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格不会让莫言轻而易举的就翘辫子,白芷坐等命格送上门来。
莫言对坐在她膝盖上的艳鬼浑然不知,白芷多次对莫言挤眉弄眼提醒莫言身边有鬼,莫言权当是白芷眼皮抽风,随她怎么提示依旧坐如松,白芷百无聊赖的扇风,其实是扇走靠近自己的亡魂。
白芷迟迟不见命格下来,便趁这个时机问问卢绾的事儿,钟嘉洁出了事,卢绾不可能不在她身边,白芷始终觉得,卢绾很可疑。
“殿下可知晓大殿下去了何处?”白芷起身将,将要燃尽的蜡烛取下,踱步至角落的架子上取下一直崭新的蜡烛,然后点上,将莫言桌案上的蜡烛换下。
莫言放下手中的官文,换了一本,拿起朱砂笔在那一本官文上勾画道:“西南边陲不太平安,父王派他前去安抚民心、安抚将士去了。”
白芷一排风流的扇着扇子绕着莫言转圈圈儿,实则是为了扇走贴近莫言的亡魂。
“殿下可知大殿下是何时去的?去了多久?”白芷依稀记得,她去找磨牙他爹的护脉龙神之时,还未见到沘源之前看见了卢绾,当时,卢绾只是神神秘秘的跟在她身后,白芷转身回望之时恰好看见了卢绾,之后,白芷见到沘源之时,便将这事儿忘了个干净。
卢绾非常人,白芷十分肯定。
莫谈神情专注的批改官文,白芷等了许久都没见莫言踹半声气儿,便将轻手轻脚的将莫言桌案上的茶壶端过来,又在房里寻了些茶叶放进去,在用不多的仙法将茶水弄热,然后贴心的为莫言斟上一杯热茶。
原先在幽宸宫之时,还是元徽帝君苏衍的莫言就喜欢批折子带夜半三更,平日里苏衍喜欢喝淡茶,每当批改下届递上来的仙碟之时他便喜欢和浓茶,白芷以前在他身边,对他的习性很是了解,她觉得,浓茶伤胃,便也时常沏淡茶给他。
白芷将温度适中的茶水倒入瓷白的茶杯中,乘机将他膝盖上的艳鬼弹出去。
“殿下,夜深露中,处理不完的公文可明日再来处理,想必这些折子不急于一时。”
莫言眉眼弯弯的接过白芷递过来的茶水笑道:“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心复明日,万事成蹉跎。阿止,这般浅显易懂的道理想必你应当知晓罢!”
白芷尴尬一笑,紧紧身上的衣裳道:“白止知道殿下公务繁忙,不过,身体乃完事儿之本,若是身子坏了,那便什么也没了,殿下注意些好。”
说完,她又不由自主的双臂抱肩。
房间里蜂拥而入的亡魂越来越多,即便是这些亡魂不敢对莫言做些什么,但是,有这么多的亡魂在,它们能将酷暑六月在短瞬间弄成有深处冰天雪地的寒冬腊月之感。尽管白芷又仙身,但她得分出心来敢走莫言身边的亡魂,以免他遭受邪灵的侵扰,还的默默的收了一些恶鬼,对她消耗很到。
上苍有好生之德,若是寻常亡魂,白芷便不会将它们打得灰飞烟灭,尽量将它们扇走便成。除了一些刻意接近莫言的恶鬼,白芷一律将它们扇走,那只忒大胆的艳鬼也只不过是被白芷弹出窗外罢了。
身子越来越冷,白芷不禁在原地蹦起来,蹦着蹦着一件带有淡淡茶香的斗篷突然将她罩住。白芷手忙脚乱的将斗篷弄下来之时,一直白皙修长的手突然伸过来,贴心的将它好生系上。
“夜深露重,阿止,你不必陪我熬着。”莫言不知何时从桌案上走到白芷身边。他笑吟吟道:“阿止,你总是这般糊里糊涂的,叫人如何放心。”
白芷木讷的让莫言将斗篷系好之后,傻傻问道:“有何不放心的?”
莫言笑了笑,突然将她搂入怀中笑道:“你在不就的将来变回成为钟嘉义的夫君,阿止,你可知晓...”莫言将怀中的白芷紧了紧。他下颌靠在白芷的头顶缓缓道:“阿止,你总会在不知不觉中让人对你牵肠挂肚。”
白芷静若止水的心登时泛起一片涟漪,她不知道她现在是该笑还是该嗤笑自己,她没想过,元徽帝君转世一次之后便会喜欢她,若是她能预知未来,她想,无论让她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会让苏衍轮回一次,让她如愿以偿,哪怕她只能活短短的数百年,白芷觉得,现在为时已晚,她早没了那份心再来无线遐想,她再也不会幻想她和苏衍能有好结局,能和和美美的过生生世世。
白芷红着眼眶为莫言怀里闻一闻熟悉的气息之后,漠然推开莫言,干笑道:“殿下说笑了,白止不过区区一介草民怎么会让龙章凤姿的殿下惦记和牵肠挂肚呢,嘿嘿,想必是钟姑娘的病的缘故。”
莫言幽的冷冷的看她一眼,面无表情道:“钟嘉洁是我嫂子,皇兄不再她又出了事,我只是近叔嫂之责对她略微关系罢了,阿止,你想多了。”
白芷向后退了两步高深莫测道:“是是是,想来定是白止想多了,是白止冷得受不住失言,还望殿下莫要怪罪白止。”
莫言落寞的走到椅子上,端坐下,继续伏在桌案上办公。
白芷瞅着暗黄的灯光下,莫言在桌案另一头黑漆漆的影子,蓦然觉得有些感伤。片刻之后,白芷捏捏手心告诫自己:莫言的今生今世注定和元音转世的钟嘉洁又牵扯,何必去怀疑莫言到底喜不喜欢钟嘉洁,爱不爱她?只需记得,命格的天命册子i,莫言喜欢钟嘉洁便是。
“阿止,阿钰可给你写了信?”莫言幽的停笔问道。
白芷想了想回答道:“阿钰年纪虽小,但常年不在我身边,所以和我也不是特别亲近...”白芷想起来,对于阿钰的事儿,这便是她终生的遗憾,她错过了阿钰的出生、成长、说话......她是个不称职的娘亲。
白芷见莫言不再追问。
突然,紧闭的窗户被狂风卷开,漆黑的窗外电闪雷鸣,白芷眯了眯眼看向窗外,这次,他下届的方式真真是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