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跟天宇约定在先,过两天我们一起去了电影院,看好评如潮的《少年派》。
她换了一身装束,显得时尚大方。我一个衣着土得掉渣的人,跟这样的姑娘走在一起,自然迎来不少人困惑的目光。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并非每个男人都能跟这样光彩照人的姑娘并肩而行。
除却这点,便没有了别的感觉,甚至还能感觉到心底深处的一些排斥。
按说这姑娘堪称完美,跟天上下凡的仙子一样,只要人家不拒绝,你没有理由不张开了双臂热情迎上去,实际却是反其道而行之。
本来是想通过培养一段新的感情,以便把静雅彻底忘记,不想万事俱备之时,热情却难被鼓动起来。
电影开始放映前,我们坐在大厅等候,每人要了一杯果汁,加上一大桶爆米花,聊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因初次见面已奠定良好基础,再见面说起什么来更放松了,好像两个相识已久且关系很铁的朋友。
她比上次问了更多问题,好奇我为什么单身。
我说了之前的情感经历,从大学时代开始,一直聊到静雅。
跟静雅的事才说到一半,电影就开始了。
等到电影放映结束,在去地下停车场的路上,我们聊了聊观感,探讨电影里老虎象征什么,野狼象征什么,那些狐獴又象征什么。直到上了车,我还没有说完。她系好了安全带,没有立即发动车子,而是打断了我的观后感,提起之前关于为什么单身的话题,让我讲完剩下的一半。
我依令而行,将话题从电影切换到了感情生活。她静静听我讲静雅的事,那些事不说便罢,一说就又勾起人好些伤感回忆,讲到一些具体事情时,甚至自己都能感觉到情绪的起伏。
天宇听完后淡淡地笑了笑,说她在你心里占据的位置,暂时可能还没有人能够代替。你不该就这么放弃了,应该去找她。
然后发动车子,开出了地库,提出要送我回去。
女孩的心思很难猜,但她这架势不用去猜测,就知道是不想跟我往下发展了。
感情虽还在静雅那边停留,理智提醒明显不能搞定,而身边的人可遇不可求,机会溜走了会追悔莫及。不管暂时有没有感觉,先处着总不会错的。
便说关于静雅的一切,都是过往云烟了。人要往前看,不能总停留在一点。况且遇到了你这么好的姑娘,可不想再回到那些痛苦的日子里了。
天宇眼睛盯着前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说感谢我的夸赞,不过她有严重的完美主义情结。感情这东西要么没有,要有就得是百分百。我的心思现在显然还在别处,这样的开始不是她的期待。
人家把话说得这么明了,再纠缠就是不识时务。
为了不致冷场,只得自嘲说恨透裴静雅了,自己不跟我好便罢,还害得别的姑娘也不跟我好。
天宇配合地笑了一下,说这事怪不得别人,一把钥匙开一把锁,感情是有前定的。
不等我开口,迅速岔开话题,回到了关于电影里那些隐喻的讨论上来。我们像相熟的朋友那样聊着,互相配合着不去说沮丧的话。
跟通天宇没能聊到一块,身边就继续没人,一闲下来想的那个姑娘,只能还是静雅。想要而不可得,就会心生痛楚,感到无助和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