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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机关算尽

在这满是魔法病毒的房间里,在清影诧异的目光下,凌云空毅然地把吉祥物融入到了自己的体内。

魔法少女与吉祥物的融合,原本是纯有益的,不仅大幅度提高自身对魔能的操控,而且可以加深吉祥物能力的开发程度。可在魔法病毒出现后,两者的融合便转变为一把双刃剑,实力提升的同时,受感染的几率也呈几何倍上升。

“这可真是……令人意外!”清影眺望着背水一战的凌云空,恶趣味道,“在这里融合,你这是打算故意感染病毒,加入我这一边吗?”

这房间内的病毒结晶体的浓度高得惊人,站在这里与在落天河里并没什么区别。与吉祥物融合,凌云空体内的魔法通路延伸至体表,这如同把自己由绝缘体转变成导体。若非他事先穿戴着一层物理绝缘层,在融合的瞬间,他便已被病毒感染。可在这充斥着魔法的战斗里,这薄薄的物理绝缘层,真的靠不住!这也是他在正式融合前,才肯使用的原因。

与吉祥物融合,是背水一战的抉择,也是他预想里最迫不得已的应急方案。

“即使我真的不幸感染,也要在失去自我前先杀了你!”凌云空回望着清影,一脸冷酷地回复道。

话语间,杀意溢于言表!

在与吉祥物融合后,他整个人的气质不禁产生由内至外的改变:目光变得极其冷酷,平静的话语里饱含杀意,气势转变为锋芒毕露……他心里的真实情感,在此刻全然流露出来,没有丝毫的保留。

原本在被迫离开镜像宫殿后,他便把自己的情感尽皆藏匿在心里,全身心地投入到带领众人撤离里。因为他作为团体的核心,需要表露出来的是自信与关爱,而非是仇恨与冷酷。可受到吉祥物融合的影响,他的内在自我开始逐步显露出来。

“你拿什么来杀我?”回想着凌云空吉祥物的模样,清影摇头道,“靠幸运魔法吗?这原本便是个失败产物,只能影响到普通人的潜意识判断。即使你通过融合有幸挖掘出一点潜力,也是绝对无法扭转局势的。”

向着凌云空步步逼近,清影的脸上全是自信。作为最资深的魔法少女,她早已明白幸运小白兔的本质。

可在下一刻,她脸上的自信,便为震惊所取代!因为凌云空融合后攻击的目标,并非是她,而是失去神智的玲珑。更因为这攻击的方式,并非是属于一般的魔法攻击,而是属于精神类攻击,针对灵魂的攻击!虽然用法极其粗糙,但确实算得上是针对灵魂的攻击。

清影的独属魔法与阴影相关,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可以借此一步步窥探出虚态的本质。灵魂,严格而言也算是虚态的一种存在形式,因此常规的手段很难影响到灵魂。针对灵魂的攻击,也可以算是针对虚态的攻击。虽然目前看来,凌云空的发出的精神类攻击粗糙不堪,对她的虚态毫无影响,但这代表着一个方向,一个潜在的可能,一个未来的劲敌。

魔法少女最不缺的,便是挖掘出自身的潜力,当初清影也是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的!

“不能放任他!”在心里下定决心,清影对着凌云空爆冲而去。与先前不同,此次的突进,是不惜一切代价的。即使舍弃这具影分身,即使暂时无法带回空灵羽翼,她也要优先把凌云空给处理掉!

“到现在才下定决心,为时已晚!”向后瞥了一眼逼近的清影,凌云空晒笑道。

凌云空一边对着因遭遇精神攻击而发愣的玲珑冲去,一边借用吉祥物的能力,凝结出一把把介于虚幻与真实间匕首。没错!这些匕首的存在形式,与清影的虚态极其类似,只是相当地粗糙不堪而已。

这预想里的决定胜负的时刻,终究是等到!

在进入这里前,他便已设定出各种预选方案。不管这里是什么情况,他也要拼尽一切,去赌一丝潜在的胜利。

凌云空来到这里,在确定出玲珑的具体状态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展开固有领域,这个价值百万积分的特殊魔法。明面上,他是在开启瞳术观察玲珑的具体状态,但更多的,他是在借助瞳术与固有领域,解析清影的虚态!

有着镜像宫殿的那次经历作为铺垫,他早已估摸出自己瞳术加固有领域的解析能力。若想要一举堪破清影的虚态,自己实力反杀,无异于痴人说梦。可若只是简简单单地模仿,制造出似是而非的攻击,却是在能力范围内的。

看着陶瓷捏泥偶,虽然与原版相比简陋不堪,但大致捏出个雏形,却并不困难!

