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南得知吕佳蘅和景瑞很快就要订婚的消息时,即为她感到高兴,又为高禹成感到失落。他绝对是喜欢着她的,可就是不说。
付近见她一脸纠结的表情,问她怎么了。
高雅南叹道:“蘅丫和景瑞要订婚了,她终于放下终于肯往前迈步走了,我知道景瑞很好,可心里还是替我哥难过……”
付近边吃西瓜边说:“哥对蘅丫,其实早就死了心,但是不愿意承认罢了。时光不会倒流,奇迹也不会发生,哥会认清现实的。等着瞧吧,咱们很快就会有嫂子了。”
高雅南给高禹成打了个电话,高禹成听了沉默了一小会儿,不冷不热的说了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那时,他正开着车回警局,外面下着瓢泼大雨,路况拥堵得一塌糊涂。他一直盼着她能有个好归宿,现在好了,她马上要订婚了,他感觉似一场大风吹来把蘅丫从他心上连根拔起,疼得难以言语。
“高队,你怎么了?”坐在副驾驶的蒙思冉见他接了个电话,脸色就变得比外面的天还阴沉可怕,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事。”
没事才怪。
蒙思冉从警校毕业就跟着他,早就摸清楚他的脾气。他的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脸色这般差肯定又和那个女医生有关。
她就想不明白了,高队也算是个雷厉风行的汉子,怎么遇着感情的事就闷骚得不行,比闷葫芦还闷。他喜欢别人,就一直默默的喜欢,那边有个风吹草动他就着急忙慌,事后又云淡风轻的再也不提。别人喜欢他,他就劝别人别浪费时间精力了,还对外宣称是个独身主义者。
屁话!蒙思冉才不信,她曾偷偷的跑去看了那个让他们高队心神不宁的女医生,长得确实不赖,温柔无害。
她装不来温柔,活该被高队拒绝。他拒绝她的理由是看在两家世交的份上给足了她面子,他说她年纪太小,把她当妹妹看。不像拒绝别人,要么嫌弃人家姑娘矮,要么嫌弃人家姑娘胖,有一次更直白的问人家姑娘是不是中非混血?
妥妥的外貌协会!不过,蒙思冉对自己的外貌还是很有信心的,估计他也挑不出来她外表上的缺陷才找了个年纪小的借口。
他也就堪堪比她大了六岁而已,她挂了九零后的边儿,就被他归入了另一个时代,从来把她当成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看。
蒙思冉觉得他老人家很可笑。
“有话就说。”高禹成见她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变,这丫头片子肯定又在心里想东想西,只不过碍着他的“威严”不敢说。
蒙思冉嘿嘿一笑,眼睛明亮亮闪着光,“高队,上穷碧落下黄泉,何必单恋一枝花?”
高禹成横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地球人都知道好不好?”蒙思冉缩缩脖子,离他稍远了些,“一大把年纪处个对象而已,搞得那么深沉幽怨,跟琼瑶剧一样酸不酸?”
“你找打是不是?”
“成哥哥,你又欺负我,你说过会一生一世一辈子对我好的!你莫不是变了心?莫不是不再爱我了?呜呜……”
这死丫头片子说扮就扮上了!
高禹成扬手拍了一下她的脑门,笑着斥道:“成精了是不是?”
蒙思冉摸着脑门,嘟哝道:“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还偏偏要找个温柔似水的,真是用原子弹打游击队,拎壶开水浇鲜花……”
搁以前她在他正心烦时烦他,他肯定毫不客气的吼她再碎碎念就把她的舌头打个结,打个解不开的死结!
这一次她碎碎了半天,他竟没有反应,手搭在方向盘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的雨幕,不知在想什么。
车子一点一点的往前挪,过了拥堵的路口,前面倒是畅行无阻。蒙思冉打开音响,把音乐开得大大的,故意挑衅似的对着一脸阴郁的高队就扯着嗓子唱了起来。
“你到底爱不爱我,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你到底爱不爱我,撕掉虚伪也许我会好过。你爱不爱我,我不知该做些什么。你到底爱不爱我,唤醒自己也就不再难过……”
高禹成深吸一口气,蒙思冉的声音顿时小了下去,做好了被他“车暴”的准备,他却一口气呼到底,冲她微乎其微的笑了下。
蒙思冉惊了两个呆。一呆他竟没有动手修理她,二呆刚才他那一笑,怅然多过欢乐,凄美到骨子里。高队对那女医生大抵是伤了三分情,十分不甘心。
男人就是这个死样子。
回到警局,高禹成召集手下开会讨论唐存昊被砍一案的进展。
“唐存昊是家中独子,父亲长期酗酒,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跟人跑了。他父亲在2004年**时因殴打**女致死,判了无期徒刑,现在被关押在虎头山监狱。据说他们父子关系十分恶劣,唐存昊一次都没有去探视过他父亲。”
“他的社会关系比较复杂,这次被砍据调查可能是因为人情纠纷。他有个兄弟叫胡杰,外号小胡子,上个月在水疗会招惹了一帮地头蛇,被人揍得现在还躺在医院重症监护室里。唐存昊是个讲义气的人,出事前一天曾开车狠撞过那帮地头蛇老大古占强的车屁股,不过他跑得快,没被人追上。我们怀疑砍他的那帮人就是古占强的手下。”
“案发现场的监控被恶意破坏掉了,古占强现在人在香港,两年前做了投资移民,案发后一直未回内地。不过他的代理律师说古占强没有动过唐存昊,他是想收拾他来着,还没动手就有人先动手了。这小子仇家太多。”
听完手下的汇报,高禹成沉思了一会儿,安排他们兵分两路,一路继续调查古占强这一线索,一路深入调查唐存昊的其他仇家,理清楚他的社会关系,尤其是最近和他有过接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