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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玄牝珠

人类对飞鸢的冷漠,没有一人会去同情,甚至认为不仇视飞鸢,那就是对人族的不忠。

有的无聊之人指使小孩粪便扔他,放恶犬追咬他,用馊菜馊饭戏弄他。在女魃看来,这不过是他罪有应得,她的命令是不让飞鸢有性命之忧,除次外,她漠不关心。

飞鸢也做得很好,他没有仇视任何一人,他知道,人、妖两族积怨太深,要想人类接纳妖族,他必须得忍受所有的侮辱。他已经成了圣城所有人的出气桶,谁心情不好,都可以来骂他一通。

他有意接触人类,有意帮助弱者,可是他的举动根本得不到人类的认同。相反,这只是一种讨好,根本没人领情。

他只有暗中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帮助后却见他们痛苦涕零的祷告上苍保佑神秘人。如此这样,他白天遭受人类的欺凌,夜晚却以德报怨的救弱扶微。

他的一举一动却没有逃过女魃的眼睛,开始,女魃认为他这样做,只不过是为见帝姜获取资本。

后来时间久了,他仍然坚持不懈,并没有以此作为见帝姜的资本,而是默默的这样去做,女魃才发现原来飞鸢是一位心地善良,心怀苍生的妖。女魃对他的态度有了改变,有人前来凌辱飞鸢,女魃开始出面制止。

在圣城一呆就是三年,所有人已经疲于戏弄飞鸢,他们开始对神秘人产生好奇。。

渐渐的,有人发现神秘人其实就是飞鸢,这些人将这当成一种最大的秘密,深深的藏在心底,不敢向任何人说起,因为他们都有接受飞鸢的恩惠。

他们都怕被人知道自己接受了妖王帮助,怕被别人指责自己有‘亲近妖族,叛离人族’的罪名,成为千夫所指。

一旦提起飞鸢,所有人都嗤之以鼻。在他们遇到困难时,又希望神秘人出现,欣然接受着他的帮助。妖王开始淡出人们的视线,为难她得人越来越少。

即是这样,他依然流落在圣城的街头,苦苦等着帝姜的召见,而帝姜仍然没有见他的意思。

有一日,圣城突然发生了一场瘟疫,飞鸢以神秘人的身份忙前忙后救治了不少病者,由于瘟疫来得太快,几日内就波及全城。

女魃停止监视飞鸢,加入整治瘟疫的行动中,调查瘟疫的起源。

坊间此时有流言传出,说妖王来到圣城,同时也给圣城带来了灾难,使得瘟疫横行,只有玄牝珠才能净化瘟疫。

大家又想起了这位在圣城的妖王,虽然很多人不敢相信,但是随着谣言越来越猛烈,他们开始认为就是飞鸢给圣城带来了灾难。

在流言的刺激下,人族的面目变得很是狰狞,他们似乎忘了,那个曾经帮助过他们的神秘人,他还有一个不被大家接受的身份,就是妖王飞鸢。

人们相互煽动,曾经藏在内心深处的感激、那些曾有过的良知,却在谣言之势的背后泯灭。

他们打着口号四处捉妖王、打妖王,扬言要了杀妖王,灭除灾星。

一切就如潮水般,来的太突然,太凶猛。飞鸢被人类捉住,绑在木桩上,堆满木材,要将他烧死泄愤。

女魃查到这场瘟疫并非是天灾,而是一股神秘组织蓄意为之,他们的目的是想借助人、妖矛盾夺取帝姜手中的玄牝珠。

而这个神秘组织就是暗影神教,当年帝姜新乘大位,听闻暗影神教从九海寒渊得到神界至宝玄牝珠,于是便到暗影神教拜访,以求一饱眼福。

可是到了暗影神教,对于帝姜的请求,暗影神教教主没有明说拒绝,只是说帝姜若能胜过她和四大护法,便给帝姜参悟一晚的大话。

她知道帝姜道行高深,但还是低估了他,四大护法和她均没有人能取胜。暗影神教立教较早,素有名气,面对神州统治者,她说出的话又怎能反悔,于是便在暗影神教给帝姜收拾出一房间,供他参悟。

他看了一夜,对玄牝珠充盈的源灵力,他是甚感惊叹,相对他自身阴阳双修而出来的源灵力,那要强上许多许多倍。若是有此珠辅助修行,这一生他很有可能参破长生之道。

不过此时帝姜并没有打算将玄牝珠据为己有,正当他准备去还珠时,突然与一丝阴邪之力的波动发生了感应。

顺着波动寻去,却见这股邪力正是暗影神教教主修炼时引用的九幽之力,虽然暗影神教教主用障罩将自己和外界隔绝,但是帝姜却能感应。

帝姜虽然心中大惑不解,可是此时已经意识到暗影神教的用意,便留下书信劝告教主放弃修炼邪法,并说明自己带走玄牝珠并不会觊觎,并承诺将玄牝珠还回九海寒渊。

帝姜最后始终没有把玄牝珠还回九海寒渊,也没有利用玄牝珠助自己修道,而是将它放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由自己心腹慕容氏看守。

一直以来,暗影神教为了玄牝珠都在与帝姜周旋,因为能力悬殊,从未得手。妖王的出现,他们看到了事件的转机,便一手策划了圣城瘟疫。

他们都知道,妖王一旦死在圣城,妖族必定会倾巢而出,与人族决一死战为妖王报仇。而为解圣城瘟疫,帝姜不得不使用玄牝珠。这样一来,一旦混乱起来,暗影神教就能浑水摸鱼,夺回玄牝珠。

……

女魃查明圣城瘟疫的真相,赶回圣城时,飞鸢已经在大火中挣扎。

在千钧一发之际,只听飞鸢喊道:“帝姜,我若今日一死,求你给妖族一天生路吧!”

