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员的嚎叫在车厢里回荡,车厢立即安静下来。我和戴墨镜的男人也消停了,我很好奇戴墨镜的男人会和我同一条路线,也到香河镇,不会是南山村的亲戚吧,我怎么没有见过。
戴墨镜男人依旧戴着墨镜,只露出眼睛以下的下半部分。
车子开始启动,向香河镇出发。
香河镇是在桥头坝的东边,应该说大巴车的是从西往东行驶的。到香河镇肯定要路经桥头坝,我还没有忘记那辆满员的大巴车在桥头坝,我第一次穿越到万寿山庄历练了一次重回历史的经历。因此认识了翡翠和梅香,还有关于紫金玉佩的事。
昨夜被胡东的呼噜折腾了一夜,胡东说怕,硬让我陪他最后一夜,那明晚呢?这个家伙可能在宿舍里受到了刺激,不敢一个人睡觉。到现在我还迷迷糊糊的发困,正想着,大巴车咣的一声停下了。我以为出事了,或者是撞车了。到香河镇有三个地方绕道行驶的,是事故多发地段,路口有谨慎驾驶的黄色广告牌。
“喂,怎么停车了。”一个声音飘过我的耳朵,又是那个戴墨镜的男人,什么事都有戴墨镜男人的份。我在想这个家伙究竟想干什么?
停车,驾驶员有他停车的理由,我在为驾驶员愤愤不平。而车厢内除了那个男人,还有其他唏嘘的声音。
“干嘛呢,马上到桥头坝了。”一个中年妇女小声的嘀咕。
桥头坝,我脑袋一阵轰鸣。脑袋里好像有无数只苍蝇在飞,嗡嗡的响。
“车子没有油了”驾驶员轻描淡写的回答。干什么吃的,车子开到一半竟然说车子没有油了,这不是瞎胡闹,我们都是买票上车的。早干什么去了,吃皇粮的货。
驾驶员的速度没得说,十分钟不到,车子又开始启动,缓慢的行驶在去香河镇的路上。前面就是桥头坝了,因为我看见了一片竹林,那个中年女人也说了,桥头坝就在眼前。到竹林就到桥头坝了。
“大家注意了,在位子上做好,不要乱动,桥头坝很危险。”驾驶员应该说道路崎岖,山上路窄,要小心。我的心一紧,不知道怎么会莫名的心口痛。
大巴车在桥头坝的路上行驶,没有停车,我心里稍许有点安慰。或者过来更危险的玲珑坡,历史应该不会在重演吧。
窗外的太阳透过玻璃窗一直射在我的脸上,懒洋洋的空气像瘟疫的气息,所有人都在沉睡。戴墨镜的男人快活的睡着了,整个大巴车像个大大的摇篮,晃晃悠悠的向前缓慢行动。我的心一紧纠紧着,快点离开桥头坝我就安全了。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大巴车再次停下了,我的心脏快要蹦出胸膛,胸膛里的血管理的血急速的沸腾。再来一点意外的刺进,就会像炸弹一样引爆。
这次看不懂的不是戴墨镜的男人,也不是那个中年女人,而是中年女人身边的一个老头。
“师傅,怎么又停车了。”老头有点焦急的问,老头身边拉扯着一个小毛头男孩。
驾驶员回过头看看老头,眼睛透出一种冷意。
“老头别吵吵,马上好,车子又没有油了。”显然驾驶员在拖延时间,驾驶员的解释让老头火冒三丈。
“不是刚给油了吗?这样晚上也到不了香河镇?”老头口齿伶俐,也咄咄逼人。
“爹,让他整,看整什么花样。”中年女人拉住老头的衣袖。中年女人话中有话,在桥头坝停车就意味着某种危险的存在,山体滑坡是大大的危险。
桥头坝在兵荒马乱的年代富有传奇色彩的一个地方,原本玲珑坡是在桥头坝的下游,玲珑坡坡下是一条小河,小河内水质长青。当年桥头坝是抗战时期的主战场,小河被填平,做了战壕,双方激烈交战后,所有的尸体全部被掩埋在战壕里了,时间久了,现成了坡,就是后来的玲珑坡。
济西县方圆几十里,无人不知这段惨烈的历史。
来往的车辆不会在桥头坝停车,更不会在玲珑坡停车。
玲玲坡的上空,弥漫着无界和灵界无法入地狱的鬼魂。
这时戴墨镜的男人醒了。
“这是什么地方?”戴墨镜男人再问他右边的一个女生。女生长得眉清目秀,湿漉漉的睫毛,好像画过浅浅的淡妆,嘴唇微翘。
“桥头坝”过了好久,女生才扬起眉毛,说了一句。
“到了桥头坝?”墨镜男人自言自语的说。
“师傅,开门,我要下车。”墨镜的男人的话刚说出口,车厢内所有人的眼光死死的盯着这个说话的陌生人。都感到不解和奇怪,还真有艺高胆大的人。
驾驶员也是吃了一惊,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渺无人烟的桥头坝,还有人下车,这不想找死,找死也要看地方。
“快点,我要小解。”墨镜男人说着,走出车厢,挤到驾驶员身边。
原来这家伙要方便。我心里偷偷的乐了,哥仔,下去,你还能安全返回么?非常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看样子,要下雨。
“师傅,快开车,山体滑坡就走不了了。”老头突然来了精神。
我们会被山上泥土掩埋吗?也会变成游弋在玲珑坡上空的魂魄么?
司机师傅用惊人的速度,快速发动。
车子是大家伙所希望的那样,超前移动。
上了一个坡,到了平地。墨镜男人站在司机师傅边上,这个家伙想干嘛?
“师傅,停车。”
“你有毛病吧你,这个时候怎么能停车呢?”驾驶员大声怒喝。
大雨拍打着窗户,窗户外阴云密布,刚才还是太阳当空照。
我深感到危险正在逼近整个车厢。
一双大手从我的背后抱着我。
“谁”我大声的喊叫着。同时我看见窗户外有上千只眼睛看着我,整个车厢开始骚动。
没有人理我,墨镜男人赶紧回到座位上。
“发生什么事了?”
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发现窗户之外的情况,和墨镜男人无关。
墨镜男人是什么来路,惊人的是,墨镜男人是局外人,竟一无所知。
窗外风声大作,还伴有嚎哭的声音。
我出现了幻觉,我的手中突然多了一块耀眼夺目的玉佩。玉佩的光芒里一个道士正和我的祖上在坡上争斗。我祖上身后血迹斑斑。那道士竟然是道然。
道然的浮沉我认识,我在凤姨的家楼上的我曾经的房间见过,还有就是那张画上。
一盏浮沉,悠悠我心。
难道这块玉佩就是传说中的紫金玉佩,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到我手上。
“师傅,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驾驶员回答的井井有条
“玲珑坡”
是一种暗示,紫金玉佩不在南山村我祖上的墓地里,难道是藏于玲珑坡的某个地方吗?
我要追查紫金玉佩的下落,还我祖上的清白。
大巴车开始加速,我的幻觉顿时消失,但磅礴的大雨像瀑布。
“师傅,车慢点开,我儿子晕车。”
中年女人喊道。
“出了玲珑坡就安全了”
“大雨山体会塌方的”
墨镜男人摸出一个小瓶。
“大姐,给孩子吃一粒晕车药。”
墨镜男人原来是个医生。
不然哪里会有晕车药?
中年女人幸福的点点头。
“不能给孩子乱吃药”
“不健康,不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