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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听说你 似不再记得起

距离方晓和顾长风发生那件事后,没几天,顾其云也准备离开B市了,郑恬紧紧地跟在后面,生怕顾其云会丢下她先跑。顾其云原本打算自己一个人去河西走廊待几天后就回S市,现在顾长风已经知道他的计划,派人寸步不离地盯着他。那他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了。既然,顾长风想跟,郑恬也丢不掉,那就只好换个路走了。

顾长风给方程打电话说想借他的《龙珠》,方程叹息道自己在机场,就拜托了方晓。方晓一听要去见顾其云就直接拒绝了,方程像是受了莫大委屈地说道:“姐,我好不容易有个跟自己志同道合的人,你怎么可以这样破坏我们的关系。”方程的控诉直接让方晓败了北,他这哭腔再多说几句,一会妈妈该打电话“问责”了。方晓按着方程的指示把他珍藏的《龙珠》以及周边都打包好后准备去见顾其云。早就算计好的顾其云一边喝着咖啡馆一边看着眼前明明气的嘴都厥老高了还依然笑着把书递给他的方晓。

顾其云把书放在身边说道:“方晓,你爸妈和方程出去玩了,你有什么打算?”方晓本着这是弟弟好朋友的理念,平复好心情后说道:“在家,你呢,什么时候和郑恬一起出发?”顾其云装作没听到方晓的问题,“你要去吗?”

“不去!”方晓想都没想就回绝了,郑恬一直盼着这次和顾其云单独出去,她要是知道方晓也去,会恨死她的。

顾其云叹口气一副很可惜的样子说道:“这样啊,本来还想着大家能一起出去玩玩呢,既然你不想去那就算了吧。我一会回S市吧,这里也没什么事情了。”方晓不知道顾其云打的什么算盘,点点头回道:“哦,那年后再见,我还有事先回家了。”

顾其云意味深长地看着方晓远去的背影喃喃道:“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方晓晃悠悠地走到小区门口,看到了她一点都不想见的人—阎卉,方晓像是没看到地似地,直接绕了过去。

“你既然不要他了,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他?”阎卉的话让方晓停住了脚步,他,指的是唐暮吧,她什么时候不要他了,是他先背弃她的不是嘛。

“我没有去打扰他,以后也不会,你放心好了。”

“怎么放心?你四年前在他最需要你的时候,毅然地离开了他。前段时间又出现在他眼前,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他抑不住内心对你的喜欢,犹豫了好久去见你,结果你早就有了喜欢的人。方晓,你怎么可以一次又一次地给他希望,又狠狠地让那希望破灭?”

“四年前,我离开他,我那时候和他谈恋爱了吗?阎卉,你疯了吗?”阎卉不可思议地望着方晓说道:“方晓,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有良心,亏他还惦记你那么多年。当年,你知道唐暮会截肢的时候是不是害怕了,所以逃也似的离开了他,是不是。”方晓面对阎卉地指控觉得莫名其妙,她就跟唐暮有过两次接触,她最多压了他一下,也不至于事隔那么久要截肢。方晓不想再搭理阎卉的无理取闹,摊摊手说道:“不知道你在胡搅蛮缠什么,我是喜欢过唐暮,但是自从知道他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就放弃了。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再去找他,也不会打扰他的。”

“方晓,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喜欢唐暮,今天我来找你是不想唐暮伤心下去,但是,看来我做错了。”

“阎卉,请你照顾好唐暮。”方晓说完就走了,阎卉的记忆哪里出问题了,四年前唐暮还好好的,什么时候截过肢。

方晓晚饭还没吃上一口就被闯进家里的郑恬和廖岭拉了出去,顾其云依在车旁等着她们。被塞进车里的方晓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今天都发疯了。

顾其云直接把车开到了火车站,方晓以为是送行就拍拍廖岭和郑恬的肩膀说道:“才来几天你们就要走了,我都没好好带你们在B市玩玩。”

廖岭翻了个白眼说道:“先收起你那酸溜溜地离别词,不是你们,是我们,我们都要走。”

“我们?现在?”

