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琴默默地走在了因群山之中,一丝鲜红的血滑过嘴角,淌了下来。花琴早在刚才与苏令霜交谈时就已经感觉到了一点不适,她很清楚,那年的旧伤是不会痊愈的,时不时还会隐隐作痛,不过这回却是牵扯得最重的一次。花琴扶着树,在一个泉水汇集的小潭边坐下,轻轻地把手从斗篷里伸出来,隐隐约约还能看出曾有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痕躺在她的手臂上。一点凄惨浮上脸来,花琴抹去嘴角上的血迹,虽说心口还有着点点刺痛,不过她知道现在可不是调养生息的时候。
花琴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感觉精神振作了些,站起身来,“来人。”
“三首领。”一阵黑雾腾起,五个黑袍人站在了花琴的面前。
“我们还有多少可用人手?”
黑袍人快速的对视几秒,俱是没有答话。
六个人就这么沉默地站在那里,花琴冷冷地看着他们,“说。”
“三首领,按照这件事情的所需,不够,但是如果紧凑一些,还算勉强。去除必要地方的必要驻守,将一切人等召集的话可以应付得过来。”
花琴再想说些什么,猛地吐出一口血来,顿时是眼前一花,险些倒退几步。黑袍人连忙上前扶她坐下,靠在一块石头上。
“三首领,这......”
花琴轻轻摆了摆手,“没事,小伤而已。已经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三首领,您受伤没有痊愈这是我们都知道的,可是为什么突然就这么严重了?”
“这也不奇怪,我不可能从了因山有人把守的地方上来,为了绕开他们费了点劲,可能牵扯到了吧......”
花琴说话声慢慢变小,最终昏了过去。
“三首领!三首领!”黑袍人急切的呼唤着她,从怀中掏出来一个小陶瓶,里面装着些许粉末,黑袍人在湖边装了一点水把粉末化了,正要给花琴服下,一枚樱桃打落陶瓶,碎在地上。五位黑袍人拔出剑,站起来,却是没有见到任何人在周围,“什么人?”
小树林里传来了石子碰撞的声音,黑袍人齐齐丢出一把银针。那个人坐在轮椅上,拂尘一摆,银针纷纷落地。
那个人摇着轮椅出了树林,声音显得有些儒弱但非常清楚,“是我,酒书。”
“四首领!”黑袍人十分惊讶,“那......”
“水中有毒。”酒书道,“否则,即便花琴的伤势特殊,也不可能出那么大的反应。花琴刚才在水边的时候,触到了水源,所以才引发了旧伤复发。”
“那我们该怎么办?”
“你们先把花琴扶着,跟我去一个地方。也许,可以吧主人请来,当然......”酒书话到嘴边,欲说还休,不过,这对于早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他们来说,不必把话挑明都能够知道这话中的意思。
酒书话说完,在也没有人议论,一行人就这么静静的走着,期间默契,绝非旁人能知道的。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一个人捡起了地上还未清除的樱桃——银针已无,唯留下这个。那个人笑了笑,放在了袖中,运起轻功径直不见了踪影,似乎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除了,带走了一颗落地的樱桃......
酒书摇着轮椅在最前面引路,黑袍人背着花琴,穿梭在了因山及其浓密的树林之中,酒书的腿脚倒底怎么回事自然是黑袍人们疑惑的地方,不过按照他们内部的要求——少说多做的话来鞭策自己,还是一直忍着没有问。酒书虽然坐在轮椅上,但多年的适应已经让他能够习惯轮椅并且动作丝毫不逊色于训练有素的黑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