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光在客厅那个洗得发白但是十分整洁的沙发上坐下来，洛离忙着给他倒茶。
她抱歉地看着周海光，“本来以为约在蓝调咖啡挺好的，但是在等你的时候，我总感觉有点奇怪，心慌，又说不上是什么原因，大概是因为最近太过紧张了。”
周海光摇头，“都说女人的直觉最灵敏。你如果觉得有什么不对，那就相信这个直觉吧，我们宁可信其有，宁愿多想了，也别粗心大意，忽略了重要线索。”
“嗯，谢谢周大哥。”
“你这么谨慎，是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妥吗？”周海光开门见山地问。
“只是一种直觉。”洛离回答，“我前几天收到一个快递，居然是我爸爸生前签过名字按过手印的高利贷借款协议，而且拿我们家这个房子做了抵押。”洛离把前因后果大概讲了一下，然后拿出那份借款协议，递给周海光。
周海光仔仔细细地逐字逐句看了一遍。
“是假的吧？”洛离问。
“应该是真的。”周海光看着她回答。
洛离说不出话来。
说这协议是假的，其实她心里并没有抱多少希望。她只是不愿意相信。
周海光帮她理思路：“对方后来又联系你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那人自称曹彪，好像对我最近做的事情了如指掌，让我毛骨悚然。我怀疑我被跟踪，或者什么地方被人监视了。可是我暗暗留意过，没发现什么反常的事情。”
周海光站起身，抬头缓缓环顾这所房子的每个角落。洛离看他这样，情绪又紧绷起来，“我家里难道也不安全？”
“还不确定。等我再找找。”周海光动作灵敏地往电视柜后面伸手摸了一下，没发现什么，然后又搬开客厅角落一盆高大的绿植，细心地检查枝叶上的每个分叉，不时摸一摸，也没有发现什么。
但洛离的心高高地提起来。
突然，周海光的视线落到墙上的一家全家福相框上。屋子里的灯很亮，但他还是打开了一只红外线笔，对着相框逐寸扫过。
最后，周海光看着洛离，红外线笔的小红点落在相框后，“这个相框是什么时候挂上去的？”
洛离想了想，回答：“四年多了，是我考上大学那年暑假拍的，我妈说要好好照个照片留做纪念。”洛离问，“挂上去后就一直没动过。是有什么问题吗？”
周海光取下相框检查，然后说：“被人动过了。之前应该安装过窃听装置，但是已经被拆下取走了。”
洛离惊呆了。
周海光看着她，“看来你们家有一些你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洛离紧张地环顾四周，“你觉得，这个窃听器是什么时候被取走的？会不会是……今天晚上，几分钟之前？”
周海光朝她做了个手势，压低声音，“有可能。而且说不定，屋里还有其他更隐蔽的地方，装着什么监控设备。”
洛离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角，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她做了一个深呼吸，才开口，“周大哥，我家……是不是不能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