参考清影的虚态,仿制出简易的精神类攻击,借此强行令玲珑清醒过来,这便是他事先算计好的唯一出路。

为完成这个计划,他需要赌很多的不确定性因素。第一,清影必须要使用足够多的虚实转换,这样他才有足够的样本去记录。第二,局面必须要出现一个短暂的僵局,这样他才有足够的时间去解析。第三,不能过早地激起清影壮士断臂的决心,否则只是同归于尽。第四,他仿制出来的精神攻击,一定要有效。

当然,最关键的不确定性因素是:玲珑是否能在这谋划已久的一波强烈精神冲击内,彻底地清醒过来!

“教官,若是没有你的照顾,我怕是什么也做不成。因此要麻烦你清醒过来,继续照料我们这群什么也不会的新手吧。”

望着面色呆滞的玲珑,凌云空发出心底的呐喊。他凝结出来的一把把匕首,径直暴射出去,瞬间逼近到玲珑的身旁。匕首接连爆炸,一股无形的强烈精神冲击肆虐开来。一场杂乱的精神风暴,以玲珑为中心,初步成型。

在精神风暴的席卷下,凌云空的移动身形出现短暂的停滞,漫天的病毒结晶体被完全卷乱,可清影的移动,却未收任何的影响。

清影急速欺身到凌云空的身旁,没有任何的废话,没有任何犹豫,右手并指成剑,对着凌云空的心脏处捅去。即使感受到正有数道烈焰直奔而来,即使明知这些攻击对这具影分身是致命的,可她依旧没有选择转变为虚态,誓死也要捅下去!

正在此时,一道细小的火星在凌云空的背后浮现出来,瞬间转变为一层薄薄的火焰护罩,抵挡在清影的手指前方。

虽然只是很薄的一层护罩,但它的出现,却可以导致出重伤与死的区别!

“唉!”一声叹息,清影的身影转变为半虚幻的阴影,双方的攻势一起土崩瓦解。

一道巨力落地凌云空的身上,把他瞬间拉离原地。与此同时,接连的爆炸声在原地炸响,一道道炽热的火焰,在原地升腾而起。

在这猛烈的灼烧下,一团半虚幻的阴影不得已转进为退,快速地远离原地。可是不管它如何地移动倒退,火焰总是如骨附蛆般死咬着不放。别无选择下,它只能冲向这房间的封锁的正门,强行破开正门,急速地远离这里。

吸收海量的病毒结合体后,玲珑的实力早已膨胀到极致,在清醒的瞬间,便把清影的这具影分身碾压得死死的。

“教官!”望着烈焰内的人影,凌云空满是欢心地走过去。

可才走两步,他便觉察到一股刺痛,这是火焰灼烧皮肤的刺痛!

“怎么会这样?”轰然半跪在地面上,凌云空捂着自己的额头,呜咽道。

他遭遇到火焰的灼烧,由此说明,玲珑的精神状态依旧是很差,先前的出手,很可能只是回光返照的一击。他拼尽一切所做到的,只是把玲珑彻底失去理智的时间,略微延后而已。事态的发展轨迹,其实并未发生改变!

“清影暂时撤离了,在她未意识到不对前,云空,抓住这段时间赶快走!”玲珑努力地散去身上的火焰,望着凌云空催促道。

虽然已尽最大的努力,但大多数烈焰,却依然存在!

凌云空抬起头来,望着显露出身型的玲珑。火红色的长发,在空中任意飘扬;赤红的眼睛内,一时折射出关切的柔情,一时折射出嗜血的杀意;身着的特制衣甲早已烧为灰烬,露出满是黑色纹路的皮肤,在这些黑色的纹路里,夹杂着些许火红色的纹理。

若是清影在这,定会识别出这火红色的纹理,是病毒结合体质变的前奏,是病毒分化契合的开端!

只是这开端,再也不会有后续。杂乱病毒结合体导致的神智尽失,是最为致命的。

“我们一起走!”站起身来,凌云空一步步向玲珑走去,邀请道。

在凌云空的脑海里,眼前的这幕,与在镜像宫殿内的场景,逐步地开始重合。一向倔强的他,是首次如此地害怕,听到拒绝的回复。

烈焰依然在灼烧着凌云空的皮肤,但更加刺痛的,是他的心。

“我不行的,真的不行!”望着凌云空被烧伤的皮肤,玲珑劝说道,“你自己赶快走,我真的坚持不住!”

话音落下,一股滔天的杀意自玲珑身上爆发开来。嘴唇死死抿着,体表青筋暴起,虽然她一直在忍耐着,但这股杀意依然爆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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