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说：“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瞳歌急了，大声道：“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比守住白城重要？我们不说那些为国为民的狗屁大道理，但是难道你不认为如果白城没了，黑精灵对付完人族之后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吗？”
苍穹转头看往别处，说：“我对这些事情没兴趣，现在我只想弄清楚是否有办法复活夕月。”
瞳歌愣了一愣，轻声说：“即使你们是奥精灵，但人死不能复生，这是万物生生灭灭的定律。苍穹，你不能这么任性，也不能这么自私啊。”
苍穹又转过头来，看着瞳歌，说：“对不起，我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伟大的人。请原谅我的任性和我的自私。”
说罢，苍穹转身而去。瞳歌留在原地，不知所措。
苍穹走了几步，忽然停住，说：“不过，我想我应该告诉你一些事情。亡灵是被制造出来的，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瞳歌说：“我和我姐姐是这么认为的，可是，门主、大主教他们认为制造一种类似于生物的物种出来，即使是你们奥精灵或者黑精灵也办不到。”
苍穹大笑，转过头来说：“那他们认为亡灵是这么来的？难不成他们觉得僵尸还能交配不成。”
瞳歌走到苍穹的面前，说：“这个，我也不知道。”
苍穹摇摇头，说：“你回去告诉他们，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他们如果想要守住白城，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你们必须离开白城。因为不管制造亡灵的是什么人，绝对不是制造黑精灵的魔族双神、七夜或者十二月，因为千年前他们是离开了我们红石世界的。所以必然就是我们红石世界的人制造的，那么制造者一定得修筑一个巨大的施法台，以这个施法台为原点，离得越远，制造者对亡灵的控制力就越弱。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施法台应该位于密河平原东边的百灵谷。白城就在密河平原的北部，离百灵谷实在太近，正处于这个制造者的控制范围内。所以，你们必须离开白城，到亡灵大军在制造着控制下到达不了的地方去。”
瞳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我会告诉他们的。不过，你刚才说的那个双神、七夜、十二月是什么啊？”
“魔族最强大的二十一名大将，极限术魔力与生俱来，两次界门之役魔族就是全靠他们撑下来的。魔族里面也只有他们能够随心所欲地制造包括像我、像黑精灵一样的生物出来。不过呢亡灵显然是比我们低级得多的生物，不需要极限术级别的力量也能制造出来。”
苍穹说完，深呼一口气，像是因为完成了什么而如释重负。向瞳歌道别，也不管瞳歌有没有回应，便再次转身离开。
瞳歌无奈地看着苍穹离开，越走越远。
“苍穹！”——瞳歌再次叫住苍穹。
苍穹停下，转身问：“还有事吗？”
瞳歌冲到苍穹身边，喘着气说：“苍穹，我要跟着你，不管你去做什么。”
苍穹一愣，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瞳歌一改在苍穹面前说话总有那么一点点吞吞吐吐的老样子，立即说道：“没有！没有！没有！你没有听错，我要跟着你，我要跟着你，我要跟着你。”
苍穹这次完全愣住了。
瞳歌继续说：“苍穹，我叫住你的时候我心里抱着幻想你不是为了复活夕月这个理由而离开白城你一定是想到了我们不放弃白城也能保住白城的办法这个办法一定很冒险但是因为夕月不在了你觉得自己活着也没有意义所以你决定一个人去冒险但是我不允许你这么做我一定要跟着你，然后我冲向你的时候我心里想的是不管你是为了夕月还是为了白城你都一定不会同意我跟着你所以不管你怎么说我都要跟着你因为万一你是要一个人去冒险我坚决不允许你这么做所以我必须跟着你最后我到了你的面前我心里想的是我只有跟着你只能跟着你……”
苍穹发呆似地听着，一动不动，就是不知道他有否忘记呼吸。瞳歌目不转睛地看着苍穹，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出，就好像害怕这几句话还没说完苍穹便会消失一般。
“不管你离开白城到底是去做什么。”——瞳歌说出最后几个字。
苍穹终于回过神来，说：“不错，我的确不会同意你跟着我。至少你应该回去把我刚才说的话……”
“你觉得他们会相信你吗？”——瞳歌打断到。
其实这应该就是苍穹为什么不亲自把这些话告诉子玮或者已巳大主教的原因，他认为他这么做只会自讨没趣。
苍穹深呼吸了几次，然后缓缓地说道：“瞳歌，你刚才不是还说我来着吗。白城需要你，你不能这么任性，更不能这么……”
苍穹突然愣住。他其实是想说瞳歌自私的，可是瞳歌自私的原因让这两个字稳稳当当地卡在了苍穹的喉咙。
瞳歌说：“对不起，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伟大的人。请原谅我的任性和我的自私。你的这句话借我用用，虽然似乎有点那么辞不达意。”
苍穹笑。
瞳歌笑。
这一对表情，如微风般轻轻扬扬地飘荡在密河平原东北边的大漠上，化作一缕缕细沙旋转、飞舞，慢慢地在逐渐西移的阳光下铺上一道四条线的脚印。
瞳歌问：“我们现在去哪。”
苍穹拿出龙薇儿留给自己的地图，又看了看，点了点头，轻声道：“唔，大陆的东北边，巨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