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睡意朦胧的君青梅在家庭教师的来访中回归了原来的生活。一日的补习,加上半卷的作业,题海战术对于君青梅的影响,在再度遇到尉迟零的时候被不经意地掀了开来。
修长的身影挡在君青梅的眼前,满是善意的无奈。
“一早就被告知挪了个地方,新装修的办公室离这里很远。”
“……唔。”
“是你安排的?”
尉迟零的眼睛一闪,维持的笑意淡了淡。
“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君青梅肯定的说完,接着是一段短暂的沉默。她不敢抬头看尉迟零,便只好继续低着头。
半响,耳边属于尉迟零的声音传来,是怅然若失的低吟。
“君青梅……你不必……不必如此的。”
错身而过的那刻,温热的耳语沾染了莫名的哀伤,那稍显轻稚的背影浑浑噩噩地从身侧走了过去。
君青梅就这么低头站在那里,她无法回头,也不能回应。只能感受着空气间脚步声带来的震动,最后,连那抹震动都消失在空气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杨舜臣从拐角显出了身形。
“小姐。”他说,同时缓缓地走了过来。“午餐的时间到了,您还有什么问题么?”没有多余的安慰,只是忠于职守的例询。团聚于心的怒气忽然就找了一个合适的发泄,君青梅扬起了燃烧着火焰的双眸。
“这就是你想要的?”
幽绿的瞳孔在霎那间加深,泛着粼粼波光的眸子带着强烈的气息走到近前,直到这时,压低的气场才告诉了君青梅这样一个事实,杨舜臣在生气。
“你……你也在生气?”火焰顿时被恐惧扑灭,凉意从四肢席卷而来,君青梅咽了咽口水,相比较对方的气场,刚才那个燃烧着怒火的自己,仿佛一下子就不够看了。
“嗯?小姐能不能解释一下,什么叫做‘也’?”只是简单的一个疑问,但从杨舜臣的口中说出来,就能产生出令人窒息的寒冷。
气氛,不知不觉间危险了起来。君青梅挪了挪肩膀,眼角瞟过斜角的两处走廊,随后小心地退了一步。
“也?我有说过吗?”
非正面地回避着杨舜臣的压迫,眼珠四处乱转的结果就是制造了完全没有说服力的回答。
“那么,就是我听错了小姐的提问?”语句越加地缓慢,人也跟着近前了一步。杨舜臣的下巴倒在君青梅的肩头,刻意放缓地呼吸,轻轻地撩过耳后的发丝。
心跳猛烈地加快起来,呈现出宛若真空的意境。一时间,君青梅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伴着杨舜臣的呼吸诡异地回荡在耳旁,前所未有的悸动让胸口一阵的烦闷,紧接着便有什么像是冲破了桎梏,忽然地松懈了心神。
“在想什么?”带着劝诱的口吻,杨舜臣直起身来。他望着君青梅的眼睛,恍惚中若有笑意。
“在想——”心弦一痛,震惊中止住了即将脱口的回答,君青梅又回到了原来的那个世界。她警惕地看了眼无所畏惧的脸孔,那个人只是轻微地转过了肩。
是催眠?什么时候开始的?目光警惕地划过对方,恼怒一旦冲破理智,便很容易吐露出一些不该轻易出口的问题。
“是你故意让尉迟零产生了误会。”百分之百的肯定,联想到和尉迟零每一次的见面,包括君非凡没有说出口的打算,如果连不在其中的赵况易都能明白,又何况身在局中的杨舜臣。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不仅知道,而且参合了一把。
“那真的是误会吗?”杨舜臣的眼神转为厉烈,波澜不兴的一句话说来,却恍如看破了人心。
“尉迟零和君苑没有一点关系。”君青梅别过了脑袋,只坚持着撇清尉迟零。
“只是现在没有关系,你能保证以后?”手腕上轻微的发力,提醒着两人之间存在的实力差距。如果刚才的一幕发生在山庄之外……杨舜臣的瞳孔骤然缩小。
“以后我就去云鹊了,而尉迟零根本不可能转学。”
无知者无畏。君青梅近乎无礼地抢答,拼尽全力的反驳,在短暂的一阵沉默后,终于换来了杨舜臣的妥协。他放松了掌控着君青梅的左手,神色复杂。
“尉迟零只能被君苑所利用,不是他也会是别人。”半响后一句低喃,似解释似回应。炙烈地气息从君青梅身旁溜走,徒留下被灯光凝固的一道身影。冷空气从四面包围而来,冻彻了心扉。
和原来的剧本有点不一样。君青梅扯了扯嘴角,流露出一个尴尬地浅笑来。现实太冷酷,一定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
对不对?
极力掩盖掉眼中涌动的湿气,然后傲然地挺立起背脊,即使心中有多么不甘,也无法改变这懦弱的现实。
君青梅深吸了口,接着向餐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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