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赋举着枪的手微微颤抖着,原本就邪魅的一张脸此时更是扭曲。他看着眼前那个男人小心的护着那女人的时候,心中的妒火险些将他自己燃烧掉。
“哼!”他轻蔑的笑着,出口的话自然地带上了一种嘲讽“又是一个被那狐媚子勾走魂的愚蠢男人!”
任殊武此刻根本没有功夫搭理他,满心满脑想的都是该如何逃命。
远在千里之外的韩花童此时比他更着急,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上那握着枪的男人,心脏紧张的快要跳出来。
这种情况凭他网络技术再逆天也白扯,在真枪实弹的情况下他引以为傲的东西实在不值得一提。
任殊武身为神兽队长,这种危险情况他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心理素质完全过关,此时的他正在不慌不忙的观察对手。
刘赋手上拿的是一把老式左轮手枪,这种手枪是一种个人使用的多发装填非自动枪械。其主要特征是枪上装有一个转鼓式弹仓,内有五个弹槽,枪弹装在槽中,转动转轮,枪弹可逐发对准枪管。由于常见的转轮手枪在装弹时转轮抽左摆出,因而称作左轮手枪,威力很大。
看那枪的样子应该是放置多年未曾保养,威力肯定不能照常估量且先不论拿枪的人是不是会用枪,就算是百发百中的神枪手用这种枪准头也会大打折扣。
再看刘赋那握枪的手法,充其量只是个能把子弹打出来但又打不准的外行。任殊武的目光不动声色地下移,见他下盘那虚晃的样子,心里就知道这刘赋根本不是练家子。
他默默地将看到的尽收眼底,顿时就心生一计。
他温柔地将顾从容放在地上,自己则小心翼翼的举起了双手,笑的十分谄媚“我是蠢,但您也没聪明到哪去呀?”
这句话一针见血,刘赋闻言脸色立马变了,食指轻扣,下一刻,任殊武的臂膀上就开了个血窟窿。
“龙队!”韩花童万万没想到他家队长竟然上赶着去激怒那个疯子,心不由得揪着,他不明白,龙队到底要干嘛?
任殊武忍着手臂上的剧痛,大脑依旧清醒,见那刘赋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崩裂就知道这龟孙子刚刚瞄准的肯定不是自己的手臂那么简单,心下顿时又刷新了对他枪法的认识。
他隐晦地点了几个止血了穴道,说话的调调依旧是他平时痞痞的德行“刘四少,火气别那么大啊,心疼着点儿你那可怜的子弹吧!打没了你也就玩完了。”
此话一出,刘赋果然顾忌地不敢乱放子弹。
刘赋第一次见到这种喷着血还能云淡风轻继续挑衅对手的人,不禁对他多了几分观察。
这男人一看就是混血,M国特有的清俊加上西方男人的英俊硬朗完美的融合在了那张脸上,看似没什么危险性但却仿佛实实在在地写了“危险物品,请勿靠近”的字眼。那双浅棕色的眸子薄薄地浮着一层笑意,但这笑意之下却是千年不化的寒冰和不明觉厉的幽光。
这个男人……
他竟然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只有他家老爷子在发怒的时候才会有的上位者的威压。
任殊武见他迟迟没有打下下一枪心中对他的脾性也是越来越有底,继续说道“刘四少,你知不知道你大哥刘风已经被我捉了?”
这个消息有些意外,刘赋强行给自己壮胆,提高了声调“你们竟然没杀了他?”
这刘赋可是个真小人。任殊武感叹“杀了他你那帮兄弟姐妹们不就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吗?”
“你少拿这个威胁我!”刘赋逼近了几步,嘶吼道“那帮废物知道了又怎么样?谁敢动我?要是没有我的研究,鬼医会稀得搭理犹如丧家之犬的刘氏吗?”
“不管是刘颂还是刘雅现在谁敢爬到我头上?刘风和刘比那俩蠢蛋为我牺牲牺牲怎么了?不应该吗?他们也该清楚,现在的刘氏到底要靠谁!”
说着说着,那把手枪就抵上任殊武的脑袋。任殊武脸色丝毫未变,倒是韩花童担心的忘记了呼吸。
“至于你,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但我告诉你,我非常讨厌你!”说罢就要按下扣板。
千钧一发之际,躺在地上毫无生机的顾从容突然睁开了双眼,手下动作飞快,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下一刻,刘赋那握着手枪的右手手腕沿着一道细小的线喷涌出的大量鲜血洒了任殊武一脸,再然后,手枪连带着那只右手自由落体式地掉落在了地上。
刘赋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切面整齐鲜血狂喷不止的手腕,杀猪般的惨叫回荡在夜空。
任殊武抹了把自己脸上的血,看着仿佛没事人般站起来的顾从容心中眼中大写的服!
下一秒,顾从容便摇摇晃晃的向后倒去,任殊武极其有眼力价地起身扶着她的肩膀。
这一刻他早就忘了自己还在冒着血的臂膀。
我们的顾大小姐面容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唯有一双眼睛雪亮,她有气无力的说“快,把他哑穴点上。”
任殊武点点头,手法凌厉地点上了他的哑穴,顿时,杀猪般的嚎叫戛然而止。他看着敌人那鲜血狂喷不止的断腕,犹豫再三赠了刘赋几处止血穴。
上头说要活捉,可别半路就玩完了。
等一切都忙完了,任殊武这才发现有什么不对。
顾家的“锦绣”传女不传男,讲究的就是“至柔则刚”,刚刚顾从容那一手“秀无痕”用的就是一根她常年不离身的鱼线灌以气力,配合着独特的手法顺着肌肤纹理才一气呵成。
任殊武不傻,顾从容这一手用了将近七分的实力,这还是又添新伤后的余力,那么之前呢?
“顾小姐是故意被这刘四少绑走的?”
听他这么一问,顾从容一脸无辜的反问“不然呢?”望着任殊武一脸吃屎的表情瞬间就想明白了,一脸的鄙夷,那样子仿佛在说“你不会以为就这种货色就能不动声色的将我带走吧?”随即眼中的鄙夷之意越发的深厚,仿佛在问“你是傻逼吗?”
一瞬间,任殊武觉得,自己为了这顾大小姐一路操的心犹如喂了狗。
“话说,”顾从容盯着他流血的手臂问道“几年不见你真是越发的生猛了,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主意也能想得出?”
任殊武摸摸鼻子,十分无语“你就当我脑子被驴踢了。”说罢,便起身将倒在地上痛致昏迷的刘赋扛上肩。
顾从容颤颤悠悠地起身,看着任殊武的背影,眼神里的温柔稍纵即逝。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那男人用那么铤而走险的法子不过是想将刘赋的全部仇恨顺着枪口引到自己身上,好保护重伤的她一时的平安。
知道归知道,他怎么就不能大大方方告诉她呢?
走在前方的任殊武心中别提多憋屈了,妈的老子怎么一碰上顾大小姐就净干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一想到自己之前义薄云天的挂了顾夫人的电话就他妈的想撞墙,谁知道回去后那女魔头得怎么跟他算账?
啊啊啊啊啊,妈的!
关心则乱,他任殊武自那场拍卖会惊鸿一睹后,这辈子就栽了。
“龙队!龙队!快撤!刘氏家族的人带人来围剿了!”韩花童的声音极其突然地自耳机传来。
任殊武脚下一顿,郁闷地狂叫“今天还他娘的有完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