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庄外,幽兰问道:“姐姐,那无赖好无礼,他是谁?”
嘉澜:“此人我也只是偶然遇到,每次相遇都出言不逊,现在连名字都还没弄清,不过每次听他自己说叫什么鸩雪。”
幽兰道:“我看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姐姐少搭理他。”
嘉澜:“这我自然知道,妹妹放心便是。”
幽兰又俏皮问道:“姐姐,你和敲门哥哥发生了什么?他是不是喜新厌旧,欺负你了?快说来我听听。”
嘉澜笑道:“你这调皮姑娘,怎么对此类事如此关心?还懂什么喜新厌旧。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我们有缘再见。”
见嘉澜离去,幽兰自言笑道:“你不说,难道我不知道自己去看吗?”
这时,她的眼神被一个身影吸引去,只见这人手中拿着一卷轴,独自一人从她身边经过,幽兰心中道:“百里小狗竟一人出门,看你去干什么坏事。”心中这样想,立即尾随而去。
幽兰一直跟到城外,只见此地一片梅林,树上结满了梅果,环境静瑟,溪水碧绿穿林而过,白云悠悠皆倒映水中,有自然形成的园林,给人一种安逸之感。溪边有一亭台,亭上挂着一牌匾,而牌匾上写着‘雪香云蔚’四字,字体优美,定是那位书法大家所作。
幽兰心中疑虑,心道:“这地方虽偏僻,但环境却是不错,这百里小狗来此有何目的?”她躲在暗处静静观看。
只见百里俊杰走进亭中,一脸惆怅,将手中卷轴缓缓打开,细细看着画中之人,神情黯然。
只听他自言道:“玲珑,你现在身在何处,为何要不辞而别?”看了很久,他才慢慢将画卷放到亭中石桌上,看着梅林溪水,似在怀念过往,久久不能回神。
他又自言道:“都一年了,你还是音讯全无,何为你要如此狠心,难道你真把我忘记了吗?”
幽兰诧异,暗道:“这玲珑是谁?难道是这小狗的相好?看不出这小狗竟是如此痴情。”
看着亭中的百里俊杰,幽兰心道:“百里小狗,我才不管你在此怀念谁,既然你落单,就得给你点颜色看看,以解我心中之愤。”
她带上紫色面纱,从林中飞掠而出,向亭中的百里俊杰攻去。
百里俊杰立时反应,招架住幽兰的攻击,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攻击我?”
幽兰并没回话,只是顾着自己狠狠攻击,十几个回合,百里俊杰被她打倒在地,被幽兰打得满脸瘀伤。
幽兰说道:“我还以为城主府公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原来也不过如此。”
百里俊杰匍匐于地上,道:“我与你有何仇恨,为何出手如此重,姑娘是否能告知,也好让我心里明白。若是俊杰有错,定会向姑娘赔礼道歉。”
幽兰回道:“你没错,你老子有错,你是他儿子,你说该不该算在你头上?”
百里俊杰道:“父亲为西疆日理万机,做事从不失偏颇,甚得西疆人爱戴。若你有什么苦处,大可说出,父亲定会公正处理,给你个交待。”
幽兰道:“百里老贼的伪善,你又怎么知道。他的债,总有一天会找他清算。今天教训你,是我看你不顺眼。”
百里俊杰冷笑道:“没想到姑娘竟是这般无礼取闹,姑娘可否报上名来?”
幽兰:“暗算你还报上自己的名号,我傻吗?好了,教也教训了,我走了。”
她临走时,突见石桌上放着的画像,说道:“你这坏东西,这么漂亮的女孩被你惦记,岂不是糟蹋了。”她运起掌力,正想将画卷摧毁。
百里俊杰见此,腾跃而起,喊道:“不要······!”只见他只身挡在画卷上,狠狠挨了幽兰一掌,一口鲜血涌出,喷洒于地上。”
幽兰见此,大骇,道:“你真是不要命了吗?”
百里俊杰虚弱道:“姑娘有所不知,这是我最心爱之物,你不可以毁坏它。”
幽兰道:“就为了一副画,你可以连命都不要?”
