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百里桓躺在姚蔓曾经睡过七年、两人无数次缠绵的床上辗转反侧。
百里桓觉得自己在自虐!
躺在这床上,鼻尖都是姚蔓的味道,每当这时,他的脑海中就会不停放映着两人过去共同度过的美好时光。她的每一个音容笑貌、嬉笑怒骂,都那么鲜活,百里桓忘不了,忘不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女子纯真的笑靥,忘不了第一次吻她时心脏不规则的跳动,忘不了抱着刚刚出生的百里宙内心的狂喜。
果然是自己太自信了。百里桓这样想。如果不是自己太自信,就不会娶景风,如果不是自己太自信,就不会有百里漠,如果不是自己太自信,就不会在小蔓患上抑郁症时无动于衷,小蔓就不会死。有人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而你却不知道我爱你。此刻,百里桓却憎恶着生与死的天堑,憎恶着自己,不能死。
景风。百里桓的眼中流露出了他自己也看不到的恨意,如果他看得到,就会发现自己的脸是那么扭曲,就像疯了的不止姚蔓,还有他一样。如果不是她,自己和小蔓会结婚,小蔓就不会患上抑郁症,就不会死了。
其实这些怎么怪得到景风头上,这起悲剧的罪魁祸首还不是百里桓自己。他过于崇拜自己的父亲,以至于不得不对他言听计从,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娶不了。景风固然有错,但姚蔓的责任也未必比她小。如果在百里桓结婚时姚蔓就能下定决定离开他,或许柳暗花明,又有另一番人生。
百里桓坐了起来,打开床头灯,点了一支烟。他看着床头八卦杂志对姚蔓去世的不堪描写,心中怒火更甚。一支烟抽尽的时候,他做了后悔一生的决定:报复景风。
他只是不敢承认自己的错而已,人常常犯这样的错误,不承认自己的不足而去怪罪别人。以至于,一错再错。
“阿限,是我。”百里桓打了一个电话给自己的律师,吩咐了事下去。
“桓,你确定要这么做?”阳限半夜被他打扰,本是迷糊的,但百里桓的电话内容却让他猛然清醒。
“恩,反正他们有景氏,百里氏,哼,他们吃得下去吗?”
“桓,你冷静一点。”阳限知道百里桓最近的心情很差,变得暴躁易怒,但人是冲动的生物,如果学不会克制自己,会铸下大错的!“你这么做,你爸不会同意的。”
“这是我的决定!”百里桓冷冷的说。“小宙生日那天老爷子不会出席的,等他知道消息的时候,全世界都知道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不会自打百里氏的嘴巴。”
阳限叹了口气,“我知道了。”知道现在是劝不了他了,还是和左丘他们商量一下怎么应付吧,阳限想。和电话那头的百里桓道了别,挂断了电话。
窗外,乌云遮住了月亮。世界被一片黑暗笼罩。
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阳限想。
厨房里,百里桓将手中的冰水一饮而尽,脑中,一个完整的计划渐渐出炉……=====================不好意思,今天比较忙,今天缺的明天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