女魃闻声,迅速飞进火中,将火堆尽数熄灭,救出飞鸢。她对飞鸢说道:“你有高深道法,为何不自救?”

飞鸢奄奄一息的回道:“我带着诚意而来,怎能使用武力对抗。我要让圣城的人都知道,妖族并不可怕,我要帝姜下令,给妖族生路,我要完成……”话没说完,他晕了过去。

飞鸢的话深深印进女魃的心里,看着飞鸢悲惨的模样,她突然感到心里隐隐作痛,情不自禁的为飞鸢流下了一滴一滴泪。

圣城的人见圣女女魃为飞鸢流泪,开始对她纷纷指责,抱怨圣女救灾星而背叛人族。

女魃很是不屑,只是淡淡说道:“没想到矇昧的人心是如此自私和愚昧,比起妖族更可怕百倍。”

她问着在场的所有人:“王二,两年前,你没银两给你儿子治病,你急得痛哭,是谁采来药草,为你儿子治好了病?”

“李大,你多年来的眼疾,现在能看清了,是不是就能杀妖王了?”

“赵卯,你常年外出,家有白发老娘,现在可否有人为她挑水做饭?”

“李婶,你男人死得早,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你挺不容易的,你家的屋顶还漏雨刮风吗?你家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他们还会问你明天有东西吃吗?”

女魃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她又问道:“李四、夏丁、刘戌,一年前,你们三人上山伐木遇到山洪爆发,是谁及时去救的你们,你们的良知都到哪里去了?”

只见被她点到名的人纷纷底下了头,女魃哭得越来越厉害,她站起来,指着所有人说道:“还有你们,你们还记得神秘人吗?你们不是曾经悄悄为他祈祷过吗?祈祷帝姜早些见他吗?祈祷他早日能完成自己的使命吗?现在你们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你们当时的善良都到哪里去了?”

她将暗影神教的阴谋说出,只见所有人都低下了头,知道自己误信传言,险些做错了大事。

正当女魃难过时,听到一个声音说起:“圣女,要不先让妖王去看看伤势吧。”

突然间,各种声音附和着说道:“是啊!让妖王先去看看吧。”“圣女,我背妖王去看郎中吧。”“我就是郎中,我来给妖王看看。”

“圣女,我们都知道错了。”

看着人们的转变,女魃破泣而笑,她突然意识到,人心是善良的,只是在复杂的环境中,他们很难看清方向,一旦走错没有人纠正,那他们就会将一种错误当成是真理。

就在人们承认飞鸢时,帝姜带着百官前来,他说道:“子民们,妖王飞鸢要为人、妖两族求取和平,我们答不答应?”

只见所有人异口同声回答道:“答应!”

就在此时飞鸢悠悠醒来,听帝姜这般说,他突然流出眼泪,随后开心的笑着。

帝姜将飞鸢的手拉起,说道:“我宣布,人族、妖族从此冰释前嫌。”

帝姜看向飞鸢,说道:“三年前,你来圣城时机不成熟,所以我没有见你。现在,你靠自己换来了时机,所以我来见你。在我给你作出承诺之前,你首先得答应我一个前提条件,人族所到之处,妖族要退避三分。”

飞鸢回道:“只要能让神州修道者不残杀我的族人,只要能让族人有生存空间,飞鸢答应帝姜。”

帝姜:“那好!从今日起,神州的森林大川划给妖界作为生存之地,但是要谨记前提条件。妖界之人也可随时到神州各大城镇,但是必须得收敛妖性,不能使用术法,遵从我人族法制,若有违反,人族有权处置。”

飞鸢:“这是当然,飞鸢谢过帝姜。”

帝姜看着女魃,又道:“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将圣女许配给你,如何?”

飞鸢此时受宠若惊,他看向女魃,只见女魃有些害羞,他高兴回道:“多谢帝姜!”

只见众人拍手喊道道:“圣女……妖王……圣女……妖王……”

帝姜给女魃一根玉笛作为礼物,并告诉她此笛名“许愿笛”,与他手中的“往生笛”是一对。只要生命不绝,双笛齐奏,便能起死回生。

一切妥当,他当众宣布将天下之主的大位,禅让给身边一位很有能力的大臣‘鼎’,并嘱托他好好处理人族和妖族的关系,这是历史性的善举,并要求后世之主铭记。

原来他急于禅位,是因为他要用自身的修为帮助圣城人类化解瘟疫。

他不用玄牝珠,是因为不能再让它现世,不会让暗影神教有可乘之机。更不会将玄牝珠送回九海寒渊,因为他查出九海寒渊和暗影神教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帝姜耗尽自身修为净化了圣城瘟疫,自己也到了生命尽头。在最后一刻,他要飞鸢好好照顾女魃。

女魃想到许愿笛和往生笛,帝姜告诉她,自己气数已尽,已经没有救了,这幅残躯也不知能拖多久。

全城人陷入悲痛中时,帝姜告诉天下百姓,让天下人不要因他而难过,要天下百姓拥戴鼎。

卿云烂兮,乣缦缦兮。明明天上,烂然星陈。日月光华,旦复旦兮。日月有常,星辰有行。四时从经,万姓允诚。迁于贤圣,莫不咸听。鼚乎鼓之,轩乎舞之。日月光华,弘于一人。于予论乐,配天之灵。菁华已竭,褰裳去之。

当所有人都在为鼎庆贺成为天下之主时,在盛典的歌声中,帝姜的残躯被慕容氏带走,悄然隐退。

传说慕容氏会神秘术法,早在很多年前便以自身之能与族人秘密造了一所地宫。地宫也就被后人称作帝陵,但是没人知道帝陵在何处,也没有人能够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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