“对!”廖岭和郑恬异口同声地说道。方晓低头看看自己的睡衣和棉拖,笑了笑说:“你们开玩笑吧。”

廖岭抱着她的肩膀说道:“我们都是说走就走,你的衣服我和郑恬逛街的时候已给你准备好了,好了,走吧。对了,你得先想个理由过你外婆那关。你外婆眼神太犀利了,我每次都害怕,所以只好先斩后奏了。”

“你是先斩了,可是后奏的活交给我了。”方晓无奈掏出手机给外婆解释了起来,外婆听说和廖岭、郑恬一起出去旅游出乎意料地没有再问什么,只说要注意安全。

顾其云买好票后就和方晓她们汇合,郑恬催促着去检票,顾其云淡淡地说:“等一下吧,还有人没来。”

“谁啊?”方晓也好奇还有谁,周婉?不会吧!方晓和廖岭她们还在心里暗想着是谁的时候,顾长风带着大皮就出现了。方晓一看到顾长风那张脸就想到前几天的那件事,拉着廖岭的手也不觉紧了点。廖岭一副有好戏看了的表情,给郑恬甩了一个眼神。郑恬心里也踏实了很多,一开始顾其云说一起出去玩,带上方晓的时候她就疑心顾其云会不会喜欢方晓,现在看到顾长风也来的,自己就放心多了。方晓喜欢顾长风,顾长风也喜欢方晓,顾其云再想怎么样,也是没用的。

顾长风直接走到方晓面前,好像自己就是为了方晓才往这边走的,方晓连连地往后退说道:“顾长风,你离我远点。”

顾长风委屈地挨着方晓的耳朵说道:“为什么,你不负责也就算了,现在也开始讨厌我了?”方晓一把把他推开,揉揉自己发烫的耳朵说道:“不要脸,我还负责,负你的头!”

顾长风不再打趣方晓,对着顾其云说道:“可以走了吗?”顾其云拉着行李就走,郑恬小跑地跟着,廖岭很识相地走在了大皮身边,方晓和顾长风一路都是你跑我紧追的状态。顾其云买的卧铺在一个包间里,郑恬在顾其云选好位置后坐在他对面地床铺上宣誓主权。廖岭和大皮选了上铺,方晓无奈地把廖岭给自己的包裹放在了中铺上,顾长风拿过方晓的枕头悄悄说道:“我们换一下,是不是就是‘同床共枕’了?”方晓夺回枕头说道:“襄王有梦,也得神女有心。懂不懂?”

方晓爬到床铺上就把自己裹得严严地,好像顾长风随时会偷袭她一样。

睡的正香的方晓被廖岭摇醒了,“去餐厅吃饭。”

方晓摇摇头说:“不想吃,现在还不饿。”廖岭只好把她的被子重新盖好说道:“那我们给你带你零食,你睡吧。”

顾长风担心方晓一个人在这不安全,让大皮带盒饭给他。郑恬一脸羡慕地看着熟睡中的方晓,顾其云什么时候才能把她放在心上。一行人走后,顾长风趴在床铺上盯着方晓的脸,她总是有办法让自己随遇而安。从上车到现在,睡的好像在自己家一样,也不关心他们要去哪里。顾其云应该和他一样,喜欢的就是方晓身上那种会影响人的恬静,顾家的生存方式,早已把他们身上的安然磨灭了。

方晓睁开眼,就看到了顾长风的熟睡脸庞。方晓是第一次那么近距离、长时间地看顾长风,帅气的脸让方晓觉得心跳加剧,她承认自己抵抗不了顾长风的魅力。想到吃过顾长风那么多亏,都没莫过他的脸就觉得可惜。方晓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身体,轻轻地拿右手摸了摸顾长风的脸。顾长风淡淡地鼻息打在方晓的手上,方晓突发奇想地捏住了顾长风的鼻子,在避免顾长风会醒的前提下又松开了。被打扰地顾长风换了个姿势又睡了,顾长风的身体因为侧着的缘故,被子从胸口落了下去,方晓正好可以看到那露出的胸肌。方晓把手从顾长风脸上移到脖子处停了下来,嘀咕道:“上次被你糊里糊涂地睡了一夜,你先占我便宜的,这次我只是拿回我应得的。”方晓的手大胆地放在了顾长风胸口上,“哼哼,我应该拍张照片,下次,你再对我不轨的时候,我就拿它来威胁你。”

方晓一手按着顾长风的胸口,一手翻着床上的手机,早就醒了的顾长风对方晓的行径觉得好笑,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说道:“用我的手机拍吧,像素好一点。”

“你!”被惊吓到的方晓慌忙把手缩了回来,这人什么时候醒的,他知道自己对他干什么了嘛。

顾长风抓住了方晓的手说道:“你不是还要拍照片吗?”

