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站起身,准备看一眼王权东的尸体,却看见李权东依然好端端的站在台上顿时瞪大了眼睛,仔细搜寻他身上的伤口,却发现李权东身上除了先前偷袭出来伤口就再也没有其他,惊叫一声。
“不可能!飞雷不可能没有命中的!”这句话刚落,目光就瞄到了看台上还闪着电光的飞雷。
“混账!同是师兄弟,仅是一场不足为道的切磋而已你尽然想残害同门的一生,甚至要害人性命,如此年纪怎么如此歹毒。”教习暴怒的声音将陈肖捷惊醒。
看着面色如铁,气息怒滚的教习,陈肖捷不禁感到一阵惊慌。
刘教习将全身修为扩散,无形的威压只针对陈肖捷一人而去,将他压倒在地。紧接着大手一挥青色的命气将其捆绑住。
陈肖捷感受到青色命气的挤压,气血不断翻涌,无比难受。
“我会将你送到城主大人面前,让你自己叙述你残害同门的罪行!”教习虽然将陈肖捷控制住,却碍于他是陈家少主的身份不好多做些什么。虽然他也不惧那陈家,不过少些麻烦总是好的。
教习转过头,看着那边插在看台栏杆上的飞雷,眼睛一眯。是谁?带着疑问教习眼睛望向看台却没看见任何人有异样不由得感到疑惑。
转过身却看见墨家庄的看台上一阵骚动。
众多墨家庄的子弟此时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平时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少年,他们明确的感觉到一股强劲的内气从他们之中迸发然后向着擂台而去。
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小少年所发出来的,这让他们吃了一惊,这人看起来比他们还小,但刚刚迸发出的修为分明是内气三层。
刘教习也注意到那个脸色微红,双手还保持着施法装的少年,此时的他身上还有内气环绕,微红的脸色和喘出的粗气可以看出他刚刚很紧张。
教习轻轻一跃直接跨过三丈的距离来到了墨子镜的身边。
墨子镜此时刚刚缓过神来,刚刚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有些意外,因为他并不是一开始就预料到了飞雷的存在,只是想阻止那可恶的陈肖捷用指刃耍阴招,但由于速度慢没能赶上却意外的阻止了那把飞雷。。
回转过眼睛,墨子镜看见地上一个高大的影子。抬起头看见一脸严肃的教习,莫名的有些紧张。
“刚刚使出内气外发的可是你?”刘教习看着还不到他腰膀高的少年开口问道。
墨子镜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应答,“我只不过是想阻止那人用指刃而已,只不过我的招式太慢,却意外的打在了那匕首的身上。”
教习听到墨子镜的问答心中了然,难怪能破了匕首的轨迹,原来只是歪打正着。但很快又觉得不太对劲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
“我叫墨子镜,刚满八岁。”墨子镜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让附近的每个人都清楚的听见,大概静默了几秒,人群爆出惊骇的声音。
就连活了四十几年的在外闯荡许久的教习都忍不住倒抽冷气!
一个八岁的孩子,换做其他恐怕还窝在哪个疙瘩里睡懒觉,而他却已经能够内气外发并且有一定的威力。
世间难遇的天才啊!
“而今修为几何?”教习还想知道墨子镜具体的修为,要知道内气外发的消耗是巨大的,若是内气浓度太低,会被瞬间抽光然后昏迷,可墨子镜在施展之后居然只是脸一红喘口气就完了,难道会是二层中期的修为?
不过刘教习很快就在心中否定了,居然会以为一个刚断奶的小子有内气二层的修为,脑子进水了不成?
墨子镜支吾了一阵,想到,反正刚刚很多人都知道了,索性痛痛快快的说出来,于是到:“侥幸突破到内气三层。”如果是以后的墨子镜是怎么也不会暴露出自己的真实实力,但现在他还小,不经世事,不知人心险恶所以如实回答了出来。
若是墨天昌在这里定是要被气的胡子都被吹起来,老子想了那么久尽量把你弄低调点。眼看再过几个月就能进入流沙宗。
刘教习已经不想说话了,这个结果他宁愿脑子进水。
这时缓过神来的李权东慢慢的挤进人堆,由于一只手臂的筋脉已经被指刃重伤他已经没办法抬手抱拳还礼,只能鞠躬致谢。
“多谢少侠救命之恩,如果没有少侠恐怕我早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若是少侠以后需要我帮助,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这话在一个十一岁的少年口中说出也许会有些滑稽,但却无人嘲笑,因为此时的李权东神色无比认真诚挚。而且在他们从书上学到的知识来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
墨子镜被这突然而来的大礼吓了一跳,年幼的他从来未经过这样的事情,难免有些手足无措。
一边的刘教习看着李权东露出赞许之色,这个坚毅的少年他有关注过,品性上优,勤奋好学,天赋也不错,是个好苗子,可惜那只手怕是废了,如果家里有条件医治还好,可惜啊。。。
“好了,李权东,你受了重伤,赶紧去堂医那里医治一下,以免加重伤患。今日之事,我有一半的责任,所以这次我就算丢了这饭碗也要给你一个公正!”刘教习显然是真的被激怒了,不然也不会作出这样的承诺。
王权东眼眶泛着泪光,谢过之后准备离去又发现身体一轻,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身体不由自主的向下倒去。
刘教习赶忙将他扶起,对着墨子镜道:“麻烦你把他带去堂医那,我还要去事理这次的意外。”说着将王子东搭在了墨子镜的肩上。
墨子镜感觉肩上一沉,就要倒了下去。年幼的他一直养尊处优,哪里承受的住一个经常干农活锻炼身体的壮实少年的体重,眼看就要支撑不住,只好放出内气支撑减轻负担。
而这些都被教习看在眼里,其实他原本可以找其他壮实的少年或者助教完成这个任务,但他想试试这个少年的体魄如何,不出他所料的很差!
