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熙韵睁开朦胧的睡眼,呆呆的注视着含有无数个小洞的天花板躺在摇摇欲坠的小床上。她扁了扁樱桃般的小嘴,为现在自己的处境而感到不满。她那张触感舒适还挂着吊灯的天花板去哪了?她那张柔软无比的公主床又去哪了?刚刚明明还睡在家里的宋熙韵又怎么睡到了这个又冷又硬的破木板上,谁也不知道。宋熙韵从床上坐起来,扫视着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窄小的破屋子,摇摇欲坠的“小床”,一张有洞的木桌子和两个残根断臂的椅子,果然是穷的响叮当啊!这是让人住的吗?
“小姐你终于醒了。你昏迷的这几天依铃都快被你给急死了,那些人下手也太重了,小姐你怎么受得了。”
一个奴婢模样的女子从外面进来,见床上的人醒了,飞似的跑了过去,脸上的忧伤被突如其来的喜悦所掩盖住。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一双明亮的大黑眼,还有白如雪的肌肤,配上她那件浅蓝色的连衣裙,看起来是有几番姿色。宋熙韵抬起脸,警惕的注视着来人。
“依铃是吧,和你们的导演说一下,我心情不好不想拍戏。顺便给我找辆车送我回家,钱我下次再还给你。”
宋熙韵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子,身上穿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古代女人的衣服。顺藤摸瓜就猜肯定是导演让人把她带来拍戏的,明明已经和导演请过假了,还强行把她带来,真没人性。宋熙韵气的满脸通红,深吸一口气,才开口和她说话。没有想到,依铃‘噗通’一声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眼泪流了下来,可怜兮兮地看着一脸严肃的宋熙韵,身体也跟着不断地抖动起来。
“小姐,奴婢对小姐可是一片忠心,何必要在您面前装模作样。虽然奴婢不知道“导演”是什么东西,但也一定回去学过来的。”
宋熙韵翻身下床,审视着眼前哭哭啼啼的丫鬟,冷冷地冲她笑了笑。哼,死鸭子嘴硬,等找到证据之后她就百口莫辩了。宋熙韵四处寻找着证据,可是却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难道这真的不是在拍戏,而是穿越了?那不就永远都看不到她亲爱的爸爸妈妈和爱慕她的粉丝了吗?找不到想要的东西,宋熙韵十分沮丧,垂头丧气地坐回床上,轻叹了一口气,又看向依旧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依铃。
“依铃,你确定我真的是你家小姐,没有认错人吗?”
宋熙韵仍旧不死心,她不想她的后半生将在这么穷酸的地方度过,实在是太穷酸了。
“我认错谁也绝不会认错我家小姐,在奴婢眼里小姐就是与众不同,独一无二的,怎么会认错人呢。”
连最后一丝希望都烟消云散,看来想要过得好就要自己争取,得先了解了解自己。
“依铃,我发烧的时候把脑子给烧坏了,什么东西都不记得了,你把和我有关的东西和我讲讲吧。”
宋熙韵胡乱编了一个理由,成功骗过了依铃。
“哦。你的名字叫做宋初安,现在刚满二十岁,是宋府的嫡女,可是小姐你虽为嫡女,可是她(他)们都不相信,都说你是大夫人在外面和小三的女儿,骂你是杂种,骂你是最下贱的人,总是这样辱骂你。如果哪天对你好,那就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小姐一定要堤防那些人才行啊。”
最下贱的人那又怎样,咸鱼总有翻身的那一天,到时候所有欠过她的人她必用百倍奉还。门忽然从外面被人打开了,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从外面闯了进来,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刀,好像在警告她们不听话就要挨刀子,眼睛凌厉地扫了她们一眼。
“老爷说让宋小姐现在去见他,如果不去的话,宋小姐你是明白人,应该知道人头落地的滋味不好受吧。”
他对着脸上云淡风轻毫无惊恐神色的宋初安冷冷地笑了笑,随即消失在门外。依铃惊恐地看着面不改色的宋初安,有些担忧。
“依铃,给我带路。我倒想要看看这个弃我于不顾的人现在又想要做些什么。”
见自家小姐心意已决,依铃只好带着宋初安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清澈的池塘底可以看见秩序井然的鹅卵石,红红的鲤鱼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在花旁游来游去,使水面上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不时传来水与水相撞发出的‘叮咚’声,与刚才破烂不堪的破屋子简直是大相径庭。
“参见老爷(参见爹爹)。”
两人异口同声的对椅子上面带笑容的宋凡说出了不同的敬辞。表面上面无表情的宋初安其实已经慌了神,幸好她是一个古风演员,并且又对古风电视情有独钟,不然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儿挨家法了。
“安安啊,爹也不和你绕弯子。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早就到了该出嫁的年龄,爹怕你成大龄剩女,就帮你定了一门亲事。前阵子皇上下旨说我府的小姐们都很优秀,让我选一个嫁给十王爷,你意下如何。”
眼前的宋凡面带笑容,慈祥的注视着站的笔直的的宋初安。要不是刚才有了依铃的警告,她一定会理所应当的认为这人对自己很好吧。嫁给十王爷,无疑是被当成了血腥战争中的一个小小的牺牲品,再说了,二十岁成大龄剩女,可笑。
“女儿并无别的想法,只要爹爹喜欢就好。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女儿就先告退了。”
“等等,你的婚礼我已经定好了,就在下周一,好了,就这样,你可以走了。”
宋凡心花怒放,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解决了,本来还在想找什么借口。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依铃,刚才我爹口中的十王爷是谁啊,嫁过去我的生活会不会好一点。”
一走出宋凡的视线,宋初安迫不及待的向依铃询问十王爷的情况。
“不是我故意要打击你啊,我说了啊。虽十王爷是一个傻子,但是当今皇帝十分的宠爱他。可就算他势力大,但是因为人傻,所以没有人愿意嫁给他。我们宋府又是皇上眼里认为比较淑女的一个府,要我们府里的一个小姐做十王妃现在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小姐你又不受老爷的宠爱,把你拉去做枪子不奇怪。因为他从不出门,大家说他其丑无比,但是依奴婢看,你的生活会比这里要好。”
“......”
当枪子?!傻子?!其丑无比?!宋初安生无可恋地看着依铃,她的生活怎么那么凄惨,有没有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