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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我要以杀止杀!

在预留的通道内,星月强行把白雪按在飞行道具上,尽量快的往回飞去。只是由于白雪的挣扎,飞行的速度特别的慢。

“白雪,赶快回去吧,云空所说的敌袭可不像是在开玩笑。”星月强按着白雪的手臂,苦心劝解道。

“这一点也不重要。要走的话,你与梦希一起走便是;反正只要我留在这里,他迟早会过来找我的。”白雪一边在努力地挣脱控制,一边竭力嘶吼道,“被最重要的人一声不吭地遗弃什么的,我才不要再次体验!”

白雪曲卷着娇柔的身体,眼睛里泪光四射,如同一只受伤的小白猫。

眼前的场景,总是令白雪回想起自己的亲哥哥无端消失,凌云空取而代之的事;那段时间,她一度觉得自己的人生已失去所有意义。可在这数年的磨合后,在她真心接纳凌云空这个冒牌货后,凌云空竟然要设计甩开她,自她的世界里不告而别。这个场景与数年前的某个早上,是多么的相似!

白雪最害怕的,可并非是一起患难,而是再度被最亲近的人无端遗弃。

望着白雪梨花带雨般的哭泣模样,星月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正在这时,一句嬉笑声传入她的耳朵里。

“强人所难什么的,何必如此呢?不如听取你朋友的建议,一起留在这里,等着凌云空找过来吧。”

听到这句声音的瞬间,星月整个人瞬间炸毛,加速往回冲去!虽然敌人并未露面,但他已经确定,来人正是凌云空所提到的敌人,清影的影分身。只是她不明白,为何清影来得如此的快?明明按照传来的坐标指示,清影距离这里有大一段距离。

与此同时,一幅玄奥的图案在地面上瞬间浮现,图案上空的空间开始莫名扭曲,一团阴影猛然自这片空间内串出来,正是清影的影分身。

“连环暗矢!”

一支漆黑如墨的箭矢在清影的手里迅速成型,锁定住飞行道具的行踪,瞬间飞射出去。每射出一段距离,这支箭矢便自我分解成一支更细小的箭矢,速度也飙升一倍不止,如同不断加速的火箭一般。

“轰”的一声,为箭矢射中的飞行道具土崩瓦解开来,其上的星月与白雪重重摔落在地面上。

“运气真是不错,事先预设好的传送点,竟然正好用上。”清影盯着白雪的面貌,一步步逼近,欣喜道,“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凌云空的亲妹妹吧,难怪自信凌云空一定会过来找你。看来你们的兄妹感情,比传言里的要好得多。”

“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他,一起在这里等着吧。”

话音一落,一条条黑色锁链,在半空里迅速成型,对着白雪与星月缠绕而去。

“快走!”

二话不说,星月拉着白雪向锁链的稀疏处钻去,无数的光芒向其指尖聚集。她对着清影所在的方位,伸手猛然一点,一道炽热的光芒以极致的速度瞬间飙升出去。可在光芒发射前,清影已在脑海里计算出光线的路径,整个人不退反进,斜向右追赶上去,与迎面而来的光芒擦身而过。

“一起留下来吧。”

一声轻喝,清影对着逃亡的两人伸出手掌,准备全力握下。可正在此时,两个特制的镜面在空气里凭空成型,一个位于其正前方,一个位于其斜后方。后方的镜面,正好在星月所射出的光芒的前行道路上。

“能力正好形成配合吗?有意思,只是太过简单些。”

摇头哂笑一句,清影避开计算里的反射路径,向前猛然冲去。

“轰”的一声,光芒径直打在清影的身上,把她整个人轰飞出去。可由于光芒威力很低,未能形成破坏,只是简单地击飞而已。

在倒飞过程里,清影一脸震惊道:“竟然不是反射!”

原来光芒进入后方的镜面时,竟然并非如清影预测地那般反射回来,而是直接由前方的镜面射出。在如此的近距离的高速攻击下,她根本没时间去做出任何的反应,便被光芒正中靶心,整个人倒飞出去。

白雪的所凝结出的镜面,作用竟然是在镜面间进行传送!

