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男人看了根、本、把、持、不、住!百里桓假装仰望星空,其实是想抑制住鼻腔里汹涌流过的血液!然而,他的眼前却一直浮现刚刚看到的美景,温泉的热气熏得人的视线有些飘渺,靠在水边的莹白胴、体若隐若现,这一切无不使他气血上涌——没错,百里桓和景风正在泡温泉中。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到3小时前。
呆坐在卧室的百里桓呆呆的看着手心老旧的纸片,片刻,他将这纸片珍惜的放进床边的柜子里,然后眼珠子一转,就下去邀请景风到这郊外的会所来泡温泉了。
温泉滋润了景风的皮肤,使她整个人看起来水灵灵的,百里桓此刻也不知赞叹了多少次贾宝玉所说的“女人是水做的”这一言论了。
心里抱怨了一下这池子修得实在有些大,百里桓缓缓靠近景风。露出一片白嫩美背背对着百里桓靠在池边闭目养神的景风并不是察觉不了百里桓的小动作,只是不想理会他罢了。
“老婆。”如愿抱住了景风纤细的腰部,百里桓头靠在景风的颈窝,撒娇道。
而景风却在这时僵直了身体。
那一声“老婆”,那一片冰冷的水,那一场今生都无法忘怀的噩梦……
片刻,景风才不咸不淡的应了他一声,声音有些懒洋洋的。
百里桓的手不规矩起来,没过多久,温泉的水好像更热了……夜,还很长……
【河蟹社会,H请自行想象啦╮(╯_╰)╭……】
午间的清风吹起房间的白纱,景风在冬日的暖阳包围下醒来,一睁眼,她就看到百里桓正温柔的看着她。
见她醒了,百里桓眼角的笑纹深了(私以为其实是老了QUQ!),伸手拂开她的刘海,轻落了一个吻在她的额头,然后轻声说:“早上,哦,不,中午好。”说完,自己都笑了起来。
在百里桓看不到的景风的眼眸深处,一片冰凉的寒意渐渐蔓延。
景风怔怔的看着百里桓,这是她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曾想象过的场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每天清晨醒来,看到阳光与你都在,就是我想要的未来”。但是,她觉得自己面前的这所有的温柔和爱意都是假的,她悲哀的发现,现在,在面对百里桓时不论他所做的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她都不信他了。
百里桓不知道,这就是放羊的孩子的悲哀。
坐在会所一楼大厅等着百里桓拿食物回来的景风缓缓啜饮手中的饮料,液体甫一入喉,景风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然而,随着视线渐渐模糊,她知道自己察觉的太迟了……
究竟是谁……会不会是……陷入昏迷前,她又习惯性的怀疑起了百里桓……
待到端着丰盛午餐回到座位的百里桓看着面前打碎的玻璃杯,还有景风落在座位上的包包和大衣时,他的手几乎握不住餐盘。
是谁!百里桓愤怒的将手中的东西砸向落地窗,引来一片侧目的同时他带着满身怒气拨通了左丘容若的电话……
车子不停的颠簸着,生生把昏迷中的景风颠醒了。
景风的双手被缚,但这不影响她的大脑高速旋转。
她的身侧坐着一个黑衣老人,老人见她醒了,阴测测的笑了:“比我预想的醒得早嘛。”
“你是谁?”由于只是被缚住了手,所以景风能开口问。她知道既然这个人能让自己看他的长相,就是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同时,她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无力,估计是被注射了肌肉放松剂。
老人往车子的椅背一靠,道:“叫我乔老头就行了。”说着,眼中突然多出了一丝兴味:“我来帮你看看你老公究竟有没有那么爱你。”
景风不明白乔老头的意思,但是她知道他想要对付的是百里桓,而自己作为人质,暂时安全。但如果这人是个疯子,她担不起任何一种面临生命危险的可能。她在乔老头看不见的地方碾碎了食指指甲缝里的一个微小的装置,这个装置是只有“糜”的boss才拥有的全球定位装置,这个装置一打开,就说明boss遇到了生命的威胁,全体成员此刻都要以这个装置发出的信号为先,先放弃手中的所有任务。
几乎是同时,远在大洋之中的“糜”总部,收到了来自景风的顶级求救信号。一时间,整个“糜”的人员都忙碌起来。
到了一处海岸边的悬崖,乔老头命令自己的属下将景风吊到悬崖边他早就准备好的金属支架上。
看着默不作声的景风,乔老头笑道:“别着急,你男人很快就来了。”
海边的风很大,烈烈的风把悬挂在半空中的景风吹得东倒西歪。
不知过了多久,她遥遥的看见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向着悬崖驶来。
在他们都看不到的地方,在悬崖底部的水底深处,几个身手矫健的蛙人缓缓靠近这危险之地。
