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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秩序的维护者

这个凭空多出来的独属魔法,明显也与自己的瞳术一样,属于辅助类的魔法。凌云空明白,竹馨把它赠送给自己的目的,无外乎是配合瞳术使用,借此增强看穿魔法特性的效果。甚至可以这样来评断,固有领域,是辅助魔法里的辅助魔法。

可不管怎么增强,也无法脱离辅助类魔法的制约;情报上的优势,若无自身实力做基础,也无法转变为战斗力。一与一相乘后的结果,依旧是一。

“虽然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这也的确是无奈之举。独属魔法是独一无二的,即使真的存在更合适的人选,这也并非是在短时间内可以找到的。”话音一转,竹馨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解释道,“其实为保密起见,关于指向幕后黑手的某些证据,我并未当众拿出来。”

话到这里,竹馨自口袋里掏出一张满是裂痕的老旧照片。

照片是一张合影,以一个造型独特的巨型机器作为背景,合影的成员是一群科研人员。在机器的喷漆上,显示着“人工控制中心”这行字。整张照片遍布裂痕,可这些裂痕,竟然给凌云空一股眼花缭乱的错觉。

“空间类魔法的残留波动?这个是……”接过照片,凌云空疑惑道。

经过这两天的刻苦学习,凌云空已经可以大致地区分出各类魔法的残留波动。当然,由于时间仓促,他目前只能分清单一魔法的残留波动。

“残留在天气控制中心的证据。若是我猜得没错的话,幕后黑手便是把这张照片当做媒介,进行空间定位,直接进入到人工控制中心的内部。”盯着照片上的科研人员,竹馨叹息道,“在发现这张照片后,关于幕后黑手变态般的隐匿手段,我或多或少,也是有些猜测的。”

“这张照片,来自于小镇建造成功后,科研人员的合影留恋集。照片里的这行科研人员,负责研究的便是所有魔法少女自带的隐匿魔法:令普通人主动忽略自己的精神类魔法。”

听到这番解释,凌云空拿着照片的五指,骤然发力,差点把这张满是裂痕的照片再度弄成碎片。

“你的意思是,幕后黑手与最初建造小镇的这批人有关?”面色阴沉,凌云空质问道。

“这类原始资料,早已在历史里遗失,或者莫名地被销毁。即使以我的身份,也追查不出当年的具体情况,只能大致地知道某些事情缘由。既然幕后黑手能拥有这张照片,那有当年研究魔法少女隐匿魔法的详细资料,也不足为奇。”

话音一顿,竹馨走到凌云空的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取下凌云空别在腰间的吉祥物。

“幸运的小白兔吗?”

把玩着手里的白兔玩偶,竹馨转头望向凌云空,脸色怪异地询问道:“云空,难道你没发觉到,这个吉祥物的能力与魔法少女隐匿能力的类别,出奇地相似吗?”

“虽然一个是令别人主动地忽视自己,一个是令别人主动地对自己产生好感,效果完全背道而驰,但若究其根本,它们的作用原理,不正是相同吗?通过影响他人的意识判断,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其实,幸运的小白兔与魔法少女的隐匿能力,分别代表着当时精神类魔法的两个主要研究方向:破坏对手与隐匿自身。只是这两项前沿研究,均宣告失败。而研究失败的遗留产物,便逐步地演变成如今的这两样。”

“根据记载,破坏对手的研究,在初期便宣告破灭;最后遗留下的,便是这个使人产生莫名好感的幸运小白兔。可是隐匿自身的研究,一直在持续攻克难题,衍生出许多魔法……”

“甚至,我现在觉得,这个研究并未失败!”

在道出最后这个结论时,竹馨的脸色,显得相当地难看。

“在你看来,幕后黑手使用的便是这个研究的最终成品?”皱起眉头,凌云空揣度道。

脸色沉重,竹馨缓缓点头,开口逐步道出了这个研究的主要内容。

“在最初的设想里,这个魔法的本质是一个特殊的力场,能影响覆盖范围内的生物的潜意识,使人主动的忽略自己;也能抵消掉各类机械波,比如声音的传递。可由于生物在情绪剧烈变化时,体内的神经意识变动很大,力场无法始终保持同步变动,这个研究便一直卡在这最后一关。”

“后来退而求其次,把影响范围固定在了普通人的平常精神波动状态,转变成了魔法少女的隐匿魔法。这也是为何普通人在情绪变化剧烈时,能看到魔法少女的原因。由动态退步成静态,也导致隐匿魔法在生死作战时,近乎毫无用处。”

“若幕后黑手真的已经把这个研究透彻,便会出现一种特别麻烦的情况:即使魔法少女的个体差异性非常大,对方也可以通过定点差别对待,来保证力场对所有魔法少女依旧有效。即使魔法少女精神波动起伏是普通人的上百倍,对方也可以通过频繁地改变自己的力场,迟早可以制造出一瞬间的盲点。”

“因此在对战时,幕后黑手的气息在交战对手眼里莫名其妙地消失,也并非是不可能的。”

交战时莫名变成睁眼瞎,即使只有那些短暂的片刻,也是相当的可怕。即使竹馨作为最强的魔法少女,也没自信在这种状态下,依旧能击杀对方。这个隐匿力场的威力,取决于自身基础实力。可不幸的是,各方面的证据显示,幕后黑手的实力可谓是出奇的强。

“若只是借助瞳术看透对方的位置并指出来的话,完全不用上前对敌吧?”抿着嘴巴,凌云空质问道。

在竹馨的解释后,凌云空也算明白竹馨为何死盯着他。他的瞳术,的确很克制幕后黑手的隐匿魔法。但若只是指出位置,竹馨可没理由去强行要求他上前硬抗。唯一的可能,便是竹馨有更大的图谋,并且与固有领域有关。

“的确是这样。虽然你的瞳术克制对方的隐匿能力,但对方的移动速度,恐怕超出你所能理解的范畴。”脸色一凝,竹馨厉声道,“我需要的是,你展开固有领域,配合瞳术解析出这个力场的特性。如此一来,我便有把握暂时地封闭住对方的这个力场,制造出绝杀一击。”

“希望小镇一片和平安定的模样,必须要永远的维持下去!这我在自公主殿下手里接过小镇控制权时,所许下的毕生誓言。”

“任何的破坏者,格杀勿论!”

话语间外露的杀意,如刺骨的寒气,使得一旁的凌云空,也不禁打起冷颤。

凌云空望着一脸坚决的竹馨,在这一刻,他才完全看清眼前的竹馨。

对于竹馨而言,幕后黑手袭击小镇的目的,并不重要;在她看来,希望小镇的安定和谐,永远是放在首位的,任何的破坏举措,全是不被允许的。因此,在计划开始的时候,她便从未想过要活捉幕后黑手。所有的计划,全是围绕着抹杀幕后黑手这个终极目的而布置的。

“秩序的维护者”,看到竹馨脸上那幅不死不休的表情,凌云空莫名地想到这个词条。

“我会尽最大努力的。”摇头叹息一声,凌云空回复道。

事态已经推展到现在这刻,凌云空十分清楚,即使自己想退出,竹馨也会用各种手段逼着自己前行。或许,在竹馨看重他瞳术的那刻,发展成现在的局面,便已经是个定局。

一切的推展,正如白雪当初所预测的那样,是没法回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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