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律和宗炜佯装去男卫生间,快速闪进通往地下室的楼梯间。
宗炜跟在纪律身后,猫着腰走进一个只有一米多高的夹层通道中。里面积着厚厚的灰尘,角落里还结着大大小小的蛛网。
宗炜有些后悔了,嫌弃的问:“这什么鬼地方?”
“嘘!”纪律回头示意他禁声。
宗炜只得硬着头皮跟着他继续往前走,七拐八拐的不知道去了哪,纪律也有点记不清图纸上的线路了。
他们在一个通风口处停下来。纪律指着下面,悄声说:“应该就是这里。”
“你怎么知道?”
“这体育馆是我爷爷出资建的,我外公是总设计师,我在外公的书房里找到了设计图,研究了几个晚上才发现的!”
宗炜无语,这小子天天正事不干,有这等毅力和兴趣投入到学习上早就学好了!
纪律掀开挡板,光线透了出来,他俯低上半身向下看,这一看不当紧吓得他目瞪口呆!
宗炜见他傻愣愣的,忙问:“怎么啦?”
“搞错了……”
“什么搞错了?”宗炜急得也趴低了去看,“我操!”
向来温文尔雅的他瞬间脸红到耳根,连粗口都忍不住爆了出来!
“快走!”宗炜拽了下纪律。
“急什么?还没看到蘅丫呢!”纪律不肯走,他趴在风口,透过百叶,忽然眼前一亮,伸手拉了下宗炜,“来了来了!”
宗炜被他按着肩膀,趴在通风口,眼睛刚好看到下面的吕佳蘅。
这俩货误打误撞的竟然来到了女更衣室上面,上完课的女同学陆陆续续走进来换衣服。吕佳蘅进来时,里面只有寥寥几个人了。她穿着统一的粉蓝相间的运动服,跳了一节课,汗水**了刘海,小脸红扑扑的。她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柜子,然后双手抓着上衣下摆往上脱衣服,里面的背心也被带上去,露出一小段白皙纤细的小蛮腰。
在上面偷看的两个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跳骤停!
吕佳蘅脱掉上衣,叠好放进柜子里。马尾有些散开了,她取下发带,让如瀑般的长发披散在肩后。裸露在外的手臂细细的,如光滑的白瓷。她调整下内衣,开始脱裤子,露出白色的底裤。宗炜连忙捂住纪律的眼,猛的把他拉起来,两个人的头“嘭”的碰到顶部,痛得龇牙咧嘴。
“干嘛?”纪律双眼喷火,压低嗓门吼道。
宗炜不由分说拽着他快速离开了。
吕佳蘅和室内的几个女同学都听到了上面的响动,吓得面面相觑,一动不动。
“上面不会有老鼠吧?”一个女同学弱弱问道。
这时高雅南走了进来,吕佳蘅拍着胸脯长出一口气,有她在,别说老鼠了,老虎她也不怕了。
高雅南一身臭汗,三两下脱掉运动服,直接用脏衣服抹了把脸上的汗,随手扔进柜子里。她倚着柜门,一手叉腰,边喝水边对吕佳蘅说:“我进来的时候看到宗炜和纪律了,两人从男厕出来,灰头土脸的,好像挖墓去了,看到我跑得比兔子还快。”
吕佳蘅笑笑,换好衣服,锁了柜门,坐在一边等她。
回到教室,路过纪律的座位时,发现这家伙和他的同桌都低着头,一言不发。奇怪了!每次她路过,这家伙都是扬起一脸谄媚的笑。
坐在后面的文诗语似乎也发现这两人的异样。她向前倾身,凝目细看,这两人的后脑勺上都隆起了一个包。是她看错了吗?文诗语拿起一根铅笔,对着纪律的肿包轻轻敲了一下。
怎料这家伙“哎呦”一声惨叫,痛得蹦起来。他捂着头怒视着她,吼道:“你敲我头干吗?”
文诗语微微一怔,目光在纪律和宗炜脸上来回,仿佛要将他俩看穿,“老实交代,你们俩是不是打架了?”
“是又怎样?”纪律很不友好的反问,瞪了一眼宗炜,咬牙切齿,“我恨不得抽他一顿!”
宗炜却一脸平静,波澜不兴道:“适可而止啊。”
纪律愤愤不平的坐下来,揉着头上的包,想起刚才偷看到的那一幕,不禁感慨春光无限好,只是太匆匆!他就不该带上宗炜这个伪君子!这个假正经!
宗炜翻开书看,心思却一点也不在书上。那一幕像不受控制般一遍一遍的在脑海里回放,刺激着他的脑神经,撩得他情迷意乱。
很长一段时间,宗炜都忘不了,以至于一看到吕佳蘅他就面红耳赤,紧张到手心出汗,不停的告诫自己色字头上一把刀,要忍要克制!他不可以陷进去,至少现在不行……
脸皮薄的少年,内心挣扎万千,多少日夜才归于平静。脸皮厚的少年,则嬉笑怒骂一切如常,还好心提醒人家女孩多吃什么可以丰胸,结果被女孩用书打了头,怒斥其学习不专心。
纪律在心中默默的说,心都被你占了,还怎么分心去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