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骑着战马一路疾驰而去,京师的民众直到看不到他的背影才回去。
走了好几十里地之后楚阳才回头看了看京师,这时候的京师已经看不清楚了,就像是在地平面突起的一个小点而已。楚阳有些怀念,但更多的是觉得轻松。
楚阳心中的目的非常明确,他现在还没到先天,所以只能努力,而给他的时间不是很多了。十年他要么到王级回到楚家要么就不回去。但他很想回去,他不记得自己父亲母亲的样子是什么的,虽然勉强能够记得爷爷的脸庞,但是也早已模糊了。
他这次就是要去天山,早前他的师父告诉过他天山上有个老人要收徒,没人知道那个老人有多么厉害,但是他只知道还在他师父很小的时候那个老人就已经是那副模样了,如今时过六十余载老人依旧如故。
所以他师父希望他能够去拜得老人为师,那样的话能够学到真的本事,行走江湖多一份自保之力。
他不知道天山在哪里,他只记得他师父说过一路向南,看到一座山山的半中腰有一片松柏树,松柏树往上便是一片云雾看不真切,只要是看到这座山就是到了天山。
楚阳一路没有管过其他事情,除了吃喝拉撒睡之外就是赶路,足足半年之后他终于看到了那座山,和描绘之中一摸一样,此时已经是深秋,山间的松柏树早已落叶,整个山间看起来一片金黄色。
楚阳加快了赶马的速度,朝着那座山疾驰而去。
来到山脚下,楚阳看到一个放牛的老人,老人浑身披着蓑衣,头上戴着草笠,看不清楚老人是和模样,只能看到那苍白的长发披在背上。出于礼貌,楚阳下马上前问道“老人家,此处可是天山?”
过了许久,老人才缓缓的睁开眼睛,那双眼睛没有任何的色彩,仿佛只有黑色和白色一般,但仔细看去那双眼睛让人感觉是那么的深邃,一不小心就要陷进去一样。
“此处便是天山,你来天山所谓何事?”老人仿佛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老人家,在下有礼了,在下乃是来自大赵帝国之人,姓楚,单名一个阳字。在下来这天山乃是为了拜见天山老人,希望能在他老人家门下学的一招半式,将来行走江湖多上一分半点的自保之力罢了”楚阳对着老人行晚辈礼恭敬的道。
老人这时候才缓缓的抬起头,看着楚阳,楚阳一瞬间有一种被看穿了的样子,仿佛自己在这个老人面前没有一点点秘密一样。“噢,这样啊,那大赵帝国距离此处四万三千六百里你是如何过来的?”
“在下乃是跋山涉水而来,足足走了半年之久,战马更换了八次这才到达此处”楚阳还是弓着腰回答道。
“这一路你可曾看到了什么,或者说有何感触?”老人问道。
楚阳有些不解,不知道老人到底要说什么,但是出于对长辈的礼貌还是弓着身子说道“一路的风景很美,见过悲欢离合,见过杀人越货,见过名山大川,见过亭台楼阁,也见过农家小院。”
“就这些?”
“就这些”楚阳还是很有耐心的回答。
“就你这废材,哪来的滚回哪去”老人说完之后再次低下了头。仿佛这个世界与他无关一样。
楚阳有些微怒“在下乃是来拜见天山老人的,未得召见之前在下不能离去”楚阳说完便把马的马栓下了,将马放归山林了去。然后朝着天山之上走去。
“你就是上了山顶也找不到天山老人的”楚阳身后传来老人的声音。
楚阳有点没反应过来,但是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天山四周千里方圆之地没有半点人烟。可是在这天山之下却有一个放牛老人,这老人不是天山老人又是何人?
