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王爷训导完毕。世子不加辩解,却只得去看锦儿。锦儿正愁绪万千,度日如年。见到世子进来,喜不自禁,忙要帮他更衣,吩咐人更备精美食物。理朔却说:“罢了,我一会就回去。”
锦儿攀附上来说道:“天色将晚了,世子再忙,也须归家看看妾身。我只等你等得苦,我以为我送出的字字锥心也不能唤回夫君,今日夫君已回,就留一宿吧。”说着泪已流出,靠在他肩头上再也不起身。
第二日近正午,理朔才回来,燕阳正在同画梅下棋,燕阳听得他进来,虽是心跳加速,也不去迎接,只顾着落子。理朔凑上来看了会,说:“妹妹的棋艺精湛了,也不同以往顾此失彼了。”
燕阳笑道:“得哥哥教导多年,处处周全,我何来顾此失彼?”理朔听了怔然,想着是说他昨日未归的事情。把画梅退下,去抓住她的手,燕阳甩开。
理朔复去抓,说道:“你当我回去是做什么。我苦苦布局,甚至把父王来欺,只为你能长久安然的留在我身边,人家如何说我,我不理,你可真不懂我的心,何苦用这话戳我?”
燕阳看他眉头紧锁,目光凄然,又觉得可怜,用手指轻抹他的眉心说道:“我并未说什么,你何必着急。”
理朔拥着她:“你的话,我怎能不急?”
燕阳抬头道:“哥哥性子大变了。”
理朔道:“往日未和你表明心迹,我将真心埋在身体里,如今我将它交到你的手里,这就是大变化。你却针来刺他,我能不急吗?”
燕阳摊手道:“我手里别无东西,何来你的真心?”
理朔将她的手放在心口上:“它现在就在你手上,你可感受它在跳?若是有一天你放开手,离我而去,它便不会跳了?”
燕阳莞尔道:“若我哥哥将我接回去呢?”
“那我也要将你抢回来。他平白将你给了我,吃了我这么多年饭,花了我这么些银两,哪有那么容易要回去的?”
“你要金山银山,他都能给!”
“可你冲我使了那么些性子,让我生了那么些气,先不说怎么赔偿我,光这笔账就要算个十年八年!”
“恩……给你换十个如花美眷,你可要不要?”
理朔故意装权衡片刻:“要是要……只是……你也得在这十个其中。”
燕阳佯装生气。理朔笑着拥着她:“你要去的是我的真心,他就算把江山给我,都偿还不了。若他成天子,只求他给一片容得下你我的天地,不求富贵但求成双。”
“那……锦儿怎么办?”
理朔正色说道:“好好地别提她,往后,都别提她。她因我而起,自然是我来想着落,你只需想着我,再无旁人。”
这段时日,王府并不时常催促,修渠之事又进展皆顺。理朔得以抽空和燕阳在一处厮磨。真是郎才女貌,无比惬意。那日正躺在榻上听燕阳抚琴,正看得出神,手上的账簿半天未翻。忽然,天色突变,阴沉沉,整个房间都渐黑了下来,暴雨将至。一个响雷先下来了。燕阳指尖一顿,理朔放下手中的要件,将手冲燕阳一伸,燕阳便起身窝在他身边。画梅点了灯进来。
理朔心道:“这都入冬了,为何能有此雷声。莫不真是天有异象?”
暴雨如注。燕阳听着外面的雷雨声轻声说道:“好好的就下这样的雨,幸而我们在屋内,未曾受风受雨的,还能在一处听这雨声,这就比在外头行走的人更幸福。这世上还不知有多少人被这个忽来的大雨淋着冻着,就说那修渠的,他们可有处躲去?”
理朔也想到了渠道的事。但未接话,只在燕阳的额上亲吻了一下,却被画梅看到了,心里一惊,被灯油烫着了,跑了出去,捂着胸口找画莲:“这不真是老天爷发怒了吗?大冬天的打了雷,世子爷和郡主真是愈发的让人猜不透了。你倒不觉得奇怪?”
画莲无语,这也不知是画梅第几遍同她提及这个问题了。画梅甚至奇怪她没反应多过于奇怪这两兄妹之间的事情。
画莲一本正经的说道:“画梅,你也服侍郡主多年,也是一心向着郡主,如今我也同你说清楚了。免得你一直困扰这个……我们郡主其实……不是王爷的女儿。”
“啊?”画梅瞪大眼睛,叫了出来:“那是谁?”
“你不记得以前柳侧妃是怎么对郡主的?原因就在这。这郡主原本是王爷友人的孩子,只因家里出了事故。正巧王府安乐郡主去了,便抱进来替了安乐郡主。”
“你是如何知晓?”
“郡主亲口和我说的。”
“阿弥陀佛,原是如此啊!我看她们如此,还怕郡主往后遭什么罪孽,这下可全都解决了。我道是对兄妹,原是对最般配的鸳鸯,我早该看出来了……只可惜……已经有个世子妃了,如何是好?”
“这事我只同你讲,你可万不能同外人讲去,要不然,郡主可是危险,她得那一脸怪病也或许是因为身世的缘故,遭人嫉恨。”
画梅指天道:“我若是说出去半分,就让着雷公作证,那日我说出去,哪日便将我劈死。”
这场雨来的凶猛异常,等到停时,却是傍晚时分。忽有人急报世子,世子匆匆出去。一去两日未归。燕阳时时担心,却又明荣传话过来说是世子手上有些要事要处理,等完毕了就回去。
第三日世子才归来。直接去了燕阳屋。燕阳正担忧他,见他进来喜上眉梢,却看他一脸疲惫,满身的泥点,哪里还像个王府世子。燕阳迎上去。世子退后道:“我这一身的泥巴,别弄脏了你。待我沐浴后再来找妹妹。”
燕阳却牵着他的衣袍:“不许走,还怕我什么脏不脏的。我听明荣说了,你都有三夜未好生休息了,看你的脸已经疲惫至极,不如先擦把脸休息再说吧。”
说着替他更衣,又替他擦干净脸,洗罢就让他躺在自己的床上,自己在一旁守着。理朔笑着看她。燕阳说道:“笑什么,只顾瞪着眼睛,赶紧睡吧。”
“我已是三天未见到你了,也不容我多看一眼。”然后冲她摆摆手,燕阳俯下身,理朔在她耳边轻语:“娘子愈发贤惠了。”
说的燕阳面红耳赤,甩开手,转身帮他整理换下的衣物。理朔笑盈盈的看着,只觉得安心,一会便有了鼾声,往日却不曾听过,真是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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