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没有了理由,只能选择放手,无奈把静雅这一页给翻过去。
我心头除了挣钱,没有了别的想法。
静雅说我不能给她想要的,说白了就是说我是个穷光蛋。回顾我们的这段感情,其实从一开始,她就表达了这方面的意思。到最后因酒吧的事分手,也在于她认为我不能挣钱,给不了她要的那种安全感。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她说我不知道这一点,其实是有着切肤之痛的体会。
王贵积极为我升职的事奔走。他把集团办公室主任张南山约了出来,去顺义打高尔夫,让我全程陪同。他们关系非同一般,说说笑笑打了两个小时,又在边上一家颇为奢华的餐厅共进晚餐。
坐下来后拉拉家常,谈谈工作,聊聊时局,尤其是中央人事布局的事,聊得不亦乐乎,把各自知道的内幕,都拿出来摆谈一番。
不觉间就酒过三巡,都有了些酒意。王贵借着酒劲,痛骂集团市场部总经理赵勇装孙子,张南山也不矜持,跟着骂那孙子不讲政治。
顺着这个话题,张南山说起集团内部的一些事,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处于他这个位置,又不能直接跟人家起冲突,有时候真是觉得缺个帮手,替他修理那些不听话的傻逼。
王贵抓住时机,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需要助手的话,我这小老乡不错的,自家人信得过,人也聪明好学,能成为你得力干将的。
张南山直截了当地说,小周人是不错,上次你跟我说了之后,留心观察了一段时间,他的优势很明显,科班出身,基本功扎实,写的东西集团董事长看了都满意。现在下面做办公室主任,沟通协调、统筹驾驭能力也没有什么问题。但劣势也很明显,就是太年轻了,集团总部这地方水太深,本来就不是公司土生土长的人,没有根基,在下面锻炼两年再上来比较好。
王贵闻言点头称善,奉承之后话锋一转,说不过要是把宣传部那副部长调到办公室来,对你开展工作不利啊,连我都知道那是刘书记的人。
张南山闻言没有当即回答,夹了口菜送嘴里嚼着。宣传部副部长是集团党委书记的人,而集团党委书记跟董事长关系很差,张南山作为董事长的马前卒,不可能希望身边助手是党委书记的人。
王贵哈哈干笑了两声,说我这是皇上不急太监急,越俎代庖了,我先自罚一杯,说着便举杯先干为敬。然后又满上一杯,端起来说这杯是敬你的,一直配合不错,今后还需要大力支持,我干了,你随意。
一仰头,一杯酒便又干了。
张南山也举杯畅饮,喝完还亮了杯底,说咱哥俩就别整这套啦。
见他们这么亲密,愈加的感到自己只是一颗棋子。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事只能往前冲,不能往后退了。
张南山对我说,小周很有大将风度啊,我们都干了,你还稳坐钓鱼台。
我赶紧起身,说主任这杯酒我敬您。
张南山说,敬我干啥,咱俩是一个单位的,今晚要一致对外啊!
我二话不说,一口把酒给干了。
张南山端起小酒杯喝了一半,说小周酒量还可以,培养培养还是很有前途的。
王贵在边上起哄,既然主任这么认可你,那还不再敬一杯。
我又满了一杯,直直往肚子里到进去。张南山这回把剩下的半杯喝干了,让我敬王贵。
我倒上酒转身对着王贵,一睁眼一杯酒下了肚。
张南山说你跟我都喝两杯,跟王总不能比我少吧。
于是又满上一杯,一闭眼又是一杯。
一分钟内四杯酒冲下去,差点没给整吐出来。
他俩见状都拍了手,说这兄弟实诚,爽快。
然后张南山就把话挑明了,小周来集团办公室倒也可以,不过这事得让组织部的人来提。这样才不会轻易被划阵营,对他以后工作有利。
王贵给我使了个眼色,此言一出,他这边就没有问题了。
接着继续喝酒。因着跟静雅分手的事,我情绪一直不是很高。那晚一杯杯地喝着,与其说是表现自己的听话,不如说是借酒浇愁。
饭后还觉不够尽兴,就去王贵的会所唱歌。
免不了又是美女伺候。他俩都是老油条,我也不是第一次,包间里一片****,没有谁顾忌什么。唱够了玩累了,就带着姑娘到客房休息,所谓的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就是这个意思。
第二天张南山的司机过来接他时,王贵往车里放了四箱软中华。
按着张南山的指点,王贵继续努力,通过集团第二开发公司的总经理,约了集团组织部长王京生。
集团大大小小一共有九个房地产开发公司,数第二开发公司做得最大。王贵跟二开的总经理混得极熟,每年都从他那拿到不少工程。
宴请我没参加,只是从王贵口中听说了晚宴的情况。王京生是个谨小慎微之人,不抽烟不喝酒,对女人也没兴趣,整个饭局上只字不提工作的事。
但这难不倒王贵,饭后送他离开时,往他包里塞了个牛皮纸的文件袋,里面装了5万现金。
有钱能使鬼推磨,得了好处的王京生为我提任的事,向主要领导进行了汇报。
董事长点了头,总经理也认可,并且借着别的事情,找我去他办公室聊了一次。
聊得颇为投机,他喜欢古玩字画,我大学时选修过这方面的课,多少懂一点,看出他墙上挂的是八大山人的山水,不吝溢美之词附庸风雅了一番,让他稍稍有些意外,额外增加了几分好感。
前期工作做得差不多后,集团组织部就派人来公司考察了。
大家见是上级来人,知道事情已经定了八九分,乐得做个顺水人情,说些平日里工作积极主动、工作能力突出、群众基础不错之类的话,让考察毫无悬念的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