“循环封印!”抓住这个机会,白雪停下脚步,转身对着倒飞的清影,施展出一连串的咒印。

在咒印的影响下,两个镜面的距离骤然拉近。两个镜面间的这方空间,变得莫名诡异起来,似乎与外在空间变得截然不同。若是仔细感受,便能发现这方空间与镜面世界里的空间,可谓是极其相似。

两个镜面迅速合拢,镜面间的那方空间连同清影一起,就此消失不见。

“封印住了?”望着合二为一的镜面,白雪不确定道。

白雪成为魔法少女的初衷,便是为与凌云空呆在一起。为能帮助到凌云空,她一直很努力地在开发自己的能力。一连串的试验后,她察觉到自己独属魔法所凝聚出的镜面,不仅可以映射出人的内心,更可以与镜面世界相通:把一个物体通过镜面传送到镜面世界内,在自另一个镜面传出;唯一的缺点,便是两个镜面必定要同时存在,这也导致没法把东西丢到镜面世界内。

为修复这个缺点,白雪便想出把两个镜面合二为一进行永不停歇的传送。这招封印效果虽然很强,但条件极其苛刻,不仅需要把敌人打入镜面内,更需要敌人无法控制自身的移动。她完全没想到首次实践,竟然能侥幸成功。

可正在这时,一团半透明的虚影自镜面射出来,正是清影影分身。在虚态化后,空间传送这类魔法,也对其失效。

瞬息间,虚影便已欺进星月与白雪身旁,也变得愈加凝实,准备由虚返实发动攻击。

半透明的五爪骤然凝实,对着白雪猛然抓下。“嗖”的一声,一道破空声却更先抵达,正好与凝实的清影撞在一起。

“轰”,撞在一起的两道身影一触即分,分别反弹出去。清影如同炮弹一般,径直被巨力砸入到墙体内。另一道身影,在地面上摩擦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后,起身抬头,正是恰好赶到这里的凌云空。

泛着火焰般光芒的赤红色长发,在空中肆意飞扬;简短贴身的黑色短裙外,披戴着一件漆黑色的披风;裸露在外的白皙上,赤红色的纹理若隐若现……在如凤凰般涅槃后,凌云空的由表及里,已产生过全方位的质变。

虽然只是简单地站在那里,可由凌云空身上所散发出的自信与光热,使人不由自由地相信他能驱散任何的黑暗。

“用魔能具象化出实体衣服,比想象里的要困难很多,所以来得有点晚。”凌云空回望着一脸呆滞的白雪与星月,轻声嘱咐道,“星月,带着白雪先离开这里,我暂时无法很好地运用这股暴涨的力量,怕误伤到你们。”

“可是我在这里,一定……”鼓起勇气,白雪反驳道。

“没有可是,也不需要什么如果,把所有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即可。”凌云空面色一凝,毫不客气地打断白雪的话语,如同在讲述显而易见的事实般,厉声道,“你所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便是相信我。”

话音未落,凌云空对着白雪与星月屈指一弹,一股劲力把两人强推出这个房间,通道口应声关闭。

另一边,清影也自墙体内爬出来,望着形象大变的凌云空,心里顿时变得慎重起来。虽然只有一瞬间的交手,但她已从中看出很多有用信息。

凌云空身为魔法少女的装束,由原本的黑色连衣裙转变为如今的自行凝聚,侧面说明他已经半脱离出魔法少女契约的约束。其体表若隐若现的赤红色纹理,反映出他体内的病毒结合体已经质变得与这具身体高度契合。以绝对的力量差撞击结果却把自己也震飞,说明他并未学会如何灵活使用这具身体的力量。

“这真的是挺令人震惊的,这么短的时间内,你竟然已经做到这一步。”清影上下打量着凌云空,点头笑问道,“我才察觉到你与我挺像的,特别是行事风格,魄力十足。在亲手杀死玲珑后,感觉怎么样?”

虽然清影并未身在现场,但通过凌云空如今的状态,也揣度出整个过程。要在短时间内获得足够支撑质变的病毒结合体,可行的方法只有一个:相互残杀。

“我的感受只有一个,你们这些罪魁祸首,非死不可!”凌云空向着清影步步逼近,一脸坚决道,“只有把如你这样的反叛者杀完,才能令希望小镇恢复秩序。只有彻底抹去投放病毒并且四处搞破坏的修女,才能把小镇重建回以前的模样。只有抹去所有的不安定因素,才能拯救所有被病毒所感染的魔法少女们。”

“我要以杀止杀!”

话语间,蕴含着着仇恨与无奈,更蕴含着一股强烈的觉悟。

不管双方的争斗结果如何,魔法少女间的相互残杀,一定会导致病毒结合体的持续汇聚。即使凌云空获胜,最后的下场,也难免变得与玲珑一般,变成只知道杀戮的怪物或者自我了结。虚态护罩的作用,只是选择性抑制而已,并不能清理掉病毒。质变后的病毒,适量是共生,但若过量呢?

来这里前,凌云空早已下定决心:以杀止杀,即使最后注定死亡,也要把希望小镇扭转到正常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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