百里俊杰微微一笑,便昏了过去。幽兰见他倒下,生气道:“还真是个不要命的家伙。”本想已走了之,脚已经迈出几步,心中却想道:“他毕竟是和自己有血缘之亲的哥哥,虽然他父亲阴险歹毒,可这百里俊杰却并没有什么过错。”
心中徘徊,思想斗争,善良最终战胜偏见,无奈之下只得为他运功疗伤。一番温养,百里俊杰体内经脉受损处被打通,幽兰将他平放地上。
她细细看了画中之人,自言道:“没想到这女子竟会让你如此用情,既然能如此用情,相信你也坏不到哪里去。”
此时,他发现百里俊杰有醒来之意,幽兰走出亭外,飞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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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仙楼,百里未明与水星坐在饭桌前,桌上放着菜肴,店小二上前说道:“公子,你这菜都上了这么久,再不吃就凉了。”
百里未明道:“我师姐还没到呢,等她来后,还麻烦店小哥给我热一热。”
店小二道:“行,有什么需要,公子尽管吩咐。”
店小二刚说完,只见嘉澜走了进来。
百里未明见嘉澜进店,赶紧站起,说道:“师姐,吃饭了,我们都等了你好半天。”
嘉澜瞅了他一眼,冷冷道:“我已吃过,你们吃吧。”说完,便上楼去。
自从他上摇光这十年间,从来没有遇到嘉澜对自己如此冷漠,那漠视的眼神,百里未明心中已是五味成杂,不是滋味。
水星道:“都是我不好,惹得嘉澜小姐这样不高兴。”
百里未明安慰道:“水星,你别多想,师姐是在生我的气,和你无关,我和她说一说就没事了。”
水星楚楚可怜的说道:“真的吗?”
百里未明道:“放心吧,没事的。”
吃过饭,水星说自己到周围逛一逛,百里未明本还担心她再遇到恶人,水星说就在周围,不会走远,心想自己还得找师姐解说,便放心下来。
他敲响嘉澜房门,只听嘉澜说道:“谁?”
百里未明答道:“师姐,是我,你开一下门,我有话和你说。”
嘉澜回道:“今天我很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听她这么说,百里未明本想转身回房,可心中有郁结,不言不快,道:“师姐,你怎么能这样?有什么不能好好说,非得这样?”
嘉澜:“你认定对的事,难道还会改变吗?”
百里未明道:“师门不是一直教导我们要以行善为念,可现在你为何执意要抛舍可怜之人,与师门理念背道离驰?”
房中没有回应,嘉澜打开房门,百里未明本想进入,嘉澜用力推了他一把,道:“行善固然好,这十年你缺乏教导,不知善恶有分。我看你是被她美貌所迷,不能分辨真伪。”
百里未明有些生气道:“你说我不知善恶,不辨真伪,你也知道的我情况,水星能图我什么?若师姐不喜欢水星,明日我就送她回去。等送她回去后,我再来与你汇合便是。”
嘉澜恨着她,道:“百里未明,你少让我担心,师门让你出来听我的,我就得负责你的安全。你如此偏执做离谱之事,我也只能陪着你,但必须得保证你在我的视线之内,你明白吗?”
百里未明还想说什么,嘉澜突然打断他,道:“我要休息了,你回房去吧。”
只听见“啪”的一声,嘉澜重重将门关上。
虽嘉澜说要一起送水星回边陲老家,明显对百里未明还在生气,对水星还有敌意。在百里未明心中,不知嘉澜为何如此强势,难道这些年岁月痕迹将那善良、热情的师姐早已覆没,对嘉澜的不解,只知自己烦恼不已,却不知这一切烦恼均由嘉澜的情绪而波动。
嘉澜关上门后,心中也不能平静,虽然与水星相遇疑点重重,但是对水星的敌意却是颇为浓烈。不光是担心水星的来路不明,她更是明显感觉到自己对水星排斥。
百里未明闷闷不乐来到一楼,心里无比沉重。回想守山老人离去,本是万分不舍,自己喝得酩酊大醉,却忘记了伤心,虽醒来有诸多懊恼,但那短暂的酣畅淋漓却是让他此时恋恋不忘。
他喊道:“店小哥,给我拿酒来。”
店小二拿上酒,只见他抱着酒壶一口一口猛喝,不一会儿眼前就一片迷糊,终于将自己成功灌醉。
店小二看他这样,急道:“我说客官,酒怎么能这样喝呀?我才转个身,你就醉成了这样,你会不会喝酒啊?”
水星此时回来,掌柜见她,道:“我说姑娘,这公子受了什么打击,竟将自己灌得这样醉?”
水星一看是百里未明,赶紧走到他身前,道:“未明公子,你怎么了?为何喝这么多酒?”
见他没有回应,水星准备将百里未明扶起送回房间。这时,嘉澜走了过来,将水星扯到一边,道:“水星姑娘早些歇息吧,我自会照顾师弟。”
这时,只听百里未明说着醉话,含糊不清喋喋不休的念道:“师姐···,别误会水星,她···只是个可怜···的姑娘。”
嘉澜没理会他在说什么,口中小声说道:“都喝成什么样了?还这么关心她。”
看着嘉澜将百里未明扶上楼,水星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心里说道:“嘉澜对我疑心不减,若此下去,定会很快败露,看来得加快进行计划。”想到这里,她暗下决心尽快抓牢百里未明。看着两人,她跟在身后,默默上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