乔老头往车子驶来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满是报复的快意,复又带着嘲讽和期待转头看了一眼景风,嘴角带着残酷的笑意。
百里桓下了车,往景风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看着她在海风的吹动下显得有些摇摇欲坠,垂首敛去眼中所有的惊慌失措,然而抬头看向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时,他却无法控制自己脸上的表情。
那个骨灰盒,那是小蔓的骨灰盒!百里桓来不及想为什么姚蔓的骨灰盒在乔老头手中,甚至不敢去揣测那个骨灰盒究竟是不是装着姚蔓骨灰的骨灰盒,哪怕只有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几率是,他都不愿意去赌。
看到乔老头手中的那个骨灰盒,景风的眼神渐渐苍凉。原来“我来帮你看看你老公究竟有没有那么爱你”,是这个意思。
“那么,”乔老头笑道,“年轻人,你是选这个,还是那个呢?”说着,乔老头的眼神在景风和骨灰盒之间来回巡视。
百里桓低头,心路千回百转。我欠小蔓的太多了,而小风,或许她能保护得了自己吧……百里桓想,于是他抬头,坚定的说:“把小蔓给我!”没人听得出,他语气里的颤抖。
他总是这样,选择亏欠活着的人,想着总是有机会弥补的,但是心上的伤口,如同钉入木桩的铁钉,即铁钉被拔出,那个被深刻伤害过的地方,却一辈子存在那儿。什么能够自保,一秒钟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这想法不过是百里桓自欺欺人罢了,他不愿赌那千分之一万分之一是姚蔓的骨灰盒的几率,却让景风去赌那百分之一面对死神的机会。
景风看着他,眼中竟浸出了点点笑意。瞧这个男人,几个小时前眼中还满是爱意,现在却弃她于不顾。
“小丫头,你笑什么?”看到她的笑意,乔老头有些恼怒的对她说。
“没什么,”她低头又抬头,脸上是风华绝代的笑容:“百里桓,谢谢你的犹豫,同时也谢谢你的选择,我也知道了我的选择了。”
瞧,三个人的爱情,就是这么累。
乔老头“桀桀”的笑起来,正待说什么,他却永远发不出声音了。
一个子弹穿过了他的眉心。
景风大笑起来,谁活着,谁就是赢家。右手在缠着自己的绳子上绕了一圈,腕部一用力,就挣脱了束缚,向前一蹬轻盈的落在地上。肌肉放松剂对她的作用不算大,时间的延续也没有一般人长,所以景风根本不需要人救。她只是担心这个乔老头是个疯子,到时候大家全都死翘翘就不好了。
让手底下的人清理这悬崖上的一切,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那个乔老头为什么这么恨百里桓,或许他还有自己,因为他让百里桓做的选择,分明矛头也指向自己,或许和姚蔓有关吧。但这一切,都随着这个老人的死消散不见,景风不打算查,查到了又怎么样了,她没兴趣知道,甚至是别的人,为那个女人所做的一切。
她定定的把目光放到抱着骨灰盒半跪在地上,颤抖着手把骨灰盒打开的百里桓身上,他甚至没有抬头施舍任何一个目光给她。片刻她自嘲的笑笑,接过手下人递上来的大衣,她用这厚重的大衣包裹自己,转身走向了随后赶来的洛勋。
“小风。”百里桓站起来,叫住正欲上车的景风。
景风没有止住自己的动作,只是上了车,然后隔着一片阴暗的防窥镜对他说:“你不用说,我理解。”活着的,终究比不上死了的。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窝进了洛勋的怀里。
车子缓缓开动,两人渐行渐远。
百里桓看着手中空空如也的骨灰盒,闭上了眼睛。
“去我的私人机场。”景风淡淡的朝司机吩咐了一声,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洛勋怀里闭目养神。
“你和百里桓是怎么回事?”洛勋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疲惫的女子,问。
景风皱着眉想了一个,然后抬头笑道:“将就。”
百里桓疲惫的回到家,看着又变得空旷毫无人气的家,他欲哭无泪。
听到声音,百里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脸上有一抹面粉的痕迹,小手上也满是面粉,他环顾整个客厅,没看到景风,问:“爸爸,阿姨呢?”
百里桓的手抖了一下,喃喃似得将刚刚在悬崖上发生的事都说了。
百里宙站在客厅中央,小手握成拳,微微颤抖着。
百里宙觉得心里很复杂,本来他作为姚蔓的孩子是没资格对百里桓今天的选择做出任何责备,但他其实不明白父亲的想法,死者已矣,活着的人难道不该更加珍惜那个活着的想要珍惜的人吗?
没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