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突然间,一道亮丽的倩影从眼前一闪而过,直投湖水中,紧接着后面跟着一群慌张的大汉,只听“咚!”的一声,然后有人大喊道:“有人跳湖了!有人跳湖了!”于是不少本在湖边游玩的人便驻足,停下来观望,包括哪些追赶而来的大汉,也愣在旁边。文小川缰绳一勒,朝那女子跳下去的地方跑了过去,同时,另一个方向跑来了一个穿着花哨,脂粉味道浓重的女人,并且冲着那群大汉喊道:“哎呦!妈妈我的银子!银子!你们快跳下去救她!”
那几个大汉只是吱吱呜呜,似乎没有要跳下去的意思,文小川皱眉,来到湖堤边,俯身看下去,湖水碧清,看得到那已沉下去的头顶,没多想,踢掉双鞋,飞身而入,就像一只飞鱼般,一猛子扎进水中。
文小川现代的家,除了她以外,都是男人,家住在离海岸不远处的“文氏中医院”的二层小楼里,早上陪万岁老爷子钓鱼,中午跟混球“文小海”玩潜水,等到晚上,还得被文爸爸发配出去挖贝壳……在海边被当成男人养的女孩,何愁水性不好?你要是问她来前路上为什么吃鱼不对口?废话,淡水鱼谁吃得惯!
即使习惯了在海中扎猛子的文小川,在入水后也不得不承认这天成湖还是很深的,怪不得那几个男人不敢跳下来救人,还好,没有工业污染的湖水颇为清澈,文小川能明确的看到那缓缓下沉的女子,于是便奋力扎下去,一手托紧了她的肩胛下,带着她奋力的往上划水,待两人浮出水面后,文小川一面使劲架着那女子,防着她在再沉下去,另一面拼命的划水,朝低一点的湖堤边游。游到那堤坝边,文小川伸出一只手,扶住堤坝上斜突起的石块,仰头看到一男子,而那男人也正低头看着她。
那男人穿着一件湖蓝青襟袍,他双眉修长,却并不浓密,只是眉尾淡淡的插入两鬓青丝,那下面的桃花眼弯成魅惑的月牙状,薄唇朱红,与那白皙的面庞相得益,男生女相形容此人显然是臭词滥用,这人身上具备更多的是男子身上潇洒气质和浑然天成的风流品质,夺人眼球。
此时文小川的眼前虽然有一个极品大帅哥在对她眉眼含笑,但她确实没有心情欣赏,当你负重90~100斤,还不停地在水中划着水,如果这是你还能心平气和的对着眼前的男人说道:“嗨,兄弟,别老看着傻笑了,搭把手呀您内?”就算你赢了。所以,不得不佩服文小川,先下不愧是一地天立地的“爷们”。
那男人笑了笑,回答道:“奥。”然后,低俯下身,伸出双手拽住了那女子拖上岸边。回头又想把文小川拽上岸,但发现此时的文小川手脚并用的,已经攀爬上来,动作虽不雅观,但是,也颇为逗趣。
于是四周围满了过往的行人,把文小川和被文小川救上岸的女子团团围住,看了个真切。
这时,从人群里挤进来那个衣着花哨的女人和刚才那几个大汉。那女人首当其冲,一下子扑到那跳湖女子身边,一边摇晃她的身体一边喊道:“秋词!秋词!哎呦,这可怎么办呀!妈妈我的银子算是倒进了天成湖了!这个下贱蹄子,好好的花魁娘子不当,偏偏学那些个贞洁烈女,秋词呀!秋……”
“秋你妹呀!”文小川摇晃走向前,一巴掌把那女人扒拉开来,那女人一下子没有稳住脚,往后一踉跄,跌坐在地上,惹得周围人都哈哈大笑。
文小川忙向前,并往上掳了袖子,刚要俯下身去看那名跳河女子的情况,却被那个站起来后的花哨女人拉住了:“哪里来的小崽子敢在老娘眼前撒野,看我不……”那女人抬手作势要打,文小川皱眉,恶狠狠的盯着她说道:“闪开!我是大夫,不要妨碍我救人!”
那花哨女人也是纵横“娱乐界”多年的资深人士,何况自己的经营的“醉花楼”那可是天京城里叫得响的“夜总会”,平常哪怕是对着天京城的衙头耍狠放泼,对方也得给自己三分颜面,今儿却不知道哪里的不对头,愣是被眼前这个看起来瘦弱,又没啥来头的男孩给喝止住了,反而呆在原地,抿了抿嘴,收回了手。文小川便低下身去,忙查看那跳湖女子的情况。
文小川这边忙着给这自杀的女子做心肺复苏术,却惹得这边围观的人群相互交头接耳,品头论足。而那穿湖蓝色长衫的男人也只是站在一边,勾着嘴角微微一笑,悠闲的摇着扇子,看着文小川双手用力的按压那女子胸部……还在,嘴对嘴?