想通了楚阳便转身对着老人走去,走到老人身前再次弓身道“天山老人前辈,晚辈有礼了。在下千里迢迢而来,望前辈看在在下一片诚心能够指点在下一招半式,将来在下行走江湖也就受用无穷了。”
“脑袋瓜子还算灵光,心也还算实诚,资质也还可以,但就这年龄大了些,早就过了习武论道的年纪,你回去吧”老人低着头说道。
楚阳也不说话,就这么站着,对着老人行晚辈礼。一个时辰之后,楚阳早已疲惫,两个时辰之后楚阳腰痛难耐,但他还是坚持着。三个时辰之后楚阳终于坚持不住昏倒过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楚阳才睁开眼睛,他才知道自己是躺在床上,楚阳连忙穿好衣衫,走出房间,此时天山老人坐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之下品茶。
楚阳自己打量着这个院子,院子的左边是一片农田,田中还有水稻收割之后留下的稻穗。院子右边是一片菜地,里边种着各种菜,在菜地里边是一个茅棚,茅棚之中喂养着几只小鸡。正前方望去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大草原之上各种牲畜愉快的生活着。
楚阳很好奇,这天山之上那里来的这么广阔的地域,按理来说这是山顶。虽然不是是方圆寸地,但也不可能有这么宽阔的地域。
打量完这些之后楚阳才走到老人面前,弓身道“前辈”
天山老人不说话,楚阳也不起身就这么弓着,又是一个时辰之后。天山老人才开口道“起身吧,你还想再次昏过去?老夫活了几百年,像你这样的人老夫还是头一次见,老夫也不矫情,既然你想要拜老夫为师,老夫便成全于你。”
天山老人说完之后便停下了。楚阳低着头也不接话,片刻之后天山老人才开口道”你虽然资质还算可以,但是早已过了习武论道的年纪。如今你已有二十了吧,若是你早十年来,老夫二话不说便收下你这个徒弟,可是如今你得骨骼基本成型了,要想再有什么成就你就要比常人能吃苦,老夫先说明白,这苦可不是好吃的。现在走还来得及“
楚阳把天山老人的话都记在了心里,心想这天山老人还真是个神人,自己还没说,别人就知道了自己的年龄。对这天山老人更加恭敬起来,“师尊,弟子任何苦都能吃,弟子必当努力。”
“哎,现在你还不是我的徒弟,要想当我的徒弟必须完成三件事情”天山老人不紧不慢的说道。
“您请吩咐”楚阳再次弓身道。
天山老人拿出四副铃铛,一幅地图对楚阳说”第一,把铃铛拴在手脚上,十日之内在你跑动的时候铃铛不发出声音便可留下,不然你还是回去吧。第二,半月之内去此地取来七色花一朵。第三,一月之内到达先天。若是不做不到你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
楚阳有些犯难了,第一,铃铛怎么可能不发出声音,第二,地图上的地势自己从来没见过,怎么找七色花,第三,一月之内到达先天,自己现在还是武,不知道道是何物,怎么可能。
天山老人似乎看出了楚阳的疑惑便开口道”铃铛是可以不发出声音的,当初先师教导于我的时候我半月便做到了,如今你要做我的弟子,自然是要超出于我。地图是此地的地图,此地乃是我的小世界,方圆不过七千万里之距,这也不算难。至于到达先天嘛,若是我教导与你你还不能做到,那老夫一巴掌拍死你,省的你将来出去丢人现眼。
见天山老人这样说楚阳也就释怀了,好歹是给了个机会,也不是毫无希望。
”多谢师尊,弟子定当不负重望“说完楚阳便把铃铛挂在自己的身上,开始快速的奔跑起来。
就这样,楚阳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但不管楚阳如何做,铃铛总是会发出声音,第六天的正午,楚阳正在研究着铃铛的时候天山老人开口道”铃铛发出声音是因为你的动作太大了,就像你迈出一步你却用了一步半的力,而你迈一步只需要一步的力,多余的半步去哪里了?“说完之后便不再开口。
楚阳见此也不再问,只是在脑中思考着天山老人的话,越想越不明白,为什么我迈一步会用一步半的力,为什么会多出来半步,这是为什么。怎么多出来的?
于是楚阳不再奔跑,在院子中一步一步的漫步着,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着,一直走到第二天清晨,他终于明白了,多出来的那半步乃是惯性,因为惯性的缘故才有的,所以才是多出来的,正是如此铃铛才会响。但是这惯性要怎样才能没有呢?这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天山老人一边品茶一边开口道”榆木脑袋,榆木脑袋“说完之后便开始慢慢的走起来,楚阳开始还能看清楚他的步伐,到后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慢慢的楚阳看不清楚了,他觉得天山老人根本没有动,而是在漂浮。
不知不觉之间楚阳也开始动起来,模仿天山老人的动作,慢慢的不再是模仿变成了自己的风格,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楚阳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铃铛发出的声音却只是踏踏踏踏踏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天山老人看着楚阳的动作,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倒也不笨,稍加指点便融会贯通,哎,罢了,老夫这把老骨头也就再折腾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