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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家访

桌上有糖,有一个杯子,杯子剩了一些水,窗外天空有些阴霾,气温骤降最直观的表现就是身上多了一件外套。我学会适应所有看似枯燥其实很枯燥的人生,包括一个人这件事。

赵当离看着眼前的低头羞怯的王筠轩,今晚月光很美,弯月如眉,淡淡的月辉散向人间,很多时候,我们都应该学会放下过往,无论是怎样的美好或是惨淡,收场也就代表散场,最后一场电影,我自导自演的伤心欲绝,像个小丑,让你见笑了。我们互不相欠,也就了无牵挂,赵当离笑了笑,笑意温柔。

王筠轩的父亲,年将知天命,看过太多的世间冷暖,看到眼前年轻人的神色变化,很温柔,像自己当年遇见孩他妈那样,不错的小伙子,眼睛真的可以看出一个人的脾性,不过如果谁盯着你看超过三分钟还看,要么他爱你,要么就是傻逼,后者居多,所以一定要说,看你大爷啊看看看!王筠轩爸爸的一声轻咳打破了原本诗意的小情景,略带尴尬的赵当离挠了挠头,王筠轩更加害羞了,苹果一般的红蔓延到颈部,王爸爸看着两个二逼实在无奈,说着,

“时间还早,小子进去坐坐”,

一向厚脸皮的赵当离自然也不会虚伪的拘束,也不顾王筠轩的白眼,心想这人第一次见我父母,怎么一点都不怯场,没皮没脸的呢?

跟在王筠轩后面,走进她的家,干净不凌乱,温馨不腻,很多装饰物都偏于粉红系,偏偏在最腻的地方有一两件,简约黑白装饰物来附和,别有一番味道,赵当离好奇地问道:

“小轩,你家够粉嫩的啊,你爸妈好爱你,”

王筠轩听到这句话,表情有些不自然,扶额叹了口气,赵当离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时王爸爸笑着说:

“是她妈妈喜欢,这不这么多年一直像个小女生一样,没办法,当丈夫的只能宠着,小轩小的时候,我就像带着两个小孩一样,哈哈哈哈。”

赵当离带着询问的眼神看了看王筠轩,王筠轩笑着点了点头,也真是长见识了,对于王爸爸,赵当离就一个字,服!这时候,从厨房走出一位女子,眉宇间与王筠轩极像,说是女子,因为岁月不曾苛责,未曾留下痕迹,像王筠轩的姐姐,也许这是对一位上了年纪的妈妈最大的赞美。

我们都会慢慢老去,不再年轻,不再看到喜欢的人,眼里有光,可是那有怎样呢?我还是会再很久很久之后,牵着你的手,哼唱起那首你爱听的歌,你还是当初的模样,我还想像个少年一样,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告诉你,你还是一样的明艳动人。

王筠轩从小耳濡目染的就是爸爸对妈妈的爱,爱了二十多年还是一样的不改变,王筠轩的妈妈感觉上还没有王筠轩成熟,孩子气更重,也许这就是物极必反,王筠轩像爸爸,温柔细心,关心一个人像风飘过海洋,明明很轻,却让海面永远不平歇。

王妈妈当听到赵当离是小轩的男朋友时,很是欣喜,一边埋怨王爸爸不解风情破坏小两口的谈情说爱,一边拉着赵当离,给她看王筠轩小时候的照片,完全不顾自己女儿的一脸黑线,赵当离一边看一边听着小轩妈妈细细数落着王筠轩小时候的捣蛋调皮,赵当离有些好奇为什么小轩妈妈什么都没有询问,就这样接纳了他,完全没有把他当外人,但也没有说什么,安静的听着,慢慢的记住那些以前他忽略的关于王筠轩的喜好禁忌。当赵当离准备告辞离开的时候,王爸爸起身说送送他,说白了也就是两个男人之间谈谈心,看破不说破。

小轩爸爸问赵当离抽烟吗?赵当离说戒了,喝酒吗?赵当离笑的有些窘迫,小轩爸爸也就明白了,平淡地和赵当离说:

“小子,看得出你有故事,而且还不是什么好故事,男人咯,没有故事就没有味道,你这什么眼神?我当年也是风云人物的,追我的姑娘可是一打又一打的,呸,你别和小轩说啊,不然我会受家法的。你那会儿一定很不解为啥小轩她妈妈一下子就接纳你了,这个原因嘛,想知道吗?”

赵当离点点头。

“因为是我放你进去的,小轩没有带过男生来家里,甚至没有谈过恋爱,只是听说在大学喜欢一个特别废材的学长,那个人放不下前女友,我那傻闺女就傻啦吧唧的去等,这事你知道不?”

赵当离尴尬的指了指自己说:“叔叔,那个人好像是我。”

王爸爸一脸懵逼的看了看赵当离,低声轻骂几句,又继续的说:

“原来是你这小子,现在呢,忘了?”

赵当离肯定地点头,

“那行吧,反正我这傻闺女没喜欢过人,(这句话像在骂人),以前我经常问她要什么时候找一个男朋友,她总是说要找一个像我这样,遇见了就喜欢,结果遇上了你,你没有我年轻时候帅啊?!反正你要好好对小轩,小轩妈妈信得过我看人的眼睛,所以放下戒备,你可别辜负了小轩啊。”

“知道了叔叔,还有叔叔你很自恋哎”。

噗嗤一声轻笑,透露某人的位置,王筠轩爸爸扶额叹气道:

“出来吧,真是女大不中留咯”

从广告牌背后走出的王筠轩笑嘻嘻的看着他们,很是自觉地跑到赵当离身边,牵起了手,心痛的王爸爸一脸黑线的让两人迅速消失吧,赵当离朝他笑了笑,笑容好像在说,叔叔你老了。两人转身离开,王爸爸月下叹息道:

“唉,好白菜要让猪拱了,养咯二十多年哩。”

听见这话的赵当离一个踉跄…………

王筠轩牵着赵当离的晃着,问他自己老爸和他说了些什么,赵当离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说:

“叔叔说我捡到宝了,要我好好珍惜,还说你没有谈过恋爱,要我包容你,让着你。”

王筠轩美滋滋的听着,可是听着听着有些不对味,反应过来,握着小拳头捶打赵当离,赵当离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吻了她,这一刻,世界都停止了。

没有人可以一直在回忆里不被忘记,过分美化的故事其实也藏着一些致命细节,我遇见了一个人,她告诉我说,你像个孩子,是谁伤害你,这么狠心呢,我告诉不是别人狠心,是你太善良了,我愿像个孩子一样爱你,那么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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