人声舆论越发的大了起来,这时,有一个声音说道:“这光天化日成何体统,实在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那个花哨女人也开了口说道:“咦?你这小子,这不是占我女儿便宜吗?”便想要伸手去拽文小川。却被另一只手拦了下来,那人正是那身着湖蓝长衫的男子,他继而对花哨女人说道:“呵呵,这不是兰妈妈吗?”
花哨女人扭头,看到了蓝衫男子,一张涂满胭脂花粉的脸,立马笑的殷勤备至,答道:“哎呦喂,这不是江医使吗?您可好些日子没来咱醉花楼了啊,看来您贵人事忙,忘了咱呀?”
“瞧您说的,忘了谁也不敢忘了咱兰妈妈不是?反倒观您,愈发的美艳出众,光鲜亮丽,在下眼拙,方才还真没认出来!”
“呵呵呵,江医使这张嘴整日子像抹了二斤蜜糖似的,让人家听了,心里就喜欢的紧,怪不得我院里的那些死丫头个个都被江医使迷得神魂颠倒的。”
文小川倒也没有功夫搭理这边的自己已经被人说成有辱斯文的反面教材,只是顾着眼下的事情,哪怕是筋疲力竭,强大的精神也在支撑着她做着着一系列的急救措施——胸外按压,人工呼吸,再次胸外按压,再次人工呼吸……
这样反复几次后,那浓长的睫毛终于微微颤动,这女子已经有要苏醒的意识,文小川心中大喜,随后,文小川单膝跪地,另一只腿支起,(作者:“你要求婚?”文小川:“求你妹啊!”作者:“我妹喜欢男人。”)回头瞄着已经被她遗忘很久的人群。随后伸出纤纤食指,指着那个跟花哨女人唠的很high的蓝衫桃花眼男人,说道:“不好意思,你过来一下。”
蓝衫男人:“不不,我觉得您挺适合这种发型的……”众人眼观鼻,鼻观心。
文小川:“穿蓝衣服的!”
蓝衫男人:“兰妈妈,您为什么不试一试红色天蝉纱,很合您的气质……”他旁边的一个胖男人打了个大哈欠,文小川似乎都能清楚的看到那人的小舌头。
文小川喊道:“穿蓝衣服的贱男人!说你呢!”
蓝衫男人立马抽身回答道:“谁叫我?”
文小川:“……”
通过蓝衫男人的帮助,文小川让那男子把女人搬弄起来,好让她伏在自己支起的腿上,然后文小川拍打着那女子的后背,使得她吐出了些水来。
瞧着那女子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此时文小川疲惫感顿袭上身,一下子瘫坐在地,背依靠着河堤旁的柳树大口喘着粗气,疲惫的文小川当然没有发现,那蓝衫男子唇边浮起一丝狡黠的笑容。
这边,渐渐地那女子睁开了眼睛,旁边的“兰妈妈”立马跑到那女子身边,喊道:“唉哟,我的小祖宗,你可算是醒了!走,跟妈妈我回去。”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那女子刚苏醒,虽没什么力气,但是依然猛力的挣着道:“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我宁愿死,宁愿死!”
“死不死可不是你说的算,得先问过我兰妈妈!就算你已经站到阎王殿上,老娘照样有本事把你揪回咱醉花楼!”
那花哨女人说罢,又扭回头对着先前文小川看到的那些大汉说道:“还愣着干嘛?快把她抬回去!”
然后这几个男人便向那女子走过去,不由那女子如何哭喊挣扎,愣是把人整个抬了起来,说话间就要架人离开。
周围的人群越聚越多,议论声也愈发的大了起来,整个现场也显得越发的杂乱不堪。文小川虽然此时感到头昏脑胀的,但是却可以清楚的听到有一个声音在说:
“哎呦,好像是醉花楼新来的青倌,摸样不错,回头爷去尝尝鲜儿,这贞洁烈妇最对爷们口味!”
另一个声音在说:
“这种尤物让爷想想,心里就直痒痒!”
文小川看的傻了眼,这时,又有一个声音在头顶上方传来:“这么好的姑娘若是没个君子赎身,怕是逃不出被玩弄的厄运了。”
文小川两眼发直,一个画面和几种不同的声音同时浮现在文小川脑海中:猥亵男、清纯美女、衣衫撕裂时发出的破裂声、淫笑、惨叫、哭泣声……(这里很严肃…)
文小川抬头看了看那出自己上方传来的声音是何人所出,原来是那着湖蓝长衫的男人。
这男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边依着柳树一边摇着扇子,还轻抿着嘴唇,轻轻的发出了一声轻叹:“唉!”
文小川拽拳往下用力,于是,声音就从上面出来了。
“住手!”
喧嚣的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作者:话说,写小说真的跟我早上刷牙有一拼~一点点挤呀啊,哇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