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佳蘅伤得有些严重,第二天向徐老师请了病假没去学校,第三天也没去,因为肩背痛得直不起来,舅妈给她抹了活血化瘀的红花油,味道呛人得很。
纪律注意到吕佳蘅连着两天没来上课,他就坐不住了,心慌慌又不好开口问其他人。
不是分手了吗?还管她做什么?
他这边还在纠结,宗炜的拳头却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脸上。
他站稳身体,惊讶的看着宗炜以及他身边的杨凯。杨凯的嘴角有些红肿,冷眼看着他被打,仿佛他该被打一样。
“你有病啊?干嘛打我?”纪律冲宗炜嚷道。
宗炜又要打,被杨凯拦下。他气得一脚踢瘪了垃圾桶,然后指着纪律说:“你开心了是不是?你解气了是不是?如果不是你,她怎么会被人欺负?”
纪律一时茫然,反应过来才听懂宗炜的话,吕佳蘅被人欺负了?她没来上课是因为被人欺负了?他的脑海上空犹炸了一个霹雳!
“这事是前天放学后发生的,他们六个人欺负吕佳蘅一个,其中还有两个男生。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她不知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呢!她哪里打过架?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他们欺负她,还用手机拍下来。”杨凯指指后背,继续说道:“她这里挨了一棍子,当时就昏过去了。我知道你没有责任和义务去管她的事,但朋友一场,我觉得还是应该让你知道。而且她这次被打多少跟你有点关系。孙小杰打听清楚了,那六个人,四个是棠青的,一个是三高的,一个是社会上的。”
纪律听杨凯讲完,听得额头青筋直冒。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翻来覆去,他的蘅丫被人打了!他那颗蛰伏的心从万尺海底破冰而出,火热得吓人。
他握紧了拳头,问清楚那六个人都是谁,然后阴沉着脸走了。
身后,宗炜扯着嗓子吼:“你丫掌握点分寸,别把自己赔进去!”
忽然想起来这家伙最不擅长的就是把握分寸,宗炜一声长叹,紧忙追了上去。
六个人当中,四个棠青的分别是齐刘海女生宋圆圆,她喊“老公”的拍照男叫顾家升,他俩是高一五班的,宋圆圆是文艺特长招进来的,顾家升是高价生,因中考分数不够,花高价在棠青借读。
和杨凯有过节的那男生叫姚波,是高一四班的,因沉迷网络游戏科科倒数,开学没有升入高二,而是当了留级生。最后和他一起跑走的女生叫徐丹,高二二班的,和姚波之前是一个班的。
烟熏妆女生叫侯俊婷,是社会上的小太妹,一年前被棠青劝退,和宋圆圆关系较好。
还有一个女生叫王萱,三高的,初中和宋圆圆一个班。
因为近,纪律头一个去找顾家升。时值周五下午大课间,每个班级都在大扫除。
纪律来到五班,问一个正在走廊洒水的男生谁是顾家升。那男生指着趴在栏杆上的一黄衣男生说他就是。
纪律走上前,黄衣男生看到如地狱修罗一般的他,吓得大气不敢出。
“你叫顾家升?”
“是,是我。”
“你过来。”
顾家升犹豫着往前走了两小步,脚步还没停稳,就被纪律一脚踹在肚子上,往后退了几步倒在地上,身后的两个正在聊天看风景的男生也被这冲击力撞倒。
周围的同学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事件吓得面面相觑。
顾家升捂着肚子哀嚎,纪律上前揪住他背后的黄帽子,他却死命抓着栏杆不松手。纪律笑,就对着他的手又踹了一脚,痛得他立刻松了手。纪律把他拎起来,照脸给了一拳,打得他转了个圈圈,脚下一空,从楼梯上摔了下去。他头朝下呈大字斜趴在楼梯上,纪律走下去,把他踢到平台上。他仰面躺着,鼻血横流,痛哭流涕。
“你,你为什么打我?”
“老子高兴!敢欺负老子的女人,你他妈的想死就早说!”纪律边骂边跺他。
顾家升抱着头,蜷缩成虾米状,哭问:“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你他妈管闲事管到老子头上去了!你听谁说我们分手了?说啊!谁说的?”纪律用膝盖顶着他,一拳接一拳的揍。
宗炜跑上楼,见顾家升满面是血,已不省人事。他急忙把纪律拉起来,抱着他的手臂阻止他再施暴。
“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快走!”
宗炜连拖带拽的把纪律弄走了。
一刻钟后,救护车赶到,拉走了顾家升。
掉了两颗牙,断了三根肋骨,鼻骨骨折,脚踝关节脱臼,中度脑震荡,眼角撕裂缝五针,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
苏醒后顾家升全身缠着绷带,架着腿,躺在病床上。任他家长和学校领导如何问,他都坚称没有人打他,是他自己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的。
校领导又盘问了在场的学生,一个个要么说没看见怎么摔的,要么说不知道谁打的。他们选择缄默,因为他们亲眼所见纪律是怎么打顾家升的,那真是往死里打!谁都知道他是个惹不起的太子爷,没人敢多嘴多舌。
再说了那顾家升也不是什么好鸟,鸟品忒差,太子爷要打鸟那是为民除害,谁敢去拦?大家心知肚明。
校园里一时间暗潮汹涌,乌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