“不拍了,放手,快点。”顾长风松开手,把身子伸到方晓这边说道:“我从你摸我脸的时候就醒了,我都不知道,原来方晓对我的身体这么感兴趣。”

方晓缩在角落里叫道:“你,你太过分了,什么对你身体感兴趣。我只是吃回我被吃的豆腐。”

“哦,这样啊,那我还得把衣服脱了,要不然,不公平啊。”

“不用!我饿了,我要去吃饭,不跟你瞎扯了。”

“饿了吗?”顾长风悠悠地说完又往前倾了一点,方晓抱着胸口戒备地瞪着眼睛盯着顾长风,他想干什么。

顾长风说了句“闭眼”就封住了方晓的嘴。方晓因顾其云突如其来地动作而呆滞了,她好像不讨厌顾其云的吻。

廖岭一打开门就看到沉醉在彼此中的两人,随后跟着的大皮伸手就把门轻轻关上了,“嘘”,廖岭对着大皮“切”了一声,两人坐在凳子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良久,顾长风才松开了方晓,把她脸上的头发拨在耳后说道:“喜欢这样的饭前点心吗?”

方晓低着头,两手紧拽着被子小声说道:“鬼才喜欢!”说完就推开顾长风爬下了床铺,刚推开门就看到两个“门卫”,尽职地守着门口。

“这么快就结束了?”廖岭边说边挑衅地看着顾长风。方晓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接过廖岭手里的饭后就默默一个人在旁边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后,方晓才问起廖岭这是要去哪,廖岭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顾其云说可能去敦煌。”

“可能?那我们在哪里下车?”

“兰州。”

“拉面?哇,一定要吃碗拉面,兰州拉面。”

“方晓,收收你的口水,你家那口子可看着呢。”

“谁家那口子,你别瞎说。”

“你们亲也亲了,睡也睡了,现在还不承认,你是不是在害羞?”

“什么,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方晓拿起旁边的报纸窝在郑恬的床上看着,顾其云吃完饭后想随便逛逛,郑恬觉得可能会有诈也跟在屁股后面了,方晓听到后也觉得有诈,谁闲了没事要在火车上瞎逛。

外面越来越黑了,廖岭和大皮已经睡觉了,顾其云和郑恬还没有回来。顾长风坐在顾其云床上玩手机时不时还抬头看看方晓,方晓翻了翻报纸觉得无聊就准备出去,顾长风拦住门说道:“去哪?”

“外面啊,里面太闷了,而且,我也睡不着。”

“嗯,我跟你一起。”

“不用,我就在门口,坐了会。”

方晓从顾长风身边走了过去,顾其云和郑恬也回来了。郑恬抱住方晓偷偷地说道:“我刚才跟顾其云一起看了日落,真的太美了。”

“哪里的日落?”

“就是外面啊,你吃过了吗?”

“嗯,吃过啦,恭喜你,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嘻嘻!”悄悄话说完后,郑恬就进去洗漱了,顾其云站在窗户边不知道在和顾长风说什么,方晓也退回了房间,还是准备睡觉吧。

半夜方晓被断断续续的手机声吵醒了,睁着困乏的双眼四处瞅了瞅,原来是顾长风的手机。顾长风不再床铺上,顾其云也不在。方晓拿过顾长风的手机想把他的手机声音关掉,可屏幕上的信息让半梦中的方晓立即清醒了。

“已查实:车祸后唐暮断了一条腿,方晓失忆。”

手机屏幕上的信息让方晓愣在了那里,唐暮、车祸、失忆,一连串的信息像突然决堤的洪水,喷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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