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许忱桉胃部一阵刺痛,如刀割针刺一般。
她睁开眼,缓缓下床,曲着身子开了灯,坐在桌子前,边用手捂着胃部边倒水。
她的胃病,一直都是她的噩梦。
许忱桉喝完水,坐在椅子上,拿起旁边的垫子,放在腿上,头靠着垫子。这样的姿势,持续了很久。可还是很疼很疼。
许忱桉又倒了一杯水喝下去,过了一会,依旧没有缓和。
水壶中的水已经倒光,许忱桉无奈,缓了缓,拿着水壶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刚打开房间门,就看到从客厅上完厕所回来的陆亓川。
“胃病又犯了?”陆亓川赶忙走过去,拿过水壶,扶着她问道。
“恩。”许忱桉勉强挤出笑容,道。
“……我去帮你倒水,你先回去吧。”陆亓川说完,拿着水壶走向厨房。
许忱桉双手捂着胃,靠着墙,蹲在地上,每回胃病,她都是这样缓解的。
果然有效果,胃开始消停一些了。
“怎么蹲着?”陆亓川拿着水壶回来,看到许忱桉,问道。
“没事,这样好一些。”许忱桉说道。
“……”陆亓川顿了顿,弯下身抱起她,走进卧室,小心把她放到床上,盖好了被子,随后把水壶拿了进来。
陆亓川倒完水,从客厅找出药,取了两片,和水一起递给许忱桉。
“喝药。”陆亓川说完把她扶起来。
许忱桉愣了愣,接过水和药,喝了下去。
“先睡吧。”许忱桉躺下后,陆亓川关灯走了出去。
许忱桉侧过身去,试着不去想胃痛,让自己赶快睡着。
过了一会,胃痛依旧没消失。陆亓川拿着暖水袋走进房间,随即,许忱桉胃部传来一阵热气。
陆亓川躺在身后,双手搂住她,将暖水袋放在她胃部,手放在暖水袋上。
“陆亓川,你靠的太近了……”许忱桉顿时脸红,一瞬间忘记了胃痛,小声说道。
“嘘,睡吧,待会就好了。”陆亓川在她耳边说道。
气氛安静了几秒后,许忱桉睁开眼,问道:“你为什么照顾我?”
“你看不出来?我在追你。”陆亓川低声问道。
“……我们六年前就结束了。”许忱桉闭上眼,说道。
“六年后重新开始。”
“……我不敢了。”
许忱桉用尽最后的勇气说出这句话,随后让自己赶快入睡。
陆亓川听到,心隐隐作痛,他无言以对,只知道,如果挽救这份爱,只能更加努力,拿出十倍勇气去支付。
许忱桉胃渐渐平静,缓缓入睡。再醒来,陆亓川已不在身边。她起床,来到餐厅,陆亓川正在准备早饭。
“醒了,傅然说今天给你放一天假。”陆亓川端着牛奶走出厨房,说道。
“为什么?”许忱桉扎起头发,问道。
“他和苇荩要外出调查,给其他人都放假了。”
“哦。”
“你待会准备去哪?”
许忱桉吃了口三明治,想了想,说道:“深大,今天新生报到,热闹。”
“我和你一快去。”陆亓川坐到对面,说道。
“你不去公司?”
“有助手管理。”
“哦。”
两人没再说什么,专心吃着早饭。
吃完饭后,许忱桉换好衣服,和陆亓川来到了深大。
隔老远就看到了深大,还是曾经的模样,充满回忆。
许忱桉下了车,和陆亓川随着人流走了进去。
今天,是新生报到日。
各地学生都朝气蓬勃,拎着各自的行李,在无限的憧憬和遐想中,大学生活开始了。时间总是从你身后悄无声息的溜走,从你的脚底下滑过,从你的视野里飞过……大学四年,无非是比初高中多了一年,前三年没有初中那样的拼搏与激情,没有高中那样的挥洒与青春,大学所带来的,只是天各一方的前奏与向往的自由,没有好的朋友伴随着,没有亲人带来的温暖,然而后一年留给我们的,是寂寞空虚。
路两侧,是各个社团的招生布告,大家都在拉拢新生,为自己的社团添新。许忱桉想起,以前自己刚入校的时候,简直被人围的走都走不掉。他们走出人群,拐到校园的小路上,这里充满大自然的气息,流水声,风声,绿意盎然的草丛……
不知不觉的便来到了篮球馆面前,里面正直播一场篮球赛,许忱桉笑了笑,突然想起以前陆亓川邀请她去看篮球赛,她因为迷路彻底误了篮球赛。
“齐教授这个点有课,去不去?”陆亓川看了看手机,说道。
“齐教授?他还在这里啊,我还以为他都该退休了。”许忱桉听完,一脸惊讶的说。
“早着呢。”陆亓川笑了笑,和许忱桉朝教学楼走去。
齐峰,考古学教授,是陆亓川的师傅,很懂得人情世故,讲的课内容丰富多彩,为人很风趣,陆亓川只带许忱桉听了一节课,许忱桉就立马喜欢上了考古学,她觉得齐教授把考古学讲出一种不同的感觉。
两人走进教学楼,来到了三楼教室,齐教授正绘声绘色的讲着。他们静悄悄的走进教室,坐在最后一排,齐教授像感觉到了,目光立马转移过去。
“我看到了谁?最后一排的两位。”齐教授讲完,看着陆亓川,说道。
随即,学生们的视线都转移过去。
陆亓川对齐教授微笑着招了招手。
“快看快看!男神诶~”旁边的女生立马尖叫道。
教室里悄悄话此起彼伏。
“咳咳,这位可是你们的小学长,我最得意的学生,·你们得向他学习。”齐教授说道。
“好。”同学们异口同声说道。
过了半个小时,课讲完了,同学们陆陆续续走出教室,陆亓川和许忱桉起身走到讲台。
“小子,你的颜值吸走了半个班的注意力。”齐教授幽默的说。
“齐教授好。”许忱桉说道。
“好好,许同学觉得这堂课如何?”
“当然是非常棒了。”许忱桉笑着说道。
“那就好,我们出去聊吧。”
三人边聊边走出教学楼。
“小子,现在发达了啊,每年都给学校捐那么多钱。”
“呵呵。”陆亓川笑了笑。
许忱桉转头看他,原来他没有忘记深大,六年里一直都在。
聊了一会后,齐教授止步,转身笑了笑,说道:“小子,好好对忱桉,不能像之前那样了。”
“恩。”陆亓川看眼许忱桉,应道。
“好了,我该走了,有事找我。”
“好,师傅拜拜。”陆亓川拥抱了齐教授,说道。
“教授再见。”许忱桉说道。
“恩,再见。”齐教授拿着课本离开。
许忱桉看着他年迈的背影,虽然表面上年轻气盛,但精气早已不是当年的样子,腿脚也有些不灵便了。她想着当年的时光,不禁有些伤感。
“好想回到过去。”许忱桉想着。
到了中午,陆亓川和许忱桉走出校园,坐车离开。
“中午吃什么?”陆亓川问道。
“你大三离开后去哪了?”
“出国。”
“怎么又回来了?国外发展没有国内发展好。”
“再不回来你都要忘记我了吧。”
“……”
“你和傅然是什么关系?”过了很久,许忱桉问道。
“哥们。”
“那你们……”
“许忱桉,你这么想知道我这六年的生活?”
“……”
“总之很想你。”
陆亓川转头看向许忱桉,一本正经的说。
“……”
许忱桉转头看向窗外,假装没有听到的样子,陆亓川轻声笑了笑,视线转向前方。
“你未对我半分好,偏巧这感情疯长似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