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在一番激烈的讨论后,一行人正式展开对被掩埋在沙地下的军事基地的搜查。由于沙晶蚕袭击事件的影响,此次搜查变得更加看重安全,人员整体行动,并未分散开来。在搜查的空档时间,凌云空总是跑去请求玲珑,传授他各类魔法知识。
烈日下,凌云空遵循着玲珑的指导,正气喘吁吁地,学习着各类的简单魔法。
“风语倾听!”
在这声低喝下,自凌云空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生成一方空白的立体空间。与此同时,颜色各异的流体模型,在这片空间里浮现出来。颜色代表着各自的流速,方向反映出运动情况,周围的气流信息瞬间一清二楚。
抓住这个瞬间,他立即启动酝酿已久的第二个魔法。
“风灵祈福!”
一声低喝,自其胸前开始,迅速地形成一层薄薄的结晶,然后向四肢蔓延开去。在这层结晶的辅助下,周围气流的流动,竟然发生莫名的改变。一股来自气流的推力,瞬间作用在他的身躯上。借助这股推力,他使出全身的所有力气,向前奋力一冲。
“嗖”的一声,他向前串出一大段距离。可沙地上,却没有留下丝毫的脚印!
这并非是飞行,只是单纯的运动速度快,在短暂的落地时间内便已冲出如此远的距离。
“总算是试验成功。”径直倒在沙地上暂作休息,凌云空由衷地感叹道。
看到眼前的这幕,坐在一旁的玲珑心里,也不禁生出各种联想。
在此之前,凌云空也曾在玲珑手下学习过一段时间。当时他学习的初衷,是为在抓捕行动里增加自身的保命能力,因此所学的只是飞行魔法与基础的魔法知识。可此次他向玲珑所请教的东西,却全是与近战相关的魔法与技巧。
一为求存,二为求战,前后的学习目的,截然相反!
走到凌云空身旁坐下,玲珑主动开口道:“其实我觉得你拿着空灵羽翼,挺合适的!”
在先前的交流里,凌云空一直表露着,要把空灵羽翼转交给更合适的人选。最开始时,玲珑也不想勉强凌云空。可愈是相处,他便愈是觉得竹馨当初的托付人选是正确的,心态也开始转变。
此次的学习,时间可谓是相当的少,为加速速度,凌云空曾多次要求玲珑采取一些强硬的措施。暴力淬骨增加骨骼的坚韧性,刺激皮下神经增加对气流的感知,外力强制拓宽某些经脉……这些非人道的措施所产生的强烈剧痛,他全咬着牙强忍下来。
飞速地提升下,往往是以常人难以想象地坚韧作为支柱!
作为实施者与见证者的玲珑,也因此愈发看重凌云空。意志坚韧,做事果决,更由于瞳术的存在,凌云空能看到许多常人难以察觉到的预兆。这些特性,全符合她心里理想的领袖特征。
“我不行的,只是暂时保管而已。”凌云空坐起身来,把右手伸到玲珑面前,空灵羽翼浮现出来,摇头道,“我的实力与资历,根本配不上它。在抓捕修女的行动里,我数次看着事情向坏的方向不断推进,却无能为力,只能作为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因此,我想要变强,想要拥有扭转一切的实力!”
话到这里,凌云空嘴唇抿起,尖锐的指甲嵌入到皮肤里,留下一道道红痕。其眼睛里,为无奈与不甘所充斥着。可这表现落到玲珑的眼里,却令玲珑更加坚定自己的看法。
“与其留在我这里,倒不如交付给你,更加的合适。”
趁着玲珑分心,凌云路一把将空灵羽翼塞入到玲珑手里,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
在与玲珑再度重逢后,凌云空一直觉得玲珑比自己更加适合接手空灵羽翼。自己现阶段实力薄弱,虽然掌管着空灵羽翼,但却被人追得四处藏匿。可若是玲珑接手,虽然暂时无力对抗清影或者修女,但自保足以。因此他一直想找机会把空灵羽翼转交给玲珑,可玲珑却死活不肯要。
“你若是不行,我便更加不行。”玲珑把空灵羽翼重新塞回,旋即想到自己体内的魔法病毒,她立即抽手与凌云空的皮肤分离,严肃地命令道,“我感染过魔法病毒,这些非必要的身体接触,能少则少!”
