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波湖西南方,白雾弥漫,犹如天然屏障,隔绝尘世。
朦朦胧胧的白雾变幻莫测,那万千轮廓引人遐想。
而这白雾之中,另有一番景象……
初入眼帘的,是青翠重叠、耸入云霄的山峰,连绵不断的山峦。天空中凝结着淡淡的云烟,峰峦之间紫色朦胧,美轮美奂。
细看之下,在那山峰上,稀疏散落着几间木屋,似木兰,又似桂木。
夜深人静,只闻鸟兽啼鸣。
“师父,漓儿真的要离开吗?漓儿好舍不得师父啊!”某一房间中传出少女不解的声。
“师父又何尝舍得让漓儿离开,但是漓儿,这次你必须出山历练,如此为师方能安心将衣钵传授与你。”一个苍老的声音宠溺又严厉地说道。
“可是师父,漓儿不想继承您的衣钵,漓儿只想和您老人家在一起。而且师兄师姐他们都比漓儿厉害,您可以将衣钵传给他们啊!”
“漓儿,你以为为师没有想过传给他们?可这天命注定的事又岂是区区你我能更改的了的?为师从未让漓儿做过什么,如今为师唯一的心愿就是将衣钵传授与漓儿,我这把老骨头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你难道要为师死不瞑目吗?咳咳……”苍老的声音虚弱地咳了几声。
“师父……您怎么了?”女声焦急地问。
“为师没事,咳咳……漓儿,你真的要师父走的不安心吗?”苍老的声音似乎又虚弱了几分。
“师父~你怎么能这么逼我,我去还不行吗!”
“哈哈……为师就知道漓儿最孝顺了,哈哈……”刚刚无比虚弱的声音瞬间变得亮如洪钟。
“师父,你又诈我!哼~”反应过来,少女不悦地说。
“漓儿莫气,师父等会儿给你几个好宝贝。”
“哼哼~~”虽然很不悦,但她并不会真的生师父的气。
…………………
清晨的薄雾还未消散,层层叠叠的山峦之间有一抹娇小的身影闪过,最后停在一间木屋前。
那身影静立许久,放下包裹、佩剑,双膝跪地,朝木屋三拜九叩,转身,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去。
木屋内,一个佝偻的身影久久注视着那渐行渐远的小身影,最终只是微微一叹,像对那远去的身影说,又像对自己说:“走吧,越远越好,永远不再要回来了……我的小漓儿……咳咳……”
佝偻的身影转身走到桌边,拿起早已温好的酒,用长满老茧的双手来回摩擦洁白如玉的酒壶,仿佛手中所拿的是稀世珍宝,对他来说也确是如此,因为这是他的小漓儿送给他的。
少顷,他不知从何处取出两只酒杯,均斟满酒,又拿起面前的酒杯与另一只相碰,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出。
早起扫地的弟子推开木门,迎面扑来阵阵果香,其中夹杂着淡淡的酒味。木屋内,地上横七竖八地扔着几个酒坛,有两三个已然破碎,酒坛上还残留着些许新鲜的泥土,许是刚从地窖里挖出不久。古木桌上果酒肆意蔓延,饮酒的人却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