康儿的房间钥匙系在了他的脖子上下的殡,他要是真回来,一定会去的,现在们也是锁着的,不可能。既然小道童都说不是了,那咱应该高兴,咱康儿说不定已经转世了!”岑老爷子对着他的夫人说。可夫人还是哭个不停,念叨着自己就是看见康儿了,还坐在自己的屋子里画画呢。“我不会看错!谁会看错自己的孩子!!”虚禅将没有看见这件事告诉二人后,二人一直都在说这个。他看着心静如水的师傅,不经意间看见了端着鸡碗失声了的姑娘,应该是岑俶了。趁着岑俶还没有说什么,他就凑到跟前,小声说道:“大娘别激动,你弟弟吃完了。但别说出去,他说她不想让更多的人伤心。”岑俶迷离的看着他,轻轻点头表示感谢。
宋岳庭没有说什么,就人间蒸发一样的消失了。虚禅找了几天,而班婆婆整整找了几个月。“那个守财奴,欠了我半年的房租!!!!”班婆婆气的肝火旺盛,没多久就病了。这么一来,用花钱招人照顾,病好以后,反而看开了一般,说要信命了,然后就总是找灵虚去讲一些东西。
至于虚禅,无聊的在流年里继续学习玩闹,今年的大事,和虚禅似乎没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