虽然明知这病毒的感染途径,是通过吉祥物或者直接侵入体内,皮肤接触并不会传播。但这感染后的昂贵代价,却使得不管是感染者或者未感染者,对直接接触产生一定的心里隔阂。
“这有什么?反正也不会传播。”
为表示抗议,凌云空一把抓住玲珑的手,再度把空灵羽翼塞过去,劝解道,“拿着吧,你真的比我更合适。”
“要相信你自己,更加要相信团长与我的判断。从此以后,我不希望听到你说这种话。”
塞回空灵羽翼,玲珑起身神色暗然地离开,背影孤寂而萧索。
自家人知自家事,玲珑十分清楚自己并非合适人选,不管是站在实力或者洞察力的角度。
站在洞察力的角度,她一度掌控着人事调度大权,可却全然未注意到清影暗地里的动作,未能把这场变故扼杀在萌芽里,这是她失职的责任。站在实力的角度,清影原本实力便强出他不止一筹,先前的交手更是一招败北,她根本没有对抗的资本,不管是目前亦或者是未来。
更何况,其体内的魔法病毒,早已变得难以控制。她最近总是莫名走神,心里更是埋藏着嗜杀的戾气。
“教官,怎么回事?”自后面追上来,凌云空挡住玲珑的去路,一把按在肩头,正色道,“怎么感觉你最近怪怪的?夜里一个人跑出去呆坐,与我讲话时,也总是无端地走神。到底怎么回事?”
“副团长的叛变,我有些难以接受而已,怎么说我们也相处过好久。”找个沉重的理由搪塞过去,玲珑转移话题道,“等下便是集合的时间,先到预定地点等候吧。说不定,其他人已经找到掩埋的军事基本。”
话音一落,玲珑已然消失在远方。可凌云空眼里的困惑,却更加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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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达两天的搜索后,一行人总算是初步锁定军事基地的坐标。只是在这基地的旁边,竟然有座沙晶蚕的巢穴。
“先修整一夜,明天凌晨开始进行地下探索。”原地设置好警戒措施,玲珑命令道。
一行人开始原地修整,为明天的探索储存精力。只是在半夜,玲珑单独找来凌云空,提前深入地下进行详细的勘测,划定出最佳的通行路线。一旁的沙晶蚕的巢穴,可并非是个装饰品,是一定要回避过去的,因此这场提前勘测,是必不可少的。
划定出路线图后,天色也将近黎明,两人再度返回地面。
来到营地外围,玲珑查看起事先设置好的魔法记录图。令身旁的凌云空惊疑的是,这张图里记录的数据,不仅有必要的警戒措施,更有温度,湿度,风的流通等与的警戒无关的项目。旋即,在凌云空难以置信的目光下,玲珑竟然开始调整起整个营地的温度,使得营地内更加地适合住人。
“云空,我在营地中间造出了一个温泉,你去洗澡吧。”
玲珑向营地中心屈指一弹,原本空无一物的营地中心,竟然凭空浮现出一座露天温泉。这温泉的周围,设置着一圈由砂砾熔炼的围墙,显示出制造者的良苦用心。更难得可贵的是,这地下可并没有水源,温泉里的水,可是用魔法一点点制造出来的。
看到眼前的这幕,凌云空的心里,不禁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别这么无端使用魔法!愈是滥用魔能,体内的魔法病毒便愈是活跃。”面色一凝,凌云空劝说道。
“这对我没什么影响的,我自己的情况自己最清楚,请相信我。”在背后把凌云空向温泉推去,玲珑反问道,“这可是我的一片心意,怎么能说是滥用魔法?去吧,我保证绝不会偷窥的。”
“云空是男生的事,我可是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到玲珑道出这个事实,凌云空瞬间神色大变!一时间,他所有的心思,全转移到这上面来。
“你知道了?”面露尴尬之色,凌云空不好意思道。
“我可并非是睁眼瞎,相处这么久的时间,早该知道了。只是看到你这么努力地为小镇而努力,我不忍心揭穿而已。”拍着凌云空的肩头,玲珑安慰道,“请放心吧,我敢保证,你的这个私密,是永远不会在我这里流传出去的。”
这个担保,说得是如此的自信,如同在讲述事实一般。
在不断地催促下,凌云空终究是到温泉里洗澡去。玲珑呆坐在原地,望着皮肤上肆意蔓延的黑色纹路,面色相当凝重。
“自汇合后,这魔法病毒的蔓延速度,便骤然飙升一倍不止。梦希身上并未出现这类似的状况,说明问题是出在我自己身上。在汇合前为节省时间,我一直使用大量的魔法,也并未出现这样的情况。这么说来,问题是出现在哪里?……”
正在此时,一连串的兽吼在玲珑的脑海里炸响,冲击着她的意识。压抑在她心里的嗜杀之意,砰然爆发开来。下一个瞬间,她猛然忘记自己是谁,只想着去宣泄心里的杀意。好在她早有心理准备,立即便把这异变压制下去。
“脑海里总是浮现的杂音,原来是兽吼吗?这声音,好像是沙晶蚕的……话说回来,在杀死那群虫子后,我便觉得体内的魔能突兀地增强起来,也变得愈发难以控制……这么看来,是杀戮的问题吗?”
“或者更准确一点,是病毒携带者的相互残杀?”
揣度出真相,玲珑的面色,变得更加坚决。
“没时间再拖下去,得尽快替云空解决心结,然后把他推到原本属于他的位置上去。清影任由我离去,只是我构成的威胁程度不足而已,事实也的确如此。可若云空把自己的能力开发到极致,可是相当克制清影这个叛逆者的,更克制投放病毒的幕后黑手。”
“他有着扭转一切的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