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我大哥的病你怎么看。”沘源小心翼翼的将画像上的褶皱抹平,一本正经道。,
沘渊的病是相思成疾,正如苏衍说的,心病还须心药医就算让她搬进沘渊房里贴身伺候,每日更他说上连炜千般好也抵不过见上一面。
老水君在白芷“昏倒”之后,直接将她安排在沘渊的寝宫旁,她暂时住在沘渊寝宫左侧,苏衍住右侧。苏衍低位非常,白芷对于苏衍为何住在沘渊轻功旁表示不知情,顶多就是方便给沘渊看病,至于看上沘渊...白芷觉得,若是苏衍看上沘渊,那简直无法直视!
白芷阴测测一笑,“沘渊殿下歆慕的两位帝君不是有一位在么,元徽帝君,其实很好说话的。”
苏衍很好说话——假的!
大凡资历低位较高的神仙,都是一副不是人间烟火的模样,沘源觉得,四海八荒的神仙,那个不是如此。
连炜帝君说是退隐三界不问红尘,难道不是因为青丘本就是一方乐土,青丘乃狐族繁衍聚集之地,陆地上走兽中,相貌最为出众的便是狐族,连炜退与不退有何妨。再说,若是真正做到退隐三界不问红尘,那相胥又是怎么回事?
元徽帝君苏衍再是石头成的仙,终归有一块石头心罢,只要有心之人,总有一天能被打动。沘源觉得,自己风流便是风流,从不惺惺作态,比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更洒脱自然。沘源回头看一眼渐行渐远的白芷,径自寻芳去。
大抵是前几天苏衍说了冥海很晃眼,亦或是白芷被晃晕过去的缘故,老水君神速将整个宫殿铺满青荇,路边只余两盏照路灯。
白芷怀里抱着南瓜大的夜明珠在海底艰难前行,这颗夜明珠还是方才她从沘源手里抢回来的。从沘渊的寝宫到白芷住的地方不过区区百步,但这里几乎是两步一岔路,三步一歇,白芷表示,南瓜大的夜明珠好重不好抱,累得慌。
白芷寻了一簇珊瑚从,放下怀中的夜明珠没形象的坐在海底的白沙上,自顾自的捶腿捏腰,在这条路上兜兜转转白芷愣是没有找到回去的路,她正欲爬起来找个人问问,两个珊瑚精正好过来,白芷觉得,紫日现在要是出去便是唐突了美人,且说,自己在冥海是客,客人哪有像她这样的,再再说,她现在代表的是青丘,虽然不是昆仑虚,但,她断然不会让连炜丢面儿的。于是乎,她便继续坐在珊瑚从中,等她们过去,她再起身跟在她们后面问路。
两珊瑚美人一说:“诶,你知道没有,听说壑明俊疾山上的秦蓁神女前些日子来俺们冥海休养了。”
又是秦蓁,再次听到秦蓁,白芷觉得,这姑娘能被沘源惦记定然有她特别之处。白芷就当是茶余饭后闲聊,继续默默地听着。
另一说:“秦蓁神女长得颇好,咱们二殿下似乎对她很尽心。”
一人又说:“咱们殿下的风流比得过青丘连炜帝君,比不过招摇山上的吕阳仙君,说起来,他对秦蓁神女大抵是真心喜欢吧。”
白芷支额再听两位甚是无聊的珊瑚美人将话题扯到几日前苏衍突然莅临冥海的事。
方才第一位说话的珊瑚美人继续道:“前几日,元徽帝君来冥海之时我未曾有幸见到,真真是万分遗憾。”那位珊瑚小仙怅然若失,白芷觉得,这又是一个呗苏衍皮相迷惑的,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另一珊瑚小仙声音微微兴奋道:“元徽帝君真真是无上神君,虽然我搁他甚远,但是,帝君龙章凤姿超然卓绝,我远远看着便觉得是十世修来的福分。”
白芷汗颜,帝君他表面功夫做得忒足了,仙,也是不可貌相的。
白芷探出头看看两位花痴珊瑚小仙究竟是什么模样,白芷只觉得,眼前一片通红,让她分不清东西南北,唯一能让她区分两位珊瑚小仙的便是,一位珊瑚小仙手里托着白玉推盘,托盘里盛有一根红色的璎珞,另一位珊瑚小仙空着手,
那位手持托盘的珊瑚小仙皱眉道:“咱们二殿下什么人都能招呼回来,昨日那位自称是青丘特使的人,只不过皮相稍微好点,无论是行为举止还是谈吐都不是仙使该有的风范。”
另一说:“诚然,她看着便是从未见过世面的人,你没看见,她那日看到元徽帝君怔怔发傻的傻样儿。若真是青丘仙使,便丢尽了青丘的颜面。”
白芷愕然,她只是招架不住苏衍接二连三的的发文罢了,再说,迷糊和发傻,她觉得,迷糊更适合她。
白芷不小心碰到南瓜大小的夜明珠,夜明珠咕噜一滚碰到珊瑚从,两位珊瑚女仙将那只璎珞随手一抛作鸟兽散。
白芷捡起挂在珊瑚杈上的璎珞,抱着夜明珠磕磕绊绊的寻找住处。
“远古神祗通考你可记下了?”白芷好不容易摸到门儿,前脚将将踏进门槛,便看见苏衍在她住的那个院子里一颗不知名海树下,树下有一块青石榻,苏衍仰躺在石榻上小憩。白芷并未看见他的脸,因为他的脸被一卷随意翻开的书页遮住,只听到他的声音。
白芷杵在门口纠结是进去好,还是不进的好之际,苏衍拿开脸上的册子,起身慵懒随意的靠在海树上道:“你还未同我说你何时成了青丘仙使的。”
白芷抱着夜明珠施施然进门笑道:“误会、误会。”
苏衍眯了眯眼,寻个舒适的坐姿,拿起手里的书卷随意翻翻道:“我想也是,前几日听说你在青丘做了扫洒婢女,后来又听说你参与了连炜强相胥的事儿,我不在的时日,你果然很会闯祸。”
白芷走进苏衍,将怀里南瓜大小的夜明珠放在石榻上:“远古神祗通考记不得,我想...我现在也用不着记了。这里不是幽宸宫,用不着记这些无用的,伤脑筋。”
苏衍默然直视她道:“可记得远古神祗通史里是如何记载我的。”