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笼罩下的森林安静祥和，两道身影匆匆前行。
“师傅，你怎么知道王城偏门的人偏离值守的？”
张雨辰还想起刚才城内的一幕，鬼谷带着他径直走向偏门，禁卫竟然在刚去的不久后，竟然跑到一边睡起了觉。
“要不你以为，昨天我是怎么进来的？”鬼谷慢慢的回答，眼神左右的看着，不时观察着环境变化。
“我忘了。”张雨辰有些懵逼。
“徒儿，我决定了，回去以后每天聪慧测试，达不到要求，就去老狼聊天吧。”
张雨辰抖了抖眉毛，想起以前师傅说的聊天。
那是一个没有人描绘过的夜晚，自己没有通过基础训练，然后鬼谷就提到了聊天这个词。
自己和老狼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中，听老狼嚎叫了一夜。
“妈呀。”
张雨辰缓缓笑着，寻思自己的智商怎么也120吧，能过的，不怕不怕。
看着师傅一脸不屑的表情，张雨辰还是觉得岔开话题更好一些。
“唉，师傅，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留宿？森林里？”
“当然不可能啦，我是谁，怎么会在荒郊野林中，看师傅我的魅力吧。”
鬼谷微微上扬袖口，示意着张雨辰跟上。
森林黑漆漆的，一抹光亮盈透视线，，前方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村落。
村子门口几个老人，高举着火把，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鬼谷慢步向前，脸上的神色变得高深莫测，淡淡说着。
“不用等了，我回来了。”
待着高帽子的老头拿着火把摇了摇，确认无误后方敢上前。
“方大师，你可算来了，最近又有村民犯病了。”
鬼谷傲色依旧，手掌间已是两尺丝线盘出，示意指引。
老汉也很懂脾气，没有管多来了一个人，一干老人慢慢随着前行。
走进村落，张雨辰有来到了原始社会的感觉，石筑的建筑物呈现暗色，年代久的都有裂痕。
至于村民犯病就更好找了，黑漆的房屋中烛光闪亮的不过几个，前进的方向上，只有一处。
未曾想太多，已经到了地方。
荒凉的味道从地表弥漫，一股恶臭痕迹传来，似是尸臭。
鬼谷看了一眼四周，皱了下眉头没有说话。
院子里的人家刚刚奔出来，想要拜倒鬼谷。被鬼谷率先止住，慢慢问着：
“可曾有过呕吐现象？”
女人不在哭啼，眼珠黑白间不停地转着。
“没有。”
“还有气？”鬼谷的口气冷淡如斯
“是啊，是啊，刚刚还有气的。”
“好”表情中最为开朗的一句了。
鬼谷示意下众人后退，领着张雨辰走进了这所人家。
进入内屋，里面的恶臭意味更加刺鼻，连张雨辰都觉得一丝病毒入体。
“雨辰，你看眼前的病人如何。”
张雨辰躲着还来不及，那肯再多看一眼，只是师命不可忤逆，止步在三步左右细细观察着面相。
脸部暗疮甚多，皮肤腐烂不堪，伴有红点，好像是多种病混杂到一块。
张雨辰不能妄加评断，不过此时的病人也是进气多出气少，若是不救治三日必死。
“师傅，活着，就有救的。”
鬼谷略有惊奇的看着张雨辰，没有多说话，只有简单地三个字。
“跟我来。”
鬼谷显得大方多了，手中的丝线缠绕在床上的男人脖颈，手指连点七八个穴道，随后从怀中掏出一药瓶，灌入其嘴中一两粒丹药。
在张雨辰眼中，鬼谷的动作显得一气呵成，若不是老手可练不出这样的动作。
随即张雨辰敲了敲脑袋，差点糊涂，当日可不就是医生模样，可是自己一心奔着武学去，倒是忘却了这样的事情。
“好了，此人无碍了。”
鬼谷淡淡的掏出一方手绢，轻轻擦拭着手指间的残留物。
张雨辰看着鬼谷不急，他也没什么动作，四处打量着旁边的装饰风格。
“雨辰，你可知道，在江湖中，最为重要的是什么。”一字一顿，其表达的意思也不相同。
张雨辰原先的话，必定没有任何思考，一把亮出拳头表明，现在就有点思考了，因为他也说不准鬼谷的用意，不能善加多言。
一时间，气氛有些冷场，但是又很和谐。
“武力或者智慧什么的？”张雨辰率先说出答案，这是他能想到的所有，至于行医，那是副业了。
鬼谷静静的擦着手掌，擦完左手换右手，似乎没有结果。
半刻悄悄过去，鬼谷心满意足的看着白净的手掌。
看了眼张雨辰纠结的脸庞，说着：
“为师浪荡这江湖多年，风雨飘摇不知道见了多少，当然没见过的事情也很多。”鬼谷前半句明显带着喜悦，到这一句的时候开始停顿。
“可是，当你发现整个身边都开始，变化的时候，你就要明白一个，词语，收敛或者是转变。”其语气朝向叹息更多一些，或是在怀念自己的往事。
“我其实在及冠的年纪就开始，踏入这趟浑水。直到而立之时，才发现我已经拔不出来身躯了。我拼命学习，想要在恰好的时候弥补，风流倜傥时候的爱好，年少时期的话语，都一个个的变成了现实。如你所见，吹箫浪客乔克福，还有神医妙手方大师，都是一个结果。”鬼谷的眼神飘摇这，这房间中有什么东西在困惑着他。
张雨辰嘴唇微张，不相信眼前的师傅为何如此话语，叨叨絮絮的诉说这不同的往事。
“师傅，您没事吧。”张雨辰还是有些不忍心师傅的状态，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鬼谷的脸转过，直瞪瞪的看了张雨辰一会，半响没有说话。
开口又是一会，慷锵有力的吐出几个字。
“面具，北街桥上的面具。”
张雨辰的脸彻底懵了，什么意思，面具还是北街桥。
鬼谷没有再言，似乎恢复了以往的气质，带着张雨辰离开了病房。
走到门口处，经过女人旁边时，留下三个字就走了。
“九日”
老人们和女人回退了几步，目视鬼谷两人渐行渐远。
鬼谷轻车熟路，顺着街道来到另一所房子中，安置下张雨辰，消失在巷口中。
张雨辰感觉，自己的人生观受到了莫大的冲击，自己的师傅怎么变了，还有混迹江湖中，最重要的到底是什么？
“北街桥？”
风儿吹过，熄灭了一家烛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