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灵在天快亮时补了一觉,现在已经起身了。
刘详【袁术的谋士】也是一夜未睡,回去稍事休息,便又早早的来到了纪灵大帐,做谋士的就是这样苦命,必须时时刻刻呆在主将身边,不管主将遇到了什么疑难,你都必须在第一时间出现在身边,还要在第一时间提供有效的建议。
延请刘详,俞涉【俞涉,字***徐州淮阴人,高七尺,腰大三尺,使平头火尖枪。】入席,纪灵问道:“现在怎么办,退兵不退兵?我们已经损失了两万精兵,曹操虽然又派来五万人,可是我们的军队不到十万了。致别,你说怎么办?“
刘详刘致别说道:“大将军,这是我的失职,没有想到这个小儿竟然这样大胆。‘
纪灵摇摇手,说道:“过去的就不说了,我要人回去禀明主公再派三万人过来,我一定要杀了这个.小儿。”
刘详正要说话,纪灵说道:“不要说了,对了,那个徐州兵将军的人头送到了吗?”
早在七天之前,斩杀赵风云的消息就已经传回了大营,纪灵遂即让把人头给送过来,算算时间,赵风云的人头差不多也该送到了。
“还没有。”刘详摇头说道,“不过应该快了。”
袁军大营外,五百百余“袁兵”已经来到了辕门外。
不得不说,诸葛均的赌运真是不错,基本上没费什么波折就找到了纪灵的大营!
青天白日的,守卫辕门的表军头目根本不疑有诈,当下命人打开辕门,又让人放下了简易吊桥,然后带着几名袁兵大摇大摆地迎了上来。
周仓一脚重重踏上吊桥,右手便已经悄然搭上了唐刀的刀柄。
“人头呢?徐州军大将的人头呢?”表军头目大步来到周仓面前,趾高气扬地问道。
“人头?”周仓突然咧嘴一笑,霎时便露出了两排白森森的牙齿,袁军他们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脚下也本能地后退了半步,下一刻,周仓铿然拔刀,只一刀,就将毫无心理准备的袁军头目砍翻在地。
周仓再举刀向前一引,五百余锐士顿时便潮水般漫过吊桥,冲杀进了表军大营。
几乎是同时,几百步外的蒿草丛里突然间就冒出了黑压压的徐州兵,当先的徐州军大将扬起长刀往前一引,黑压压的徐州兵便向着曹军大营潮水般碾压了过来。
守卫辕门的五十多名袁军甲士很快就被周仓的五百余锐士斩杀殆尽!
不过这时候,袁军大营深处也已经响起了绵绵不息的号角声,还有密集如雨的战鼓声,伴随着冲霄而起的号角声以及战鼓声,一队队衣衫不整的袁军士卒从帐篷里蜂拥而出,一边慌乱披甲,一边开始乱哄哄地整队。
诸葛均一脚踏入辕门,又高举横刀遥指前方那顶最为高大的方顶大帐,回头喝道:“徐州的儿郎们,看见那座方顶大帐了吗?那就是纪灵狗贼的大帐,冲上去,斩杀狗贼!”说罢,诸葛均即引刀转身,向着方顶大帐飞奔而去。
“斩杀纪灵狗贼!”
“斩杀纪灵狗贼!”
“斩杀纪灵狗贼!”
周仓,梁习及数百锐士狼嚎响应,誓死追随诸葛均身后,奋勇向前。
数百锐士身后,姜叙,黄患各率千余徐州兵犹如决了堤的洪水,以无可阻挡之势漫过袁军大营,又紧紧追随诸葛均及所部亲兵身后,杀向了正前方的方顶大帐!
当纪灵披着铠甲,戴着束发冲天冠,在部将的簇拥下走出方顶大帐时,只见前军大营里早已经是沸反盈天了,乱军之中,只见一员身材长大、体格健壮的徐州军大将正挥舞着一把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长兵,以无可阻挡之势向着这边冲杀而来。
那员徐州军大将身后,数百名徐州军锐士挥舞着同样古怪的兵刃,正向前奋勇冲杀,数以百计的袁军甲士从各处帐篷里蜂拥而出,拼死抵挡,却根本挡不住,在那数百徐州军锐士潮水般的猛攻之下,仓促集结的袁军甲士基本上都是一触即溃。
这不到五百人组成的突击阵形,竟然给了纪灵一种强烈的震憾,千军万马的冲杀,怕也不过如此吧!徐州军余孽,竟然悍勇如斯!?
乱军之中,诸葛均一刀砍翻挡在面前的千夫长,猛抬头,一抹金辉忽然映入眼帘,急定睛看时,只见方顶大帐里已经呼喇喇地涌出了一大群身披深红战袍的袁军甲士,却把一员身披战甲、头戴束发冲天冠的军大将死死护在了中间。
“纪灵,那是纪灵!”诸葛均浑身的血液霎时就燃烧了起来!
尽管看不清那人面目,但是只看这冠带铠甲,多半就是纪灵狗贼了!
杀了纪灵,只要能够杀了纪灵,一切都将逆转,不仅徐州军可以从容突围,徐州之战也将进入全新的阶段。
“黄忠,射杀纪灵,射杀纪灵!”因为激动,诸葛均甚至连声音都有些走调了。
黄忠当即后退两步,隐入了徐州军锐士身后,旋即绰刀回鞘,又从肩上卸下足有六石挽力的铁胎弓,最后又从箭囊里抽了一枝狼牙重箭扣于弦上,下一刻,两名徐州军锐士早已交叉双臂搭成了人梯,然后一下就将黄忠抬了起来。
黄忠的身形猛然拔起,又于空中猛然挽弓!
由于视野没有受到任何遮挡,黄忠一下就锁定了前方那员身披银甲、头顶束发冲天冠的袁军大将,由于距离实在太远,黄忠甚至还特意将射角略略抬高了少许,霎那间,惨烈的杀伐声就从黄忠耳畔潮水般退走,整个世界便只剩下了那员衰军大将。
纪灵,受死吧!黄忠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声,旋即轻轻松弦,只听得“瓮”的一声闷响,扣于弦上的狼牙重箭便已经闪电般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