在看他身上的锦衣华袍,一定是个富家少爷,肯定缺乏身体的锻炼。墨子镜?好像是墨封那家伙的孩子,那就好说了。心中打定了一个主意就转身离去。
就这这时,一直被压在地上的陈肖捷突然恶毒的大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李权东,别以为你这次踩了狗屎运遇到个愣小子救了你的命就无后顾之忧了,你以后在这还要多小心啊,别哪天摔死在哪里
尖锐的笑声和恶毒的嘴脸让人心生厌恶,教习跳上去就是一脚,踢得他脸色发白,猛吐一口鲜血。
然而他却还敢用怨恨的眼神看着教习,没想到陈肖捷就算如此,还敢出言不逊。教习忍住下重手的怒气,冷哼一声:“果然,陈家的人还是那么讨厌!”
“你等着,看台上可有我陈家的人,我看你能笑多久!”刘教习没有理会他,只当做是被苍蝇在耳边飞过。
陈肖捷又陡然加大的音量:“还有那个小子,墨子镜是吧!谁来着?哦,对了,那个野女人带来的种,哈哈哈!城外来的野女人不知道怀的谁的野种!哈哈哈哈!”
这下就算是看台的人都忍不住愤怒起来,这人居然如此无赖,居然还侮辱起那墨子镜的母亲,实在可恶
要说为什么陈肖捷会如此出言不逊?还嘚从墨封带着清芸回来的时候说起,那时候墨封从军回来,而且墨家当时处于弱势,陈家的一个长老看见清芸生的是眉清目秀,冰肌玉骨,便见色起意。
结果被怒不可遏的墨封给宰了,后来墨家崛起,他们无法做出实质性的报复,就到处造谣。虽然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但总归是不好听不是。
墨家庄的人顿时炸了锅,少年们全部跳下了准备饱以老拳。谁不知道整个墨家庄里就属二奶奶和这位大伯母对他们最好了,而且他还是在打现任家主的脸,当真是叔忍,婶不能忍。
陈肖捷还在狂妄的笑着,笑声无比刺耳,刘教习已经忍不住要将这人的嘴给撕烂。
还未等刘教习伸出手,陈肖捷狂妄的笑声突然停下,因为他感觉到如果他的喉间处散发着一阵冷光。就连刘教习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清楚的感觉到,如果他在笑那么一下,喉咙滚动那么一点,他就会随时丢掉性命。那把拴着红绳的小巧匕首上所绽放出的寒光是在是让人心悸。
陈肖捷怕了,他毕竟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虽然狂妄恶毒但面对生死抉择难免会恐惧,额头冒出丝丝冷汗,眼里带着惊骇与恐惧的望着那个正卖力搀扶着受伤昏迷的王权东的少年。
像他这种人,平日里狐假虎威实则欺善怕恶,一旦遇到了比他还要凶恶的人立马怂了下来。
而此时的墨子镜就是那个比决心要杀了王权东时那个恶毒的自己还要可怕。
此时墨子镜还搀扶着李权东,背对着陈肖捷的他只不过露了个侧脸,但那眼神里的凶历却让人感觉可怖,那个前面还说墨子镜太文静的墨雨蝶更是目瞪口呆。
没有惊人的气势爆发,没有怒吼,甚至没有半点言语,却让人感觉到一股无形的让人无法喘息的压力。
就连曾经在沙场上驰骋杀敌的刘教习都感到惊骇,这样一个看起来可爱天真的少年居然在这个时候如此可怕,转变程度让人难以接受。
“你可以在说一句,就一句!”墨子镜的话很冰冷,配合他现在那冷若冰霜的神情,让人置身于万年寒冰之下。
一句话完,墨子镜就继续带着王权东离开这里,轻轻一挥手,那把抵在陈肖捷喉间处的拇指般大小的匕首被他召回,重新挂在了脖子上。。
看着转身离去的墨子镜,刘教习却依然身处震撼之中。
这个少年,必然不属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