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个人睡到日上三竿还没起,表叔早已做好了早餐,又不好意思催他们,在院子里的鹅卵石地面上光着脚一圈一圈的溜达,感叹年轻就是好啊,能吃能睡,不像自己五点多就醒了,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最近一年来每天都是如此,真是老了呢!不惑之年有太多的不惑,也没有个可以解惑的人……
纪律先起床,洗漱完来到表叔的院子里,见他老人家背着手仰望着碧蓝的天空不知在看什么,长发垂在肩后,飘飘然有种遗世独立的仙侠范儿。纪律走上前,也抬头看天,天上连云丝儿都没有,他在看什么?
“起来了,丫头呢?”表叔问。
“在洗漱了,一会儿就来。”
表叔清咳一声,“正好,我跟你说个事。我打算离开N城了,梅园还是交给物业管理公司吧,他们更专业。我刚跟你爸提了,你爸也同意了。”
纪律愕然,表叔打理梅园十多年了,一直都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走?
“我打光棍打了四十年了,腻了。其实爱情这玩意儿我之前都是不信的,自打你牵着丫头走进来,我就又开始相信了。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空等等不来,过去的也改变不了,只有向前看,往前走。云淡风轻久了,心会变得麻木,自己看重的,拼死挣一挣,也算没白活。”
听了表叔的一番肺腑之言,纪律笑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未成年时就懂了,表叔熬了一大把年纪才看透,不过对于男人而言多晚都不算晚,尤其是对表叔这种潇洒不羁又带着些许抑郁气质的画家。
“你打算去哪儿?是去找玉宁,还是素琴,还是杉雪?”纪律笑问。
表叔愣住,张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依稀记得昨晚喝醉后胡言乱语了一通,就被这小子揪住了小辫儿。
吕佳蘅走进来,表叔立刻上前去打招呼,“丫头起来了!睡得好吗?”
“挺好的……”吕佳蘅红着脸笑着回答,抬眸瞪了纪律一眼,昨晚要不是他折腾得太厉害,她怎么可能睡到现在才醒。
“饿了吧?饭已经做好了,一起去吃吧!”
“表叔,给您添麻烦了。”
“哪里的话?又见外了是不是?”表叔哈哈笑,表情前所未有的生动。
人要是不再刻意淡定的活着,日子会有趣很多。
回到S市,吕佳蘅上早班,纪律就买菜做饭洗衣遛狗;她上晚班,他就去接她回家。她值夜班,他就做好了早餐等她回来。日子过得清闲自在,他真心觉得做个家庭妇男也蛮不错的嘛!
他以前没有下厨过,按照景瑞临走前给他的菜谱,学着煮饭做菜,景瑞的菜谱写得用心,他做得更是用心,甚至在那基础上还稍做了改进,都记在自己买的本本上,等把所有的菜式都尝试了一遍,就把景瑞那本给扔了。
他曾问过丫头是他做的好吃还是景瑞做的好吃。
丫头认真想了想,问他:“你想听实话吗?”
他的脸色一沉,答案已知道了一半。景瑞跟在她身边八年,自学成才,厨艺早已练得炉火纯青,不是他一朝一夕可以超越的。
“景瑞做的好吃些,不过……”丫头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我更喜欢吃你做的。”
这还差不多,他微笑着点点头,很满意她这个回答。
这天,吕佳蘅午睡醒来,见纪律靠在床头抱着笔记本电脑在看。她坐起来依偎着他,他正在浏览关于车子的网页,问她觉得哪一款好。既然决定留在国内,买辆车还是很有必要的,也方便他每天买菜接送她上下班。
吕佳蘅看了看他选的那几款车,都是属于那种看着低调不起眼实则贵得要死的车。她下床打开衣柜,从里面的抽屉里拿出一张卡递给他,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这是我存的,里面只有八十多万,不够的我再想办法。”
纪律心惊,她一个小医生,才工作不到两年,哪来的这么多钱?关键是他买车不过是征求下她的意见而已,她竟然二话不说“资助”他八十万,把家底儿都给了他!
“你真要包养我?”纪律大笑,“看不出你还是个小富婆!”
吕佳蘅小脸一热,“你不要嘲笑我,我是没什么本事,只有这么点钱。我知道你以前开的都是好车,这里面的钱不够,我会去想办法的。”
这丫头又误解了!纪律哭笑不得,放下电脑,接过她的卡又给她放回到抽屉里,然后拉过她坐在自己腿上,耐心“教育”道:“我老婆是个美丽善良大方可爱的女人,她的工作虽然很平凡赚得钱不多,但她很努力很敬业,值得敬佩。你不许再贬低她,被我抓到一定让你下不了床!还有,你老公买车怎么能动用老婆的私房钱?那你老公也太无能太没本事了!今天说到这,我也给你交个底吧,这几年我自己工作赚的钱应该有一百多万,注意是欧元,所以买车的钱还是有的,这是第一步,我这几天也在看房子。虽然这小公寓住着也蛮舒服的,但我还是想一步到位买个大房子。估计买完房子钱就花个差不多了,到时我再去找工作,你老公伦敦商学院的学位是货真价实自个考的,不是吹的买的,养你不成问题。”
听他这么一说,丫头笑得好开心,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几口。纪律顺手把窗帘拉严实,开始办事。
“轻点……不要了……”一声声勾人魂魄的娇喘低吟,让他沉沦在其中,只想着掀起更高的波浪淹没那在风雨中飘摇的小船,只想着占有占有完全的占有!她是他的,他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然后看到她那娇媚的,迷失又恍惚的神情,爱到不行。
可苦了吕佳蘅的床!本身结构就比较简单,哪里经得起他们这么高的频率,不分白天黑夜,只要想,就开始做,这可怜的小床在“吱呀吱呀”的哀嚎了几天后,这会儿终于承受不住了,只听“咔嚓”一声紧接着“咣当”一声,床塌了!床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也被吓到了,起初还以为是地震,待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不禁都笑了起来。
“做完再说,我们继续!”这事甭说是床塌了,天塌了也不停。纪律抬高她的腿,再动的时候已完全没了顾忌,野得像一匹饿狼。
吕佳蘅睡了午觉才恢复的精神和力气被他这么一折腾,全没了。以至于上晚班的时候,连坐着不动都觉得浑身酸软累得慌,不看诊的间歇她就趴在桌上,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