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换工作的事吃过一次饭后,与静雅的关系有了大地回春的意思。
发发短信聊聊QQ,开始了新一轮的互动。
几天后去新单位面试,跟他们人力资源部经理以及主管副总聊过之后,直接去见了董事长。董事长刚四十出头,在这年纪就已成为年经营规模30亿的国企一把手,也算得是年轻有为了。
大家聊得很投机,因毕业后一直在国企办公室混,他见我对答入流,都没有问太多工作方面的问题,聊聊人生聊聊理想,聊聊中国古代文学,尤其是老庄思想聊得不少。
从他办公室出来,事情就算是基本谈妥了。主管副总简单介绍了一下薪资,还略高于原来单位的水平。
他们急需用人,希望能尽快过去,也欣然答应了。
第二天一上班,就找黄主任说了要走的事。
知道木已成舟,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略微表露了些许伤感。
下午党委书记又找去聊了聊,他曾在一个人口大省做到省委副秘书长,思想工作很有一套,跟我说了不少大道理,归根结底是想让留下。
这些情况在第一时间跟静雅说了。因对我的决定早已预知,她并不感到意外,只说我觉得好就行。而且那几天她在鄂尔多斯,好像很忙的样子,没有心情跟我多聊。
等她从鄂尔多斯回来,正好逢着周六,下了飞机便打来电话,约我去喝咖啡。
那是她钟爱的咖啡馆。等我赶过去时,她已经到了,给我点了一杯摩卡,自己要了一份奶茶。她的心情明显不错,见她春风满面,我也跟着觉得浑身舒畅。
怀着满心的期待,主动约我喝咖啡,以为有什么重要的决定要宣布了。
但坐下来最先聊的,还是换工作的事。
“你跟他们已经谈妥了吗。”
“对啊,再过两个星期,就要去那边报到了。你房子呢,还租不租啊?”
“再说吧。天津一朋友说来这边找工作,要先在我那借住一段时间。”
“这么不巧,那我只能先找别的了。”
“她没准要到什么时候。在她找到工作之前,也不能去把人家赶出来。”
“让她踏实住着吧,一同学正找我合租,想找个离俩人单位都不远的地方。”
“男的女的啊?”
“显然是男的。你希望是个女的啊?”
“哈哈,应该找个女的啊,那样媳妇的事一并解决了。”
“我怎么不觉得你这笑话好笑呢。”
“说明你没幽默细胞呗。是不是现在就开始办离职手续了?”
“对啊。书记还找去谈了一下,透露可以给升一个主任助理。”
“主任助理是什么。”
“从级别上来说,就相当于你们的总经理助理啊。”
“那不挺好的吗。”
“是啊。所以又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这有什么拿不定的。”
“这边程序太繁琐,得层层考察研究,就算现在有这动议,没个一年半载下不来。而且只是领导口头承诺,今后的事怎样变化谁知道呢。”
“那就去那边啊。”
“嗯。要换一个全新的环境,想想挺麻烦的。”
“是你自己的决定嘛。”
“是啊。都定了,只能这样了。”
“祝你好运了。”
我端起杯子跟她碰了一下,说了声谢谢。
放下杯子后,拿起她的手,假装要给看看手相。
“你信命,我懂命,让我看看你将来命如何。”
虽明知我是瞎掰,她还很是配合,任我在手上划拉。
“看出什么了吗?”
“你这命不错啊,今年运势稳中向好,尤其最近桃花旺盛,仔细一看,真命天子就在眼前。”
她闻言把手收了回去:“就知道你没正经。”
“看手相也是一种科学,你不能不信。”
“胡说八道不会提升你的形象哦。以后泡妞有点创意,玩这些老掉牙的把戏,我都替你着急。”
“怎么老用泡妞这个词呢,听起来很不顺耳啊。”
“不顺耳就对啦,忠言逆耳利于行,明白么。”
“你这能叫忠言么。对了哦,去鄂尔多斯干嘛了呢,呆了一个星期。”
“见一个朋友。”
“就是见朋友啊?”
“那还能干吗。”
“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啊。”
我笑嘻嘻地问道。
“男的——欸,你这话问得让人很不舒服呢!”
“关心一下嘛,你不会这也要生气吧。”
意识到她把开玩笑的问话当了真,赶紧收起了笑容。
“不是生气不生气的问题,是你问得太荒唐了,男的女的跟你没关系。”
“也就这么一问而已。你要认为这个不能问,那我道个歉,对不起。”
我说这话也带了点情绪。她可以问跟我合租的是男是女,同样的问题我就不能问了。
“有些事能问,有些事不能问,这都不知道吗。”
我点头称是,心底下却不以为然。
从咖啡馆出来后,因为顺路,她捎了我一段。还说不能送我回去,因为还要去见一个叔叔,是她爸爸以前的下属。
“一个人吗?”
“对啊。”
“要我陪你去不。”
“不用。”
“他也一个人吗?”
“是啊。”
“一个人见怪叔叔,我不放心啊。”
“你这人思想怎么这么肮脏。”
一句话说得我很是面惭,本来也只是句玩笑话,但她一当真就不好玩了。
然后让我打开面前手套箱,给她拿一下墨镜。
手套箱里除了墨镜,还有一包香烟。
我把墨镜递给了她,又把香烟拿了出来看了下:“你还抽烟啊。”
“不啊。”
“那这怎么有烟呢。”
“别人放的。”
她这脱口而出的话,让我心头一颤。烟的主人,八成是个男的,能把香烟放在她的手套箱里,跟她关系至少来得比我要亲近。已把这姑娘当作自己势力范围,有人跟她保持这样一种关系,自然就不爽了。
她马上也意识到我会多想,看上去有点后悔自己的口无遮拦。只是说出的话已进了别人耳朵,想要收回去不可能,就启动了防御机制。
“你今天吃错药了还是怎么回事,疑神疑鬼的,你这样咱俩还能做朋友吗。”
我只得讪然一笑,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为了不让气氛太过尴尬,转而聊了些不相干的事。但烟的存在是特别扫兴的事,就好像本来熊熊燃烧的火焰,陡然遭遇一盆凉水。
还好前方就是下车的地儿,避免了那种情况下同在车里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