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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少年情

我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地下的树叶打了个转儿,有些潇洒的落下,又狼狈的在路人脚下打滚,像极了某年被抛弃的人,故作潇洒也只不过是难以释怀的伪装。只是不曾发现,万物生长的定律,遇见就会离散。

长达十天的军训终于结束了,清一色的小青菜黑了一度,无良的校广播站的学姐每天都在播放《晴天》,也许是祈祷有用,军训十天都是万里无云的大晴天,不见云的蓝天真的很蓝,不见你的我过得真的很好。军训期间所有人带着陌生和好奇,走到新校园,友谊的小船也迅速起航,只是能否经历海浪的袭击,我们只有拭目以待。

赵当离背着蓝色的书包走在学校后门的小巷上,不知道学生时代的少年们,是否每天去上学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念头,我背的不是书,是炸药包,我要炸学校。赵当离此时就是这样想的,学校如此奇葩,正门一般不开,只开后门,后门比正门大,寓意着大多数学生能上这所学校都是走了后门的。

学校不赖,就是各类精英齐聚,奈何没有一个学习一流的,不是不聪明,反而是太聪明了,唯独不爱书本。赵当离有些不耐的走在小巷里,明明正门要近好多,但偏偏要走西边的后门,赵当离踢着脚边的石块,想着今天早上吃啥呢,不然到十点就会饿了,要命哦。那时的少年,是单纯的,每天烦恼的只是应该吃什么,我们都怀念那时的月光,因为是真的疑是地上霜,再后来,看到世界的热闹,谁还记得十五的月亮十六才圆。

赵当离来到教室,手里拿着一袋牛奶,四四方方,咬开一个小角,含在嘴里慢慢吸,很快就没了,然后慢慢在吹气,吹鼓以后,放到地下一踩,会爆炸。当时的我们乐此不疲的游戏,是真的不愿意道别。

赵当离来到座位边,比自己先来的苏弘毅趴在桌子上睡觉,这家伙每天晚上不知道都在干什么,只有课间操或者放学才见到他醒,军训后的一个星期,班里的同学就分了层次,热爱学习的好学生坐在前排,疯的如刘蓁这类坐在中间,至于像赵当离苏弘毅这类的,还能在教室里待着,纯属幸运。早上一二节课是英语,赵当离翻了翻课本,已经上了一个星期的课,课本上除了一个鬼画符的名字外,再没有其他,看着苏弘毅睡的和猪一样,赵当离把书在中间,把校服外套脱下,叠成枕头,就这么睡了,这一觉不安稳。

“赵当离?赵当离!!”

一个尖锐的嗓音响起,一个矮个子女人,二十多岁,眼睛小小的,短头发,带着细边框的眼镜,如果不发火,是一个看着温柔的女人,偏偏大清早就暴跳如雷,可怜的赵当离睡眼朦胧的站了起来。

“…………”

揉着眼睛的赵当离等候审判。

“你给我出去站着!”

英语老师严肃地说道。

“啊?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给我站出去,上课你竟然睡觉”

“可是好多人在睡觉啊。你看看,你看看哪。”

赵当离指指点点了一个班,发现有几十号人都在睡觉,这还真有点委屈噢。

“我不管,你现在就给我出去!”

英语老师不讲理的让赵当离出去,多年以后,赵当离知道一个词,叫死傲娇,十分应景。

“………………”

抱着民不与官斗的心态,赵当离站了出去,出了教室的空气略微有些冷冽,但十分清香,远处飘来的桂花香,让赵当离抱怨的心情也减少几分,在我们最好的年纪时,我们毫不犹豫选择颠沛,一心想做那流浪的诗人,走过万里路,看过百样红。

下课的时候,英语老师走出教室,发现赵当离有些呆滞的看着远方的山丘,恶狠狠地瞪了赵当离一眼,说了句朽木不可雕也,就转身离开。赵当离莫名其妙的想,小刘今天是怎么了,干嘛要找茬呢,搞不懂这种妇女思想。回到教室,看到几乎所有人都倒下,吹过风的赵当离比较不屑的看着所有睡觉的人,完全忽略自己之前睡的和死猪一样。走到桌位,发现苏弘毅还在死睡,气就不打一处来,拍了拍他,说:

“苏弘毅,小刘叫你去办公室找她,说你一直在睡觉。”

苏弘毅先是懵逼,想了想这几天打游戏是有点困,也就相信了,伸了个懒腰就去办公室了。这一去,不复返。

好长时间,苏弘毅都没有回来,赵当离有些慌,玩大了?以小刘今天的样子,估计苏弘毅会死在办公室吧,阿咧咧,他回来会弄死我的吧。赵当离有些紧张,课间操时间,他找到刘蓁,和刘蓁商量了如果苏弘毅做出什么冲动的事,让刘蓁帮着劝一下。这样忐忑的回到教室,发现苏弘毅回来,一脸冷笑。

“姓赵的,可以啊,都学会骗人了,我他妈兴冲冲的去到办公室,以为她真的要批评我啥,我过去找她,她问我过来干嘛,我说我上课睡觉……,然后他妈她就爆炸了,骂地我一脸狗血,我日你大爷,她让我写五千字检讨!赵当离给个说法吧,不然我把你的小说全部扔了。”

苏弘毅拎着赵当离的书包放在窗外,里面没课本,全部是小说,(这他妈是来上学的?)赵当离哭笑不得的看着苏弘毅说:

“哥,你别冲动,那几本书很难买的,你冷静下,这样把今天的作业我帮你写行不?”

“我本来就不写”,

“那我给你买两天的早饭?”

“一个月”

“三天”

“半个月”

“最多一个星期,苏弘毅你别得寸进尺”

“成交!”

“…………”

我们还是会习惯一个人独自在陌生的夜里,与人说起曾经的故事,有你,有我,有那些熟悉的鸟语花香,有那些快要忘记的笑脸,如果可以,请下次相逢的时候,我们能给彼此一个微笑,让我知道,在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过得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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