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文士,挥手便将那以势压人的筑基修士禁锢在那困字之中。
那筑基修士恼怒的说到:“文广陵,你是何意思!这便是你们凌云宗的待客之道?”
文士微微一笑,眼中却是闪过一丝杀意的说到:“倘若客人以礼而来,吾自当以礼相待。可是客才方入主家便以势压人,以大欺小,以客压主!莫非真的是当我凌云宗无人?”
“你可别忘了,我可是蜀国的大皇子赵长陵殿下的客卿!”那筑基修士,此刻虽然口气仍旧狂傲,可是却透露着些许色厉内荏的感觉。
他也本不相搬出那赵长陵来,可是如今却是那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由不得他不如此。
甚至他此刻有些怨恨,怨恨文广陵居然会为了一个练气期的小辈便对自己悍然出手,不给自己丝毫面子。
哪怕他给个笑脸,自己也便顺坡下了。
这世界上总是有些人,哦,不有些狗,总是太过自以为是,觉得全天下除了那么几个主人之外,都应该对他毕恭毕敬,顺着他的心意来。
而一但他打脸不成,反被别人欺侮,就会怨恨别人为什么不能跪在地上求着自己,为什么不能按照自己所想的来,而让自己丢进了脸面。
那被困在那困字之中的筑基修士便是如此性情。
当他成为了大皇子的客卿之后,便是一些结丹修士都对他格外尊重,长久以来,便让他成了这般习惯了无数人在自己身边阿谀奉承的性格。
这时候齐轩看了看那四眼魔喉,突然将四眼魔喉抓在手中,狠狠地按在地上,对着文广陵嘿嘿笑了笑,文广陵手中落下了一个定字。那四眼魔喉便动弹不得。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轻笑,一身着绫罗锦绣,手持一柄折扇的青年缓缓踏空而来。
齐轩目光一凝,心中大惊居然又是一个筑基?
这时候文广陵轻声一笑说到:“多日不见,想不到大皇子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已经快要步入练气九层了吧!”
齐轩想不到那一身绫罗锦绣,却是书生打扮的俊秀公子哥儿,便是蜀国的皇子赵长陵。
赵长陵对着文广陵微微行礼之后恭敬的说到:“有劳师兄惦记,倘若不是那次师兄指点,师弟裨益良多,也不可能近几日便买入九层之境了。”
文广陵欣慰的点了点头,那目光就如同看一个心爱的后辈一般。
而那被困在困字之中的修士,在见到赵长陵之后,本来面露喜色,可是当看到赵长陵对文广陵行礼之后便心中大惊,听完二人的对话之后,他更是心中后悔万分。
悔恨自己为何想要出这风头,让这些凌云宗的弟子跟那些谄媚的狗腿子一般,如同敬畏仙神一般的目光看着自己。
这时,文广陵突然开口说到:“你的人?”
“嗯。李叔是老人,虽然平日里性子狂傲了些,可是没做什么错事,心地也不坏。还望师兄可以放他一马。”
看着赵长陵一脸歉意,那困在困字之中的筑基修士,心中一暖,他知道大皇子心善,却突然想起了这些年他靠着大皇子的名誉干了多少暗地里的勾当,不由得一阵后悔。
只是接下来赵长陵的举动却让他痛心不已。只见赵长陵慢慢躬身,弯腰恳求文广陵放自己一马的时候,李独的神情变得格外的狰狞。
他最见不得的,就是这个从小自己看着长大的殿下,对别人低头。
相对于那些阿谀奉承的目光,他却绝对不能也不会让自己见到,赵长陵为了自己低头,去恳求别人。
自己到底是看着赵长陵从小长大的啊。
他在困字之中突然对着赵长陵跪了下去,吼道:“殿下不可屈尊如此,一切都是老奴糊涂,自己做的错事,岂能由殿下来承担。这些年老奴做了很多后悔的事情,却只有一件事情不曾后悔,那便是护着殿下长大。”
话语落下,那筑基修士,突然浑身一阵潮红,随即面若死灰,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
这一幕太过突然,便是连文广陵都没有反应过来。
齐轩则是长大了嘴,砸吧砸吧,心想着:“这等如此狂妄自大的老货也如此忠义?真是咔嚓一声雷响,主角立马登场啊!”想着他抬头看了看赵长陵,心中却是有些冷笑。
那自尽的筑基修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大皇子殿下啊,先前的强势登场,以力压的齐轩他们喘不过气来,而后的自尽都是为让凌云宗给这皇子足够的尊重啊。
倘若这一切都是而今那个一脸悲痛的殿下所设计的话,那这位可真是心机沉重啊。
文广陵的脸色有些僵硬,他想不到那人居然真的如此果决,他连阻止逗来不及。
说着他便对赵长陵施礼到:“此事……哎。是在下冒失了。惭愧,惭愧。”
赵长陵也不言语,只是背起那筑基修士的尸体,一步一步的走下山去。
这倒让齐轩有些纳闷,莫非自己的猜测错了?这一切那为大皇子不知情?还是为了演出一场更加悲情的大戏?
这么多年齐轩经历了太多的尔虞我诈,总是习惯用最坏的心思去揣度他人。而且自古以来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不管是用于凡间还是修真界,都是绝对的真理。
他不信那位赵长陵殿下,真的如他所表现出的这般,重情重义,就连一个类似于家奴的仆人都如此看待。
这时文广陵突然苦涩一笑的说到:“哎,这孩子……可怜啊。世人皆知,李独为人自大无知,且心性贪婪。却不知,他对待那长陵啊,可是如同对待自家孩子一般,不肯见到他受半点委屈。否则,他也不会养出这般霸道的性子,因为他只能做最疯狂的一条狗,才能好好的护住长陵这孩子。”
齐轩听到文广陵的话语,沉默了下来。
他突然想起了赵恒阳跟他说过的一句话:“臭小子,老子这般模样邋遢不?邋遢吧?你想想,老子堂堂二品中车令,连脸都可以不要了,还会害怕什么呢?”
“所以呢?这就是不洗澡的原因!”
“臭小子,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你想想,这样子,你在朝堂之上,还有谁敢动你。你可知道,不要命的也怕不要脸的。我可是中车令……还不要脸……那么就没人敢动你。”
齐轩轻声喃喃到:“老头子,你也忘了,我可是个疯子啊。那大秦朝堂之上,又有几人敢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