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玩失忆?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我不生气!……如此在心里默念一百遍,沈奉丞才把喷薄而出的情绪给压回去。
“既然是这样那镜子我就暂代香雪姑娘保管了,等姑娘什么时候记起来了可随时来找我要回。”当她是傻子吗,说失忆就失忆,要真这么容易失忆,那我也找块砖头拍下得了。
“我暂住在城中苏府,你可以上那找我。”说完很是潇洒飞身一跃,从窗口跳了下去。
香雪有一丝迟疑,但最终却没有挽留。
第二天早上,当沈奉丞一拐一拐地回到苏府时,苏敬正躺在凉亭翘着手指头吃糕点,见她一副狼狈样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尖细的声音刺得沈奉丞直皱眉。
沈奉丞就纳闷了,为什么一见到他就忍不住想吐槽啊!“我说苏敬,苏大神,你关键时刻能否做回自己?”
“啊?”苏敬一头雾水,他又做错什么了?
见他一副无辜样,沈奉丞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没什么,我先去看白昨。”真不知道他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对于他这种爱演的性格沈奉丞今后决定要视而不见。
“你的腿没事吧?”苏敬起身跟上来。
“小伤。”落地没平衡好,摔了个底朝天,幸好没人看见。
“那春满园那边有线索吗?”
“找到画魂了,不过遇到了点麻烦,问题不大,白昨应该近两天就会醒。”
“那就好。”苏敬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你?”沈奉丞满是怀疑的看着他,“你能做什么?”
啧啧啧,瞧瞧,瞧瞧,居然敢质疑神的能力,“我真是佩服你现在的勇气?”
“哦?所以呢?”沈奉丞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的下文。
又不可能掐死她,他还能怎样。
“需要来点糕点吗?”苏敬深呼吸一口,‘笑容可亲’地做了个服务生的招牌动作。
沈奉丞无所畏惧地抛他两记白眼。
地室内,白昨依然处于沉睡,脸上一片祥和。他就算是这样安安静静地躺着也让人觉得如此美好。沈奉丞望着他轮廓分明的脸一阵神游,他是真的瘦了很多,昨天太急并没有好好看清楚,此刻看着他消瘦的脸庞,沈奉丞一阵心酸。
他们应该认识有快九百年了吧。也一起生活了八百多年,照凡间的话来说不是亲人却更甚亲人了。
为了心中的奢望必两人一起做着这个特殊的工作。有了一个特殊的身份-释魂人,解脱那些被困的灵魂。他们各自有着秘密,却又谁都没有捅破,亲密无间的合作着。因为自己身体原因,每百年都要轮回一次。白昨却不用。因此每世都是白昨踏过千山万水来找她。若不是他,这八百多年自己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我想通了,我确实不能这么自私。等你醒了,我们还是把千画阁开起来。我看你阁中都落灰了,这可不行,客人会没了的。”沈奉丞噙着眼泪说着,她知道只要画魂消失,白昨就根本不会有事,可她就是忍不住她的眼泪。
苏敬倒是没想到沈奉丞突然就哭了,作为一个神,一个超尘脱俗的神,可别说,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就让她哭吧,也不妄白昨对她的一片苦心了。
三天前白昨神情狼狈找到到自己时,苏敬还很是吃了一惊。虽然他们有着好几百年的交情,可白昨却从来没有主动上门过。哦,对了,除了那次。更别提是如此模样了。
白昨开门见山说自己遇到麻烦,希望他能帮他。
能让白昨主动开口相求了,这事肯定小不了。
果不其然,对方的身份是他完全没想到的,也是他万万得罪不起的。虽然有着几百年交情,但他还是直接拒绝了白昨。
白昨看起来倒不意外,毕竟他也是了解苏敬的。公是公私是私他向来分得很清,让他帮忙确是越矩了。
不过他后面的话却让苏敬很是诧异,原来他此行的目的并不为自己。对方要的是祁笛和锁魂玉,祁笛白昨倒没提,至于锁魂玉,他不提苏敬也知道是要自己干嘛了。他这是要自己暗中保护沈奉丞呀。
即便沈奉丞故意隐了气息不让他去找,即便就算他找到了沈奉丞,可她却不愿意回,白昨还是在关键时刻想要保护她,即使他没办法了,也要托人护她周全。苏敬有那么会儿后悔当初让他去找她。
苏敬答应了他的请求,并将一副画留在了他这,并说如果有人来取的话就给他,不管是谁。自此他就再也没有了白昨的消息。直到那个身上有祁笛的狸妖过来取画,他才肯定,白昨出事了。
尾随那个扮作李祁的狸妖来到沈奉丞家,却看到她对“李祁”装作不认识,可他看得出她明明就是在说谎。他开始为白昨感到不值,那丫头明明是不在乎他嘛。
于是苏敬解开了祁笛上的封印,故意让沈奉丞嗅到祁笛的气息。果然她也看出了异常,这次她倒没有让他失望,秉持着她一向的雷厉风行,很快她就从那只笨狸妖手中夺回了主控权。祁笛也被她拿回。本来事情到了这一步,苏敬已经打算收手让她不再继续的。毕竟狸妖身后的可是那位,再继续下去恐怕他也没办法保护她了。
哪只却收不了手了。他平白无故地被穿越,还是北宋。醒来已是苏府的公子。也叫苏敬,也还是原貌,却身不由己般的多出了很多忸怩动作。好吧,他爱演,这就不介意了。可法力全无是什么鬼?他怎么回去?
而且这苏府还是有很多古怪,消失几天的白昨竟然无知无觉地躺在地室。这说明他更得小心了,所以他发挥出他爱演的才能。
没想到隔天他就遇到了沈奉丞,就在他去的福临酒楼。他于是借故将她带回。
毕竟答应了白昨的,那他一定要做到。只是不知道那人是不是真的会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