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连日来困于格瑞市南郊树林中的小屋,对颜之死越想越是疑惑。虽然绚几番告诉他颜都是当日死在乱军之中,可涅无论怎么回忆都不记得当日曾经见过颜的身形。可是每当详细追问,绚要么缄口不言,要么就是顾左右而言他。
“你问这些又有何用?见到颜的尸体你又当如何?以你现在的能力,不过是徒增悲伤罢了。还是增强自己的力量去吧!”
“可如今被困于此,我每日除了吐纳调息,运转一下内力,什么也做不了啊!”
“我看你现在的问题是无法控制‘暗之裂空’产生的斗气,不然我教你一些斗气控制之法如何?”
绚被涅问的无话可说之时,也只得以传授斗气使用方法引开了涅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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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涅结合先前破与颜教给自己的内功运转吐纳之法,才终于大体明白了这内功与斗气的异同之处。
原来内力注重的是人本身体内之气,多以腹式呼吸法,将一股真气在体内运转一个周天,从而起到强化人体各种能力。重在开发人体本身潜能。
而斗气虽也是一种修炼身体的体术,但是却为的是引导体外元素或是天地力量进入体内,最终达到脱离身体,斗气外放的境界。
二者一内一外,本无高下之分,只是世间先有魔法,再有斗气。斗气对天地元素的吸收运用,本是源于魔法。而魔法又是人教不传之秘,所以修习斗气之人在天陆之中自然为数不多。如此一来,就显得比天陆自古有之的内力神秘了许多,强大了许多。
涅在洪自幼训练之中,身体素质本身已是极好,如今若是修习斗气,本来已经足以直接达到斗气外放的程度。
只是这斗气分类繁杂,而绚所修习的斗气是一种极为特殊黑紫斗气,此种斗气乃是杀手工会中流传下来的一种极为狠辣阴损的斗气,修习方法本身就与正统斗气相去甚远。
而“暗之裂空”散发的这“血红斗气”更是一种嗜血之人专门练就的偏门斗气,多以屠杀无数人的性命为根基。
二者虽然都属斗气之列,可是却是两种风马牛不相及的偏门斗气。故而绚也只得将这斗气修习控制的基本要领向涅讲明。而至于这“血红斗气”的具体控制方法,却也只有靠涅自己领悟了。
涅体内本已有了纯阳混元功和纯阴小无相功的根基。混元功的要领是含于一而为混,合乎万以归元。而颜则告诉涅,修习小无相功需疏通阴阳畅通经脉,攻无痕,守无相。
二者一阴一阳,本来单休任一一门,至大成境界者皆可纵横当世。
而这“血红斗气”更是霸气外露,残暴凶狠,习至顶峰虽会伤其自身,而威力却是无可匹敌。
只是涅得两种内力,全凭无意中被强行灌入,完全是取巧而成。这“血红斗气”更是“暗之裂空”所带,为涅所无法控制。故而纵使涅体质极好,却是对任何一种力量都不得要领。论起现今的真正实力,别说破、绚等人,就是比起“同生四虎”恐怕也尚有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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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绚在床上已经入梦。涅躺在地上却是碾转反侧,无法入睡。他将体内阴阳两股内力反复运转,自觉又有进步,于是又去思索起了斗气控制之法。只是内力斗气样样精通又谈何容易。涅左思右想,只弄得自己差点走火入魔,待到清醒之时,已是睡意已过。
涅无奈轻叹一过,却听床上的绚却悄声而起,站了起来。
涅以为自己打扰了绚的休息,刚要出言发问,却见绚动作敏捷,一下窜到自己眼前,伸出右手在他眼前晃了几晃……
涅心中顿时起疑,当下闭紧双眼,装作熟睡,想看绚到底要做些什么。
绚见涅已经睡熟,悄然整衣敛容,拿起细剑。毫无声息的出门而去了……
涅心中好奇顿起,不知绚深更半夜瞒着自己要去何处,连忙也是悄然起身,朝窗外偷偷窥去。
却见绚正站在门外,一脸愁容,对月长叹。
涅几日来就知绚必有心事,却又不敢唐突发问,今日眼见此景心中大为不忍,刚要出门劝慰之时,却见绚忽然细剑出手……
一、二、三……
绚口中默念,缓缓向前迈出十步,手中细剑急速朝着左右两侧连刺而出,之后又向中间一剑狠狠刺出,这一剑却是格外狠辣。
涅还以为来了敌人,定睛望去却不见人影。再看绚手中长剑也已收回,又是一阵摇头长叹不止。之后便朝树林深处,举步去了……
涅心中大感疑惑,知道方才绚的三剑原来只是演习。却不知她此行要去杀谁?又怎地要瞒着自己?想到绚对自己不薄,如今又怎能让她独自涉险?当下收拾行装,悄声出门,朝着绚去的方向,快步跟上。
绚走的也不算急,只是步伐飘然,无声无息。还好涅倒也离得不远,不至于跟丢。二人披星戴月,一路朝着树林深处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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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了。”
树林深处,怡一脸微笑,看了看身后的黑影继续说道:“一会儿,你说两句。”
“说什么?”
“是啊。重逢之时,说些什么,好呢?”怡转为一脸狐疑……
“怡大人,他们已经到了。”身侧的两名男子悄声提醒。
怡的微笑重新浮现出来,稚嫩的右手向前挥出,脆声喊道:“绚姐姐,我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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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闻声一惊,不想深更半夜这树林深处竟然会有这般声音稚嫩的小女孩在等绚。只见绚已经止步,却不答话,只是缓缓向那女孩走去。
涅连忙找到附近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屏住呼吸,悄声爬上,站在高处向下望去……
绚身形已经站定,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女童,冷漠的出声问道:“他呢?”
“呵呵,就在,我的,身后啊!”那女童笑容不改,向后一指说道:“搭档,你,过去吧。”
一个黑影在那女童身后缓缓现身,朝着绚走了过去。涅定睛望去,模糊中只能看见那是一个黑衣男人。
一、二、三……
那个男人,迈着模糊的脚步,依稀走了十步!
十步?涅心中一凛,又把目光投向了那个女童,女童的身侧是两个高大的男子,女童站在二人正中间……
十步,左右两剑,中间一剑……
难道?绚要杀的便是这个只有十岁左右的娇嫩女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