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海新君上位,凡尘琐事颇多,沘源不曾来看白芷一眼,白芷便安安心心的绣嫁衣,似乎将种种闹心的事儿忘了个一干二净,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绣自己的嫁妆。
整个冥海,似乎只要她最闲,无所事事。
“你看见那个一直养病在床的青丘仙使了么?”白芷试试这三个月,精气氧的如何了,昨日,她勉勉强强能够下地扶床走路,想必,顶多半月她便能行动自如了罢!
损失了大半生仙元的,让白芷这三个月过得苦不堪言。剩下的仙元只够她维系人形,不至于化成一团气。剩下的仙元虽然可以让她维系人形,去让她虚弱德如同凡人无二。冥海海水冰冷刺入,白芷觉得,自己若是将这等小事儿同他说,显得自己太过矫情。于是,她便一点点的消耗好不容易聚积起来的灵气抵抗者刺骨的寒冷。、
白芷见天醒来,发现自己可以自由行走,便打算亲自去和沘源说说,将他们的婚期确定下来,她将将要走出门之时,便听到脚步声,白芷想了想,还是先会床上躺着养好精神,顺便让来人去将沘源请过来,自己和沘源说两人之间的亲事,她也省些力气。
“那个病怏怏的仙使么?”另一人反问道,“床上躺着的那位是不是青丘的仙使还有的一说,我听说呀,君上他曾将一纸请柬捎到昆仑虚,但是半月都不见回音,后来秦蓁帝姬方同殿下说了个明白,床上躺着的那位,呵呵,哪里是什么青丘仙使,不过是个骗吃骗喝的小丫头罢了。”
白芷默默的听着那两位小仙说,她也觉得,自己未将自己的真是身份说给沘源听,本就是她的不是,这也不怪别人说三道四,本就是她对不住沘源,便由得他们说。
两位小仙迟迟不进门,白芷也不知道她们来找她作甚。
另一声音道:“那位躺在床上的仙使我看,并非是骗吃骗喝的小丫头,依我看来,她定是有苦衷的。你看,她来咱们冥海将近半年之久,为逝去的大殿下做了许多,想来也是也有点本事的仙子,她之所以这样,应当是有原因的。”
白芷无力的挠挠身上突然起的一块红斑,放宽心听窗外两个小仙置喙,权当做是消遣。
那声音清脆的人尖酸道:“哼!什么本领,我看就一身狐媚妖术罢了,你说,咱们君上到底是看上白芷哪里了,她.....她不过是和秦蓁帝姬长得很相似罢了,但哪里有我们帝姬端庄大方,她同我们秦蓁帝姬想必,简直就是小肚鸡肠,真心想不通,君上怎么会娶她做未来的冥海娘娘,而让咱们秦蓁帝姬做侧妃!!!”
白芷听到秦蓁侧妃之时,有气无力的苦笑,叹息暗道:沘源,终究是个风流种子,这婚事...不要也罢!
“白芷?你说躺着床上的那位病怏怏的仙子是白芷?”一声音软糯的仙子停顿半响,再道:“我似乎在哪里听说过白芷的名字,她会不会是...会不会是。”
她话未说完,一严肃声音道:“放肆,在背后议论青丘仙使该当何罪,仙使哪里容得你们置喙?自己去领法。”
白芷听到那声音,在苦笑,三个月了,你终归是来了。
“吱嘎”一声房门被打开,沘源掀开珠帘,一步一步的走近白芷,再看看白芷苍白如纸的脸,呢喃道:“小白,我...”他看了看白芷完工的嫁衣瞬间笑道:“小白,你的嫁衣绣好了,我们择日成婚罢!”
白芷挑眉回望沘源,懒洋洋道:“沘源,我想,你不是真心喜欢我的,你的爱,并不纯粹。”
沘源张了张嘴,正欲说话,白芷讪讪然道:“沘源,我道现在也还不清楚你为何会喜欢上我?难不成是你的那个梦境?”白芷觉得,十有八九,大抵也便是那个梦境罢了。
沘源呐呐不言语,白芷了然一笑道:“殿下,白芷知道了,你大抵是还没准备好,待你准备好了,便八抬大轿来娶我如何?白芷佯装开心,语气兴奋道。
沘源想了想,深吸一口气解释道:“小白,有一件事儿我想同你说清楚。”
白芷默默的听沘源道:“小白,秦蓁有了我的孩子。”
白芷怅然微笑,眼眶微微泛红道:“...那好啊,恭喜殿下,贺喜殿下,若是小殿下出生了,你可以一纸请柬=递给我,我定来喝小殿下的满月酒。”在鲛仙一族隐居地之时,她便知道,回来...回来定会有些她不想面对却不得不面对的事儿。
沘源心疼的握住白芷的手,白芷在沘源伸手之前连忙将手缩回去。沘源失望道:“小白,你定是我明媒正娶...光明正大的妻子。但是...但是,秦蓁怀了我的孩子,我不能如此不负责任。”沘源不安的看一眼发呆的白芷焦急道:“小白,小白你信我,你定是唯一的正宫你娘娘。秦蓁为了我,同壑明俊疾山闹崩了,身世可怜,从此以后,她便没有了娘家的庇佑,你有青丘,她奈何不了你的。”
白芷正欲说话,外边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沘源连忙起身跑了过去。
白芷不知道她想望夫石一样,僵着身子网罩沘源离开的方向望了多久,她只觉得,现在不只是手脚无力,连心都无力。
白芷想想,自己还是回到昆仑虚,待沘源想好了再回来,她将将起身要离去之时,一道蓝光闪过,她便僵着身子一动不动,沘源眼眶发红,颓然跪在她面前哭道:“小白,我的孩子只怕只能用你的血拯救了,小白,你放心,我只需要你心头一碗血便成,不疼的...不疼的。”说罢,沘源便将准本好的寒光闪烁的匕首刺进白芷的胸口。
白芷觉得,她兴许活不了多久了,自打化形以来,她过得都十分伤情,这样死了亦或是化成原型倒也不错,她的眼睛...总是蒙着一层尘埃,看不透别人,更不会看人。
“白芷,你这身嫁衣绣得极好,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我穿着很是舒心。”秦蓁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地不起的白芷嗤笑道:“殿下听闻我们母子不好,便将你的心头血给我,呵呵,我很开心。”
“对了,你这一身嫁衣,唔!很的我的心。”
白芷挣扎着从地上爬起,长笑一声道:“呵呵,秦蓁,自作孽不可活,你作恶良多必然坏的是鬼胎,对你生生世世的折磨,哈哈...”
白芷看着门口瞠目结舌的沘源冷笑道:“我昆仑虚自此同冥海老死不相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