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楚瑾之被一身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叫了出去,不知在说些什么,只知道楚瑾之一脸淡漠。
“瑾之啊,你说你放着好好的贵族学校不读,偏偏来言叶,唉,孩子啊,你一直不能原谅自己,你妈妈在天之灵也不会放心的”。中年男子说道。
“陈叔,你跟爷爷说我就要留在这里,要他不用操心”。楚瑾之答。
楚瑾之是A市世天集团董事长楚世天的孙子,世天集团在A市是房地产大鳄,所涉产业甚广,富豪榜排行第一。楚瑾之的父亲楚涵是某军区军官,对继承他爹的商业帝国没有半点兴趣和想法,而母亲李熙是言叶高中校长,一生心血贡献在这所学校,他们都对瑾之的陪伴少之又少。
生在这特殊又忙碌的家庭,楚瑾之是被寄予厚望的,从小就被送去美国读书,没有父母的相伴,一个人,孤单但自由。他看到过太多的游子,说起故乡,总会泪光盈盈。仿佛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有一座山或一条河,都有一张微笑着的脸庞,都有一个值得潸然泪下的理由。而他只有面上淡漠的不谈及这些。
曾经楚瑾之也跟朋友说起过自己的孤单,只是被别人一笑置之,一句:“别多想”揭过。如此他便再也不向别人提及,默默埋在心里。有时候生活中朋友很多,心灵上的朋友却没有一个。幸福的人怎能感受孤单的人的心情?
他说:“我不愿被别人看穿,觉得我是孤独异类,更不愿被看不穿的人,无知评论一笑置之。”
在楚瑾之心里对父母有恨也有深深的期盼,排斥抵触父母的关怀又期盼他们时刻挂念自己。
楚瑾之在美国念书成绩一直是佼佼者,所擅长技能也颇多,其中就有赛车、击剑和篮球。他到及的地方总会造成不小骚动,爱慕他的女生争相告白,却没人得到瑾之的初恋机会。
16岁那年再优秀淡静的男孩也有叛逆期的躁动,和友人组队逃学跑去了德国莱茵兰-普法尔茨州参加赛车比赛,被学校通知家长,楚瑾之妈妈也难得丢下学校事务飞去美国看望儿子了。面对妈妈的念叨教育,楚瑾之是厌烦的。
他无心地对妈妈说出“shutup,你没资格管我,你除了生下我,还给过我什么?”
一时楚妈无言,心中悲痛,确实是她对不起儿子,把所以精力放在了学校,而忽视了自己的孩子。
看着妈妈眼含泪水,楚瑾之心里其实也很难受,却说不出口那句“对不起,妈妈”,他甚至悲凉的想:哭换回我的童年吗?不能。
他冒雨跑出门,开了辆跑车扬长而去,听着车速过快的尾音,楚妈心中焦急,怕瑾之出事,立马披上外套开车去追,一边流泪一边追着儿子方向。
一时难掩心中的愧疚悲痛不已。视线被泪水模糊......导致撞上围栏冲下高架桥车身坠毁,火光一片。
失去只是一瞬,一瞬的疏忽。对楚瑾之来说可能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如果重来一次,他一定会说那句“对不起”。
葬礼那天,瑾之站在墓碑前静默许久,心里那句道歉无法诉说显得如此悲凉。
什么孤单?什么被辜负?都远不及母亲好好活着,她没伴我长大,我却可以伴她到老。他是深深地爱着她,也期盼她的爱,而他生生的阻挡那份爱靠近,永远无法挽回。
母亲逝世在瑾之心里添了无法愈合的伤口,这一年楚瑾之过得浑浑噩噩,绝望过、奔溃过,那份青春的叛逆早已消失不见。他越发沉静,仿佛谁也走不进他的内心。
悲凉的内心总需要救赎。
楚瑾之作为世天集团唯一继承人,楚世天亲自去美国接他回国,不能眼看着他的孙子一个人在国外堕落,要亲手把产业交给他。
而回国后的他,唯一要求就是去言叶高中就读,起初老爷子是不同意的,怕他触景伤情,却执拗不过楚瑾之心里那份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