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说罢即转身离开。我觉得她人非常奇怪,便撇下苍穹和子浮,朝她飞去。然而她在人群中一晃一晃再一晃之后便不见了。我便准备回去。可是这女子却在我的身后,因为我飞得很低,所以她一伸手便将我一把抓住。
她把我带到城外的树林里,问我:“你干嘛跟踪我?”
我又好气又好笑,心想:你教我怎么告诉你啊!
她说:“可以啊,只要你心里一想,我就知道了。”
我想:不是吧,这样都可以。
她说:“没错,因为我会读心术。”
我想:你到底什么人啊?
她说:“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跟踪我,并且,你还得告诉我你怎么会拥有人类的思维。”
我想:跟踪你就是来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人,至于我为什么会有思维,我不觉得我应该告诉你这些事情。
她说:“哦,这样啊。我是巨龙。你满意了吧。”
我又想:不是吧!
她大笑。然后说:“吓了一大跳是吧,那天你和苍穹、霜语还有那个子浮在杲尻教堂看到的黑巨龙就是我。”
我想:那你怎么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她说:“我在这办事变成人的样子会方便点,我看那个夕月挺漂亮的,于是就变成她的样子了。怎么样,我是不是比她更漂亮?”
我想:是啊是啊。对了,我记得你们九百九十九年前便在大路上消失了,但是十八年前你们便又开始在大路上出现,你们有什么目的?
她说“你问题很多耶!”
我想:我憋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了,就是没问题也得找问题。快回答我吧。
她笑,笑得貌似很阴险。但我一眼就看出来她在装。她说:“你在人类中混了那么久,难道没听说过知道的越少活得越久这句至理名言吗?”
我想:你觉得除了你我还能和谁说话?但如果有的话你也可以选择不告诉我关于你的事情,不过你要告诉我谁可以和我对话,这样我就找那个人聊天去。
她说:“也对,那我就告诉你。噢对了,这我得先问问你,你了解我们巨龙族和奥精灵、黑精灵这两个种族之间的关系吗?”
我想:我知道你们和奥精灵两族是神族制造出来的,黑精灵是魔族制造出来的,你们巨龙族虽然脱离了神族,但至少还是应该和奥精灵站在同一战线,与黑精灵敌对吧。
她笑。然后沉默。再接着,她的眼神变了,她像是看见了她的敌人。她说:“脱离?你不如直接说背叛吧!”
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可是,文献记载的确如此啊,并没有提到巨龙族对神族有背叛行为。
她接着说:“那是神族为了掩饰自己的丑恶行径!他们宣称是使用三生石世界和你们红石世界的元素制造了我们,我们的生命是他们赐予的。”
我想,看你的这个反应,那么不是这样的咯?
她的目光变得更加犀利,有隐隐的寒光乍现。她说:“他们只说出了事实的一半,而把关键性的一半事实隐瞒了下去。我们巨龙族实际上是用湮灭石世界的物质构成躯体,红石世界的元素构成力量,最后由三生石世界的三生石力量激活,从而产生的。”
我想,哦,原来如此。可是我看你好像很仇恨这段历史。为什么呢,就因为神族隐瞒了这段历史,引起了你们的不满?
她眼里的寒光,突然转变了怒火,她的音量陡增——“你不知道!神族里只有荒、龙无神、凤无灵、麒无魔等少数几个法力极强的人可以通过界门到达湮灭石世界以外,他们的军队是进入不了湮灭石世界的,这其中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于是他们制造了我们,想训练我们成为强大的军队,进入湮灭石世界,然后毁灭湮灭石世界!”
我想,那你的意思是,你们全族都痛恨这个制造你们出来的理由?
“不!我们巨龙族也是知道感恩的!假如事情只是如此简单的话,我们愿意为神族效劳,到湮灭石世界去灭了那个世界,以报答神族赐予了我们生命。就算是永久的臣服,我们全巨龙族也绝对心甘情愿!可是,你知道吗,毁灭一个世界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打碎支撑那个世界的‘世界之石’。倘若湮灭石世界的世界之石也就是湮灭石被毁,那么,我们巨龙族的身体,也会随之灰飞烟灭。”
我想,我明白了。
她看着我,说:“你好像是问我来大陆的目的吧,不好意思,完全跑题了。你好像真的很想说话。可怜的鸟啊,你一定是早就憋坏了吧。”
我想:对啊对啊,你就帮帮我吧,继续陪我聊聊吧。现在就说说你来大陆的目的。
她说:“可是呢,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得走了。下次吧,下次,我答应下次一定告诉你我来大陆的目的,还会告诉你一些你永远无法想像到的事情。”
我想:不是吧。
她说:“后会有期。”
我想: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她说:“龙薇儿。”
然后她就不见了。
我回去找苍穹和子浮时,子浮已经走了,苍穹也已经回到了杲尻教堂。
苍穹回到教堂,见了霜语,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霜语先给了苍穹一张通知,上面写着:新学员瞳天上次处分后不思悔改,再次连续七天擅自外出,眼中毫无纪律可言,现给予开除处分。苍穹拿着这张摆明了是叫他滚蛋的纸,不知该说什么。也突然明白了子浮那句“我们俩可真是有缘啊”是什么意思了。
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那几万两白花花的银子退不退?
霜语问:“现在怎么办?”
苍穹撕了那张通知,说:“能怎么样,我们一起走吧,反正我们已经利用这个教堂找到夕月了。”
霜语立即说道:“不行,我们刚来几天的两个新学员,一个无故外出几天被开除,一个无故失踪,对这个教堂来说是件大事。大圣堂和这个教堂同在白城,很容易得到消息,而你刚刚偷袭过夕月,大圣堂的人很容易因此推测出是我们俩的,这样他们就知道我们一直呆在白城,就会加强了防范,我们的行动会难上加难的。”
苍穹听着,不住点头,认同了霜语的想法。
两个可怜的小傻瓜还不知道夕月已经完全掌握你们的行踪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霜语还是继续留在教堂,苍穹如果有事要通知霜语的话就在教堂里留下暗号,霜语看到后入夜后找机会出来与苍穹在白城城墙东南拐角处会合。
苍穹离开教堂后一个人在白城漫无目的地游走了一会儿。不知不觉中到了大圣堂。
大圣堂和白城其他地方不一样,路旁种的全是枫树。此时,枫叶正红。黑色的岩石街道洒落些许红色的枫叶。
透过高高的白色铁制围栏,可以看到里面墙壁上有着奇怪花纹的庄严、肃穆、圣洁的建筑。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大圣堂外面的时常有红枫飘进,在安静之中,缓缓地旋转,慢慢地跌落。
苍穹紧了紧手中的血剑。鬼知道他此刻是在想怎么杀夕月还是怎么拿回玄武剑。
作为一个杀手,他的生命将永远站在剑尖上。以前他从未害怕过什么。但是现在,可以看出苍穹人站在这大圣堂前,心里想象着里面的敌人夕月,他的眼里是有恐惧存在的。
恐惧不是个好东西。因为恐惧的本身,其实比恐惧的内容更令人害怕。
一群白鸽这个时候从苍穹的头顶掠过,分散落在大圣堂里花园的四周。夕月从教堂里走了出来,她拿着一包食物,站在白鸽群中间喂给白鸽吃。苍穹似乎对此不太感兴趣,准备离开了。
我适时出现,落在夕月的肩上,就像落在苍穹的肩上一样。夕月看见我时很是高兴,周围的白鸽见了我也不同于许愿池的白鸽那样被我吓走。苍穹看见了这些,他应该会想到一些事情。
苍穹安静地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